纵使千种风情怎及得上临水花树下的惬意。
叶玄青倾听花语,
他的那柄止风剑倚着树而他哼着歌儿站在江边,怎管他人来还是人往?
但听到:
宿雨清畿甸,
朝阳丽帝城。
丰年人乐业,
垅上踏歌行。
金铁碰击之声渐响又渐消。
他嗯了一声十分的惊奇。
“又是一个踏歌行,不知道且让我算算这缘法。”掐指皱眉,半晌,不言。
“嘶。”叶玄青的表情瞬息万变,十分精彩
他回眸看向那声音来处。
两个年轻的神修者在那儿论剑赌宝。
青衣人双眸异色,看其色彩大概也就知道是哪儿的人儿了。
错不了!昆仑人真人路恒子的大徒弟杜九惜。
故人之徒,要和另一个故人之子争天下。
也罢也罢,年纪大了小辈去争就去争罢!叶玄青哼哼了一声,看向了他面前的那个人,只咦了一声,忍不住又推算了一番。
“这小子是时来运转啊,一身大富大贵的吉祥气,不过他和他前面这个贵人还对不上脾气。”
“怪哉怪哉,这缘法自有天机,也罢不是我类凡人能猜得透的。”
“有什么猜不透?这不过是历史的进程罢了,大的变化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推下去便是了。”
白衣女郎手中指尘剑潇洒飘逸。
“世间所存在的意义在于细微有情,大势引领着人过的生活更舒适,但细节才是活着的意义,你推测大势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朝代更替世事变迁历来如此,怎比得上这细微之处良多乐趣?”
“随你吧,你继续看你的世间吧,我可不会陪你悲天悯人,不过提醒你南疆西城被屠城已成定局,不要去妄图阻止,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你,你又开启了你的星台数术?”
“我不开,你不是也会去开么?”
“我一定去毁了你的凌风阁。”
“你毁得掉么?你毁不掉这个世界,只要在夜空下,哪里,都是我的凌风阁,就像我毁不掉你的追寻,因为我毁不掉这个世界一样。”
“你······”叶玄青不知所言。
“你放不下,所以······”
“齐熏儿,谢谢你。”
“罢了,你千年万年就这一句话。一点也不稀罕。”
“千年万年也只有你明白我心意。”说来也怪,有些时候,恰如今日,只一句话便能羞红了这仙般的人儿的脸。
“想不到你这么木讷的人竟说的出这般讨人欢喜的话来。”
“木讷的人活了千年万年也该成树精了对吧?”
“咦,你也会贫嘴了,可真是铁树开花千年仅见,去做你该做的吧,诺,那个红袍的儿郎是我重孙儿辈分的人,你可帮我看好了,省得我家老爷子又找我的麻烦。”
“看着?不用,那个儿郎遇到了他的一生贵人,后面可是大路坦荡,那里用得着看着。还有,我这贫嘴啊,还不是你家老爷子教的。”
“我怕有东洲的人耍小动作改命盗天机,你是知道的,东洲人奸猾狡诈得很。”
“也罢,我就去去。”说罢连看都没看那红袍的儿郎,转了身便消失不见。
女郎笑着,拂尘甩了甩化作古琴一架,坐到了他坐过的那树下,起了琴声。
······
叶玄青手抚着广袖,乘着风过了青城。
“停下。”未见来人为谁,但听萧索的声音响起。
“要我停下我便停下,你当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当你是上仙,而我是仙皇转世。”声音的主人来到了他眼前,山青抵不过他青衫凛然仙气。
“仙皇转世?好大口气,挡我之路何意?”
那人笑,“青玄子,你真的不知道本皇是谁?”
叶玄青不言,淡淡的杀气迫近天际。
“我是齐砚。”他念出那个名字,用他为情所困般沙哑的声音。
叶玄青愣住了,脸色阴晴变化,“既然你非要提起这个名字,动手吧何须多言,毕竟这世间早已没有了鹊踏枝,却非要揭开这世界的伤。”
那个自称齐砚的人掏出玉箫,箫声起,绿意直直从地面长上来。
禽鸟飞来,禽雀绕着这片林飞。灵气在这林间近乎疯狂的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