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拜堂成亲
新郎抱着新妇进门也是婚俗,在四起的鞭炮声和祝贺声中,凤璥纶抱着红莲跨过火盆来到大堂。
大堂的主位之上坐的是凤北和和玖月,主位之下还有两排座位,凤凰王朝以左为尊,左边第一个位子坐的是天统帝。凤北和本欲让天统帝坐主位,但天统帝推辞说:“今儿璥纶成亲,拜的是父母,哪有拜我的道理,不坐不坐。”
在上大堂前,红莲问:“皇上今儿可来了?”未成亲时,她就听父亲说这婚是皇上做证婚人,凤璥纶是他的侄子,理应他会来参加。
凤璥纶冷不丁听到怀里的人说话,稍稍愣了一下,很快他反应过来她在问自己话,遂回答道:“来了。”
“那他坐在哪里?主位之上吗?”鞭炮声有点大,所以红莲不得不攀紧他的脖子,往上凑一点防止他听不到自己说话。
红莲轻微细小的动作让凤璥纶一愣,不免有些失笑,这女子,倒是与旁人不同。隆和王府的大门进去之后,分左右两条走廊,右边的走廊是下人们进出府时走的,走边是客人出入的。两条走廊把一个大石屏围起来,在石屏后连接上,呈一个圆形。绕过石屏,凤璥纶眯起眼看向大堂里的情况,从走廊下来到大堂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然后道:“他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怎么了?”
红莲没有忽略他对皇帝的称呼,但也没太在意。“你且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红莲本靠在他的颈边,配合的微一偏头就能听到她说的悄悄话。于是,在场的下人宾客们看到了一幅隆和王府的二公子嘴角噙着笑,微偏着头与新妇的头靠在一起耳鬓厮磨的画面。不禁感叹,这二公子与新夫人的感情真好啊!
到了大堂,凤璥纶把红莲放下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朝中诸位大臣几乎都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所以他才不喜欢京都,这些人都太假。不过,倒还有人是真心来祝贺的,例如:大相国休乾佑,小相国言痕和大理寺卿纳兰明德。
见两人都站好,管家提了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喊着:“吉时到!一拜天地!一叩首!”
凤璥纶和红莲并未向后转身,而是左转朝天统帝凤天一拜。天统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拜给弄呆了,随即,他开怀大笑,“好哇!好!哈哈哈哈哈!”各位朝廷官员反应过来,也都附合着笑了。凤北和和玖月暗中松了一口气。
“二拜高堂!再叩首!”
“夫妻对拜!三叩首!”
“礼成!送入洞房!”
凤璥纶用红绸牵着红莲去喜房时,这一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就这样成亲了,不过,也挺有趣的,这一次来京都,也不枉他此行。
馥雅楼―
三楼贵宾包厢坐着三位锦衣华服的客人,两男一女。
女子身穿水蓝色广袖长裙,头发挽成坠云鬓,一只蝴蝶步摇插入发间,从步摇上垂下来的一串串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她的长相也是极美的,凤目明澈,玉琢的俏鼻,樱桃小嘴,本该是淑女般的人物,却被她脸上的笑容破坏了。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调皮、纯真中带着一丝不甘被驯服的野性与倔强。她就是言痕最小的女儿言一一。
坐在她右边的是位黑衣华服的男子,双目如潭,俊美的五官,浑身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想去依赖。
黑衣男子的右边坐着一位白衣男子,黑发用白玉冠束起,星眼微饧,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白衣胜雪,妖孽般的男子。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半睁半闭的桃花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半晌,他开口:“南牧,锦城这厮怎么还没到?说好午时相约的。小爷看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约他一起喝酒,他居然迟到!”
休南牧不理他,倒是一旁的言一一开口说话,“锦城哥哥这次回来是因为璥纶哥哥要成亲,可能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吧,不然他早就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那种场合。”
“成亲?”白衣男子嗤笑,“凤璥纶不是有心仪的人了吗?他会听隆和王的话乖乖成亲?”
“嬴清。”休南牧低沉的嗓音响起,叫着白衣男子的名字。
纳兰嬴清,大理寺卿纳兰明德的二儿子。大理寺卿这个官位的品级虽然不高,但这个官职的权利还是挺大的。纳兰嬴清与休南牧、言一一、凤锦城的妹妹凰亦唯还有凤锦城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几人的年龄相近,也很谈得来,休南牧在这里人之中较为年长,一直充当兄长的角色。凤凰王朝历代以来,皇室成员女子为凰姓,男子为凤姓,这也就是为何凤锦城和凰亦唯明明是兄妹却不同姓的原因。
“我说的是实话,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区区一位将军的女儿而已。”纳兰嬴清不以为然。凤璥纶有喜欢的人隆和王岂会不知?不过是不愿点明罢了。只可惜红家那位了,嫁了位心有所属的男人。
“那有什么关系,璥纶哥哥喜欢就成啊!你管人家怎样,管好自己就成了!”言一一意有所指的,带有深意的看了纳兰嬴清一眼。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引起那个人的注意,想看看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奈何那位实在是太呆了,硬是没看出嬴清对她有意。看来,嬴清的追妻之路还很长啊!
纳兰嬴清把头一偏,决计不再理她。他们的这个包间是靠窗的,而他又正好坐在窗子旁,探头就能看到下面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是京都最繁华的地段。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嗯?这不是锦城的手下笳城吗?他怎么来了?锦城呢?看见笳城进了馥雅楼的大门,纳兰嬴清也将目光转到室内。
不一会,包厢内的三人听到守在门外的小厮敲门道:“公子,锦城公子的护卫笳城来了。”小厮口中的公子指的是休南牧。
“让他进来。”休南牧回答,心下想着:看来锦城是真的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他说完后,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来人穿着一袭黑衣,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约一掌宽的腰带,显得身形俞加挺拔,袖口紧束,脚上是一双黑靴,全身上下,眼睛所及之处尽是黑色。一张俊脸冷若冰霜,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气息。“纳兰少爷,休少爷,言小姐。”笳城向三人有礼的打着招呼,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过这三人也已经习惯了。
“你家爷呢?”纳兰嬴清问。
“爷有事,不能来这里与三位叙旧,所以特地派属下前来传话。”
“我就说锦城哥哥有事脱不了身吧!”听完笳城的话,言一一插了一句,略带得意的笑了。
“那锦城为何来不了?”纳兰嬴清继续问。
笳城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呀”的眼神,脸上表情不变,语气冷漠依旧,“爷有事。”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纳兰嬴清恨恨的看了笳城一眼,有点咬牙切齿意味的道:“我当然知道他有事,我是说,他因何事来不加了!”别看这家伙平时一副冰山脸,其实这家伙的心可黑着呢!经常把纳兰堵的哑口无言,憋出内伤。纳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位大侠了,几乎每次碰面他都会把自己气的脑袋发疼!
“属下不知。”
“你……!”你会不知?!你可是凤锦城的贴身侍卫,他有什么事你会不知?!当然这些话他只能放在心里默念,不能因为笳城的话而当真,不能破坏自己的形象。
“笳城,喜宴还未开始吧?”锦城哥哥这时叫笳城来传话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不然他早就差人过来了。
“爷希望三位去参加喜宴。”这也就是凤锦城让他来的第二个原因。
纳兰嬴清和言一一对望了一眼,不解、疑惑的看向笳城,后者道:“三位去了便知。”
整个过程,休南牧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说一句话,他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多说无用,去看看就知道锦城这厮这次的葫芦里又买的是什么药了。不过,他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与其说会做这种事是锦城,倒不如说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