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意思?”艾琳塔的笑容凝固了,局促地站在那。
“从我死掉的那一刻就已清楚,不用说共享天伦之乐,我连叫您一声‘妈妈’的权利也没有了,我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这一切。”
“那时艾克伦还小,他不懂生离死别的痛苦是如此难以承受,他希望我能在父母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陪伴他,我很想拒绝,我很怕他哪一次因为我的能力出现意外,事与愿违;他的死,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什么我们组织是世界最具权威性的,偏偏艾克伦出事的时候组织里没有一个的人发现去救他,还是只见过一两次面的表舅们冒着生命危险想要救下他,但还是来不及了,艾克伦还是被钢柱钉在地面上……”
这一次,艾杰尔真的是忍耐不住了,积压于心底的愤怒和委屈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我救不了他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如果可以救的话我还会眼睁睁看着他从楼梯摔下来吗?!艾克伦不见了这么长时间你一点都不着急吗?!他不是您的孩子吗?!”
“我用艾克伦的手机想打电话给您,发现居然是空号,艾克伦是不会犯号码都记错这种低级错误的。只能说明一件事了……”说到这,艾杰尔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小艾,开一下门啊,点心已经好了。”洛洛端着盛有点心的盘子敲响了卧室的门。
“……”艾杰尔还是很不情愿地开了门。
“伯母也在?一起吃吧。”洛洛把盘子举到艾琳塔面前。
“我就不吃了,他们刚刚来电话通知我去处理点事,现在有空的话你就把房间收拾一下。”艾琳塔没有就着艾杰尔的话接着说下去,她转移注意力,也避免被洛洛听到不好的消息。
“没问题!”洛洛把盘子放在书桌上后兴冲冲地去洗拖把。
艾杰尔背过身去,不想去看她,争吵过后心中还是充涨着生气而又懊悔的情感。但是又不免想回头望望,看看那熟悉的脸庞。
但是这念想又立刻被打消,不仅仅是作为孩子任性,更是怕这么做就离不开了。
艾杰尔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直至艾琳塔走到房门前都没有出声。
“再见!”良久,他像是压制自己勉强才说了一句话。
难过的艾琳塔低下了头,低声像着哽咽:
“嗯,再见,我的孩子。”
空气传播着轻轻又沉闷的关门声,然后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听着渐渐远去,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心里的难以下咽的某种东西也跟着它慢慢变化。
脚步声已经轻微得听不到了,一直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艾杰尔摇晃着匆忙走到门边,向外望着一切。
静默无声,所寻之物早已离去。
“小艾,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洛洛关心地问艾杰尔。
“不用……”艾杰尔走到窗边,神情冷漠的望着窗外的事物。
艾琳塔已经上飞机了,关上机舱门的一刹那她朝窗边的艾杰尔投去歉意的眼神,但她也不在乎艾杰尔会不会原谅她了。
十几分钟犹如烟花般短暂,碧空中的银点爆裂出耀眼的火花,它拖着黑色的烟尾向远处的大海坠去
……
“击落一架飞机只需要一只小鸟,”借着走廊的灯光,少女托起颜色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仍能辨认出形状的物体,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人,“但如果那只小鸟是由和飞机组成相反的物质构成的,会有什么后果呢?番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