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碧空万里,风景优美。新鲜的空气,美好的理想。”唐娃娃身着绿色男装,骑着小白马慢悠悠的走进一片小林子。
放眼四周,一片幽绿。
高大茂盛的树木,遮掩住了烈焰一般的阳光,让树林中透出一丝丝阴凉。丛丛青青刊小草,里面交杂着各色各样的小野花。微风吹拂,小花随着风向左右摇摆。
唐娃娃看得喜不自胜,不禁停下马,放声大喊:“江湖——唐娃娃来也——!”声音又大又响,惊得栖息在树上的只只小鸟飞起,四处乱串。
“哈哈哈哈……”双腿夹紧马腹,一手拉住缰绳,一手伸后,往马屁股重重一拍。白马惊痛,撒腿奔腾起来。
次日,差不多累得虚脱的唐娃娃总算从郊外的路上走到了官道上,还出奇幸运的远远看到了一座城门。
唐娃娃大喜,大喝一声:“驾!”在郊外吃饱喝足的马儿跑得更欢了。
来到高大厚实的城楼前,城门正上方若大的红字,上面写着‘安阳城&39;。城门左右各站了四个身着草青色官兵服的小兵把守,凡是进出城的百姓都要经过搜查一翻。
唐娃娃不禁咂舌,心道:边关的这座城池果然不同凡晌,把关也太严守了。
虽是这样想,但她自认平生没做过亏心事,也就泰然处之的接受重重检查与盘问,进了城。
唐娃娃牵着小白马,对这个城充满好奇心,到处东张四望。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她目不暇接,就连一身的疲劳与空腹的饥饿都给忘记了。
“呜呜……求求你们,放了她吧!”
“求求你们大发良心,放了我这唯一的女儿吧……”
“爹爹,娘亲,救我啊—”
悲痛的哭泣,接近绝望的哀嚎,声声传入唐娃娃耳里。她柳眉微蹙,感到困惑,怎么在这个严持把守的边关也有抢人这等惨事发生?
唐娃娃把马绳绑在路边的树干,自身走到吵闹的地方,钻进围观的人群里,看着事情的发展。
“闭上你们的嘴,能服侍十一王爷是你天大的福分,竟然在这大街上大吵大闹,要是传入王爷耳里,坏了王爷兴致,有你们好受的。”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瘦弱男子中气十足的朝那三位惨声痛哭得眼泪鼻涕没停止过的一家三口吼叫。
他的旁边是两个使用全力拖着哭得凄惨无比的年轻姑娘的官兵。另外还有两名身强体壮的官兵拉住不停想往前捉住女儿手的中年夫妇。
唐娃娃听到这话,见此情形便垂头暗诉:原来竟是恶贯满盈的十一王爷在造孽。
以前她小的时候就常常听到祥云山庄里的下人们谈起十一王爷的风流韵事。凡是他看中的女子,无论是黄花闰女还是已婚妇人,他都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的把人到抢到手。
但没有人敢告状到皇上那里,因为十一王爷是当今太后最为喜爱的儿子。就算告了也是白告,太后一定会全力保护他,孝顺的皇帝也无能为力。搞不好还会让十一王爷知道是谁告的状,告状人的下场的死状都会是惨不忍睹。
可奇怪的是,十一王爷不好好呆在他的地盘里横行霸道,倒跑到这边关险境里作恶多端来了。
今日之事落到她唐娃娃眼里,她不能无动于终,坐视不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颇有美姿的黄花闰女落到那个色鬼手里。若然那位姑娘到了十一王爷手里,必是没有活路,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弑剑师傅只教了她轻功,没有教她防身,除暴安良的武功,她应该怎么救人呢。
得想个好用的办法才行,要不然不但救不了那位可怜的姑娘,反倒自己也会落到那个畜生的手里,那就糟了。毕竟,没有人会像她这么仗义,无缘无故的冒着风险跑来救她。
只是……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唐娃娃摸着下巴寻思着应该怎么样才能救到人,而自己也不会落难的时候……
人群里冲进了七八位官兵。那冲进场内的官兵有条不絮,整齐的排成两排,中间让出一条道路。
一位脸形刚毅,线条粗犷,但却不失英俊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的进场,现场立即一片安静,就连刚才哀嚎哭泣的夫妇与那姑娘也停止了发出声音。男子威严的眼神扫过那四位捉着姑娘,拉住中年夫妇的官兵的手。那四位官兵像受到惊吓般,脸色苍白,手唰的一下放开,站直。
男子虽然身着一般百姓的蓝灰色布袍,但从官兵们对他的畏惧,再从他身上的威严气质来看,唐娃娃猜测,他肯定是个将军之类的大官。
果然,唐娃娃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男子很有威严的沉声问道。
“毕罹将军,这里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十一王爷要宠幸这位姑娘罢了,那是喜事!”八字胡男子虽然身子瘦弱,但面对高大威严的毕罹将军倒不坑不卑。想是仗着十一王爷的撑腰,才敢这么的胆大妄为吧。
“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你们这样当街抢人也太放肆了。”毕罹将军大声喝斥,那八字胡男子脸便阴了起来。
“毕罹将军,是这家人不识好歹,不肯让女儿去服侍尊贵的十一王爷。你不但不责备他们,倒反过来怪罪于我,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小心我回去在王爷面前告你一状!”
“来人,护送这一家三口安全回去。”毕罹将军懒得理会那八字胡男子,侧头对身边的亲信命令完后转身便走。
“毕罹将军,你这是在违抗王爷!”得不到毕罹将军回应的八字胡男子,急得跳起来,指着毕罹将军后背叫骂。
可恶!回去一定要在十一王爷面前狠狠的告他一状,不就一个将军而已,竟然敢漠视他堂堂十一王府的大总管。
望着不曾回过头的毕罹将军背影,唐娃娃勾唇一笑,心中悄悄的对这位不畏权势的毕罹将军竖起大拇指。
遇难者一家人在官兵的护送下平安离去,人潮也一哄而散了。
唐娃娃回到刚才绑马的那棵树想牵马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客栈住宿下来。谁知道……那棵树下,别说马了,就连马的粪便也未曾留下一堆。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好事没做成,马又给人偷走了……唐娃娃一拍额际,两眼番白,喃喃自语。
是夜,总算能吃饱喝足,又泡了个香喷喷花精油澡的唐娃娃身着单衣呈大字形的躺在床上。
“呼,总算能睡到软绵绵的大床了。泡了师傅练制的花精油,今晚肯定能一觉到天明咯。”唐娃娃开心极了,抱着枕头安然合上眼皮……
只是……
可能是累过头了,也可能是不知名的情绪困扰着她。总之,唐娃娃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以前和师傅他们一起外出的时候,坐的总是安有软塌的豪华马车。虽然有感到疲累,可是倒也是吃饱喝足睡好,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么狼狈过。”唐娃娃喃喃的自言自语,想起师傅,冬梅,宝贝,几年没见的阎姐姐,还有一向冷言少语,只教了她轻功的弑剑师傅,她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前些天,都是在忙碌的赶路和兴奋的心情中度过,没有想起他们。现下一但身心都感到安逸了,杂七杂八的思绪都涌现出来了。
“大家,都还好吗?有没有和我一样,在想我呢?”伴随着自己的低声自问,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无声的滑落,滴到薄被,只留下一小点水印。
突然,窗户被人推开,一个高壮的人影跳了进来。
唐娃娃收起情绪,手轻轻一抖,从袖口无声滑落下一根细长的毒针。那是弑剑师傅教她的唯一防身之术。
只要不是她去惹事生非,自保是没有问题的。银针上的毒是她与师傅研制出的离魂倒,无论武功如何高强,只要挨到她的银针一刺,便立即倒下。虽然不致死,但十天半月的也不能动弹。
高壮的人影轻轻把打开的窗户再关起来,用最为低沉的男音对着床上的唐娃娃说道:“这位兄台别见怪,在下碍于保命不得不打扰你了。请让在下在这里借躲一宿,天亮在下便会离去。”
他从来就知道床上有人在睡觉,而且从杂乱无絮的呼吸声中,他便可以知道,床上之人并未睡着。
应该是刚刚躺下打算睡觉,但是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才会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吧。
“你,你是毕罹将军?”唐娃娃脑子好使,今天才听过的声音,她便记在脑海里了。
“正是下在,你是?”毕罹将军拧起眉头,心中困惑,到底是谁会只凭声音便认得他?而且还是个女的?
哇!真的是今天那个不畏权势,公道正义的毕罹将军耶!
唐娃娃乐得一屁股坐起身,收起手中的毒针,点亮了火折子……
可当她一打着火折子,毕罹将军一跨步,把火折子给吹灭了。
“你……”唐娃娃不知云里,诧异的想开口。
毕罹将军一把捂住她嘴巴,在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黑暗中,唐娃娃身上的天然花精香味不断的传进紧挨着她身上的毕罹将军鼻子里,她身着薄布单衣的玲珑有致也碰触着他的,引得他欲火一波波的冲击着他的耐力。
好一会,直到毕罹将军觉得自己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才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
“对不起,姑娘,冒犯了。刚才追杀我的人在屋顶上掠过,情不得已才……”
“没事,那现在能点灯没?”唐娃娃豪气的挥挥手,江湖儿女,才不讲究这些小节。
“好!”这次毕罹将军不待唐娃娃拿过他手中的火折子,便自行打开火折,点着了灯。
灯刚燃着,唐娃娃睁大眼睛,闪亮的黑眸闪过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