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璟王冷血无情,但其实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并非无情,只是害怕了用情。你该知道璟儿的生母宸妃吧?”见婼儿点了点头,继续道:“外人都以为宸妃是十分受先帝宠爱才得妃位的,其实不然···当年,我与先帝到杭州微服私访,本以为无人知晓,也没带多少人。谁知突然冒出一群刺客,众人忙着保护先帝便忽视了我。”本该是心酸的往事,如今说来竟有一分庆幸。
“当时我已怀有龙嗣,不备让人钻了空子,手足无措间竟是一女子救了我。呵!你应该猜到了,这就是宸妃,一个不拘小节的江湖侠女,却···寡不敌众,她为护我周全被刺伤,心脏往下一寸,生命垂危。等到救援赶到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哪怕现在提起,她仍有一种无助的窒息感。
更令婼儿没想到的是“在大夫的诊断下我们意外得知,她当时也已怀有身孕,却在那样的伤势流掉了。”也就是说璟王的生母宸妃在进宫前已是‘不洁’之身,那······
“我们对此十分愧疚,见她久久不醒,就带回了宫。那样一位刚流过产的女子进宫多有不便,我便劝先帝给了她一个名分。本想等她醒后自行决定去留。
然而,这一等便是一个月。当她得知自己在宫中,还被册封时,惊讶中有多了份安定了的神情。她意外的选择了留下来,但我也清晰的看到了那一刻她眼里的痛楚。我知她有难言之隐,更知她不会伤我们,便留下了她。一年后,她产下璟儿,身体也因此更虚弱了。昊儿(大阿哥)两岁,璟儿满月之时,宫中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迷昏了昊儿,璟儿倒无事,太医当时诊断说昊儿也无事的~”说至此不禁哽咽,婼儿知道,因为昊儿就是被宸妃救下,却仍早逝的那个孩子。
“在抓获的一人中曾说过一句话‘去问你们的宸妃娘娘吧!’便自尽身亡。我们相信宸妃,但不知何人把此事传了出去。宸妃只问了我们一句‘你们相信我么?’没有多余的解释,却使我们信服。不久后,宸妃便去世了,在她的遗书中叮嘱我们好好照顾璟儿,不用觉得对不起她,这是她欠我们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意思,却如愿对外称她是病重身亡,并将璟儿转至我的名下。”
说至此重重叹了口气:“宸妃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我也将璟儿视如己出。然而在这深宫之中,不论我多么关心他,却终究免不了伤害。璟儿八岁那年听到别的阿哥说宸妃坏话,许是出于孩子对母亲的天性,两孩子动起了手。那个阿哥的母妃知道后气愤的要我主持公道,甚至出言诋毁宸妃来历不明,说璟儿的降临更是一个祸害。我无力阻止,看着璟儿隐忍的样子只能告诉他,他的母妃是天底下最无私的母亲。然而,自此以后,璟儿更加封闭自己。我听桑芷说过,好几次她都看见璟儿在偷听嬷嬷们讲话,说的大抵都是宸妃到宫中前后发生的‘祸事’。璟儿十岁生辰后······”
婼儿知道:大阿哥离奇死亡,特殊的日子让人们联想起十年前的那次意外。在先帝和当今太后两人的极力庇护下才逃过一劫。然而,深宫之争有岂是这一场劫难便可了结的,承受丧子之痛的她怎还会注意到那个被人遗忘的孩子。
新帝登基,大换血中璟王无疑是最敏感的话题,却仍顾念太后的情意暗自忍耐。“你可知这一场赐婚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