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司空满,冷冷沿着来时的路飞了回去,不必考虑他会不会哭,因为冷冷发现这孩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哭的动作该怎么做。或许,这样的孩子才能让她有理由直接带在身边吧,不会吵闹也不会拿哭来引起别人的注意。结果,冷冷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像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是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的吧。
刚到原来的那条大街上,冷冷就发现了梅晓。她是在找自己?
“梅晓。”冷冷快步上前,“在找我?”
梅晓一看是冷冷,轻点头,道:“殿主请晴小姐回庄。”
冷冷苦笑两声,凌无缺,居然还让梅晓干这种事情,一个堂堂长公主上大街只为了找她?就算再怎么和她相处,无缺再怎么和她说说梅晓根本不在乎长公主的身份,可还是……
“这是……”梅晓疑惑地看向冷冷怀中的孩子。记得晴小姐走之前没有这个孩子的么。
“哦,他是……我亲戚。”冷冷回道。
梅晓没再多说,径自引着冷冷往庄园走。敛月山庄,冷冷看了才知道这庄园原来有一个这么美的名字呢,不知道这庄园是不是无缺的。一进庄就看见凌无缺坐在大堂里慢慢喝茶,似是听到声响,转头看了看,起身。
“晴儿?”凌无缺不解地看着冷冷怀里抱着的小孩。
“无缺。”冷冷喊了一声,把司空满放下。老实说这孩子虽然才四五岁大,可毕竟是血肉堆起来的,抱久了就重得很。甩甩手臂,冷冷讨好似的笑了笑说:“他是我小侄子,路上遇到的。”
凌无缺似有似无地看了看站在冷冷身后的司空满,“侄子啊,那就在庄里好好转转吧。”
冷冷觉得有些诡异,不过……算了。
司空满拉拉冷冷的衣角,冷冷低了低头,看见一双水水的眼睛,最受不了这种正太型的小孩了,冷冷下意识的抱起司空满笑了笑。凌无缺若有所意的摸了摸下巴,这孩子……很邪。
帮着司空满吃了晚饭,这孩子很乖,不吵不闹的,只是除了冷冷,谁都不让抱谁都不让碰,让她有点郁闷。
是夜,凌无缺抱着冷冷在园子里,莫笛应着凌无缺的吩咐往司空满的茶水里面加了甜梦草,虽然冷冷很不赞同他这么坑一个小孩子,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估计她就真的得陪着这孩子讲故事睡觉了。现在才知道,母亲的确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力,都得完全准备好才能去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否则像她这样半路出家当奶妈保姆的真的得累的七窍生烟。
凌无缺轻轻抚着冷冷的墨发,低头看着她偶尔颤了一下的睫毛,心疼,她倦了。
“晴儿,那孩子不是你侄子吧。”
“恩?”冷冷睁开了眼睛,望进了他月下泛着银光的眼,又重新闭上说,“果然骗不过你。”
凌无缺笑了笑,真诚实的美德呢。“他叫什么?”
“司空满,玉虎国首席大学士司空苍的孙子。”
凌无缺愣了愣,随即了然,“晴儿打算带着他?”
冷冷抬了抬身,呼了口气说:“那怎么办?他一个小孩子,总不可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吧。”
“我让梅晓送他回去。”
冷冷当下打住道:“凌大殿主~梅晓怎么说都是一国公主,你好意思这么差使她我可不好意思。”
看他还要说话,冷冷先他一步说:“放心啦,满儿很乖的,不会添太多麻烦。”
凌无缺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点点头。“怕你太辛苦。”
“那你就少挖坑让我跳就好了。”冷冷重新躺好,把头靠在他肩上舒服地笑着说,“对付你实在是……唔!”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冷冷睁大眼看着眼前标致的脸,如墨的眼睛含着笑意和一丝嗔怪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冷冷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最近总是贪恋起这种奇妙的感觉呢,真的觉得凌无缺这个人就是一大片的缨粟,满满的果实藏着深深的诱惑,冷冷总不明不白的时候就把自己送到他面前,还如此心甘情愿。
凌无缺满意的和他怀中的小猫纠缠,托着她的手把她更往自己怀里送,像要化进骨血,另一只手从冷冷的腰间滑过,隔着衣物轻柔地抚摩着她的背。冷冷喜欢这样的感觉,很美。双手才能感他的怀里伸出,绕上他的脖子,两个人的距离是零。
良久,冷冷喘着气逃出他的追捕,好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吻而窒息。无奈凌无缺似乎并没有打算如此轻易地放开她,巧舌一直在她微肿的唇上轻舔着,势必在每一寸每一个角落都印上他的气息。冷冷有一阵酥麻,已经很敏感的唇被他的舌侵占着,后背被他紧紧扣住,逃不开,只能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呼出粗粗浅浅的气流。
凌无缺感觉她媚惑的点燃着他,栀子和茉莉的味道充盈着她,萦绕在他的周围。不够!这样的她,他还想要更多!
“啊!”
冷冷感觉一阵晕旋,四周的景色变成了动态,耳边呼呼的风吹不散她脸上因为亲吻而起的潮红。她在飞,准确的说是凌无缺抱着她在飞,猛的抬头一看,很陌生的景色,这园子还有这样的地方么?清清淡淡的布置,即使是月下也看得很清楚,近了,凌无缺一手挥开,门倏地打开,冷冷趁机看了看扁上的字:晓月堂。
晓月堂?好像……晓月洞哦。晓月洞!?
进门,两扇紫檀木做的门又被迅速准确地关上。晓月堂前的假山上,一个人影在他们进门后不久便翩然而落,稳稳地站定。他的眼中有一团火,一团足以烧破整个黑夜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进屋子的两个人。身侧紧握的拳预告着他压抑着的暴风雨,平整的指甲欠入手心的肉里,流下一丝小小的血流,在月下融进夜里,暗得挑动人心。
当啷!
屋子里东西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他静静地站在假山上,终于在那一声碎声后闪身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