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江州之事急不可耐,他又怎么会让她给跑了!商卿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什么,起身站了起来,快步的跨上了马。
一旁的沉冰骤然感觉到他家主子似乎有发怒的预兆,也不知道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让他家主子出现了情绪变化。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沉冰疑惑的问道。
“有人嫌命太长了,跟上。”商卿说完,便朝着他们本来的目的地而去。
江州,这是出了京城必须要经过的城池,没有通行证,想要经过江州,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要让他遇到那个女人,否则……
坐下的如风似乎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怒意,撒开蹄子,快速的飞奔,那样的速度,不知比丁茉语那匹所谓的千里马好多少倍。
而沉冰也只是皱了皱眉,紧紧的跟着他家主子而去,这是他第一次见他家主子提及一个人,不过,是谁那么倒霉?
一个偷跑,一个有事,目的地却是同一个地方,江州,这是恰巧还是有意?
昼夜交替,整整五日,丁茉语终于是赶到了江州外围,这几日不敢做任何的停留,连晚上都是小眯一会儿就又启程,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仿佛这样的日子是常事。
身上的白色衣服已经看不出来时什么颜色,那匹所谓的千里马在整整跑了五天后也光荣的死了,拿出从店铺里淘来的粗略地图,看这样子还有个好几十公里路程,只是此时已经是到了黄昏,接着走也不是办法,丁茉语瞧着眼前一个村落,去找户人家借住一晚先。
只是刚走进村子里,丁茉语便闻到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烧了房子的那种烟熏味道,谁家着火了?定睛一看,街道上挨着的几间屋子完全就是一片废墟,似乎还带着丝丝火星,那些柱梁已经成了黑炭,看这样子显然这房子也就这两天才烧毁了的。
丁茉语奇怪的看了看,更往村子里边而走去,整个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后面几户挨着的房屋都紧闭着大门,有点异常。
丁茉语走到其中一户家门前,举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半响,依旧毫无动静,无人?随即她又去了隔壁几家敲门,同样是一个情形,这……
寂静的傍晚,寂静的村子,寂静有点不正常。
丁茉语皱眉,没有感到一丝害怕,身后似乎有一道打量的神色传来,转身,身影如风,快速的闪至了源头处,一把揪出一个小孩子来。
“饶命啊!呜呜,求求你别杀我!”哇的一声哭泣,打破了整个村子的寂静。
丁茉语一看是个瘦弱的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她摸了摸脸,自己长得有那么凶神恶煞吗?随即便蹲下了身子,就要询问一番。
只是突然方才那些都紧闭的大门却同一时间都打开了来,里面那锄头拿刀的妇孺孩童快速的往丁茉语的方向而来,以为是丁茉语是要欺负小孩。
“坏蛋,老娘今儿和你拼了!”
“三儿不怕,奶奶来救你!”
“对,拼了……”
丁茉语被蜂拥而至的一群妇孺给围了个圈,看着眼前这些拿刀拿锄头拿板凳的人,赶紧护住面前的小男孩,就怕这些妇人手上高举的大家伙掉下来砸到跟前的小男孩,脸上同时扯出一丝笑来。
“我只是来借住的,不是坏人。”丁茉语赶紧大声的说道,方才没人,此时一窝人,这个村子里的人真的是怪异。
“借住?那你借住为什么还挟持我家三儿,说,你是不是和那群畜生一伙的!”其中一个十分彪悍的老婆子目光紧紧的瞧着丁茉语,那样子,要是她敢动一下,下一刻手上的刀子就要朝她砍去。
闻言,丁茉语立马松开手,她这哪里是挟持,这是护住好吧!天大的误会啊!
“误会,误会了,我方才敲门见你们都没开门,刚好看见了这个孩子,就想问一问,岂料孩子会突然哭了出来。”
老婆子审视着面前的人,眉清目秀的俊俏样子,看也不太像是坏人,随即便伸手,一把拉过三儿,却依旧带着警惕的说道:“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任何外人。”
“为什么?我只是借住一晚,明儿一早就走。”丁茉语一边说,一边暗忖着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都只有妇孺小孩,连一个男丁都没有。
“不行,你必须走!”老婆子依旧没有好脸色,一口拒绝丁茉语的请求,没有商量的余地,随即便带着三儿转身便带头散开。
周遭的妇人,均也是摇了摇头,散了。
“小伙子,趁天还没有黑完,赶紧走吧!别待这儿。”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拍了拍丁茉语的手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是步履蹒跚的走了。
丁茉语若有所思,这个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没有带一点生机,方才看见她就像如临大敌一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
某人偏生就是一个反骨,别人越是不让她掺和,她就越要去掺一脚。
随即便跟着那个叫三儿的小男孩祖孙两身后而去。
黄昏迷蒙,不消片刻夜色已然笼罩。
“三儿,不怕啊!奶奶会护着你的!”老妇子一路走,一路不停的安抚着已然被吓坏的孙儿,一大一小的身影拉的修长,却生出一丝凄凉之意,她的脸上哪里还是方才的凶悍样,垂下的头,面上依旧愁容万分,进了院门,顺手要关门,却被丁茉语一个身子抵住了门,顺势一侧便进到了院子里。
老妇人抬眼一看丁茉语,却又换上了警惕,道:“你怎么还没走?都说了这里不欢迎外人!”
“我走也是可以,只是我见村子里似乎很怪异,就是十分好奇,婆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丁茉语小心的问,语气中带着真挚关心。
良久,老妇见丁茉语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终是放下了戒备,拉着三儿就进了屋子,而丁茉语见状,立马也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丁茉语双眼不住的打量着四周,真正的家徒四壁,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已经黑的发亮的矮小桌子,虽然破烂,但也还算收拾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