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在南疆,父亲交托的任务又多,一直脱不开身,就盼着这人来看自己,哪知道,一等就是两年。
卫瞳只觉得他低着头小声说话的样子还蛮可爱,听着他的话,心中半是愧疚,半是无奈。
当初她说有空就来看他,本也是客气话,赶上了便来瞧瞧,有事儿了哪儿还顾得上这茬儿。哪想,这少年却当了真,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人,咋在这事儿上这么天真?
虽如此,卫瞳还是道了歉,伸出手,轻轻地抱了一下他,“是我食言了,对不起,阿离!”
一个单纯的,真诚的拥抱。
火离只觉得她的嗓音无比温柔,忽然而来的温暖,让他的脸颊一下子红透了,手眼神闪烁,心跳如鼓,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心里却是欢喜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其中缘由,卫瞳就放开了他,环视一周,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忽而灵光一闪,“对了,雪球呢?”
火离道:“我让它探路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卫瞳又道:“紫箬走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若是阿离,她倒不介意同行,这个少年很好相处。
阿离略有些无奈道:“我答应了父亲要照顾好她,所以得找到她,若是出了事儿,我回去不好交代。”
将紫箬平安带回去之后,他再也不要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刁蛮女子。
卫瞳无所谓一笑,“那你快去追吧,这里这么大,不然走远了,可有你好找的。”
听她这么一说,火离反倒犹豫了。
“怎么了,阿离?”
火离低头,半响,才低声道:“小瞳,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他的声音很小,头埋得好像要钻到地里去了,生怕了她不答应。
卫瞳见他说完后,脸颊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不免张开手臂,大气地将他搂入怀中,“这样行不行?”
“嗯!”待此时,火离的脸,已经红透了。头埋在她的肩上,手悄悄爬上了她的背。
她的怀抱,很温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让他贪恋,欢喜。
卫瞳发现,这个少年在面对她的时候,好像特别容易害羞,就像含羞草,抱一抱就脸红,还蛮可爱的。
离开她的怀抱,火离的脸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语气很是不舍,“这次之后,你能抽空来看我吗?”
面对他祈求的双眼,卫瞳很难硬起心肠,反正自己也要回东海看看,顺便拜访一下阿离,便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火离立即笑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小鹿,“我等你。”
告别火离之后,卫瞳七弯八拐,走入了一群废墟之中。
之所以产生兴趣,是因为她在这坍塌得不成样子的断壁残垣之中发现了一些阵法的痕迹。这么一来,那些堆积得乱七八糟的砖瓦石块,倒似在掩饰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表面看起来越是正常,越发不正常。
只有好东西,才会被这般精心地隐藏。
废了一番心思,卫瞳才破解这迷障阵法,在荒芜的废墟之中,找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门户。
周围的建筑早已残破不堪,经过风雨的侵蚀,黯淡了原来了光彩与华丽,只剩下毁灭的苍白。唯有这座门户,清晰如昨,坚实得仿若屹立千年,就算再过一千年,也不会坍塌。
门户内昏暗幽深,寂静如死,却似乎有一种无声地召唤自里头不断传出,神秘亘古,邪恶与神圣参半,让人心中向往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透骨的阴冷。
卫瞳犹豫了一下,终究按捺不住好奇,缓缓踏入其中。
机缘总是与危险并存的。
长长的甬道,墙壁由金色方砖砌成,尽管墙面斑驳,却未褪色彩,一眼望去,鲜艳得几近辉煌,辉煌中又透着邪恶。
只因,这些泛黄发黑的斑点,是血液的痕迹。
即使过去千年岁月,已然无法抹杀的血迹,可见当初又是如何惨烈。
卫瞳只觉得这里诡异之中又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忽然,脚下踩到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柄长剑。
应该说,它曾经是一柄飞剑,却失去主人,在漫长的时光中,失去了其灵性法力,沦落成一件凡器。因为材质特殊,即使斑驳了颜色,仍旧没有腐朽毁烂。
卫瞳将脚从那柄长剑上移开,放眼望去,长长的甬道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俱是失了灵性,血迹斑驳,连墙上的金色也被熏染得越发深沉了。
卫瞳放缓了脚步,步履却坚定不移。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看得上眼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这甬道却似乎没什么危险,直到她走入一间石室。
石室内十分空旷,除了正中砌了一个长形石台,几乎没什么别的摆件。
石台上端端正正地摆置了一个黑色铁盒,卫瞳环视一周,确定没什么威胁性事物,才走到石台前。
她伸手摸了摸铁盒,周围一片寂静,盒子上没有上锁,卫瞳捏着盒盖,才打开一个缝隙。
只听得“轰隆”一声,通往甬道的入口瞬间被一道石门切死。
原本平滑的四壁忽然凹陷进去,从黑黝黝的洞口推出八只似犬的妖兽,并非活物,倒似某种木质打造而成,兽口大张,从八个方向,喷出八个白色光球,直击中央的卫瞳。
因为光团的波及范围甚大,真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啊!
卫瞳暗骂一声,毫不犹豫地祭出玄级防御法宝小衍罩。
周身顿时被一层淡金色的光幕所笼罩,卫瞳又灌注了一些法力,好歹稳住了阵脚。
那些光团一个接着一个喷吐,冲击波又大,相当于元婴期的的攻击水准,似长了眼睛,随着她的闪动随时改变方向。
狂轰滥炸之下,卫瞳被轰得左右摇摆,跟荡秋千似地,真他娘的憋屈,若非有个玄极法宝护着,自己非被轰烂了不可。
喘了一口气,卫瞳也开始用上古指以牙还牙,狂轰滥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