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见良安晏对她眨了眨眼,顿时领悟他是来配合她的,添油加醋这种事,她喜欢。以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良安晏,苏玥莞尔一笑:“意思意思就行了呗,哪有那么多血孝敬她?”
谁知,刺客女听到良安晏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用尽了全身力气开始挣扎,这么久都坚强地毫不妥协的她,在此刻,苏玥却看到,蒙着她眼睛的布条竟渗出点点的泪液。
看不见她的眼睛,苏玥就没法知道她心底的想法,而此刻她又不能摘下那条布巾,她还不想前功尽弃。
苏玥惊异地看着良安晏,用眼神向他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和他有关?别说苏玥,良安晏也是一惊,上前毫不怜惜地掰过女子的脸,细细端详后,郑重地对苏玥摇头,他真的不认识她。
这个眼神给苏玥打了一剂安神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希望此事和良安晏有关。女人恨女人,除了杀父之仇外,她能想到的只剩下情杀了。这么有水准的情敌,说明男的也不差,要是这个男人是良安晏……苏玥蓦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她再街上看到那个想娶小妾的男人一样,让她烦躁不已。
苏玥突然想起,她忘记问琉星,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反应了,回头一定要问清楚,不然真的会让她寝食难安。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击打声,苏玥回头,就见被扇了个耳光的刺客女脸歪在一边,不甘心地喘气,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渗出。
这一下,可真不轻。
苏玥有些责怪地看向良安晏:“怎么那么没轻没重的?”
良安晏两手一摊,无辜地说:“她要咬舌自杀,我当然不能手下留情。”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这丫居然敢陷害他?没扇死丫那算是轻的了。
刺客女此时脑袋嗡嗡直响,好一会才回过神,在心里已经把良安晏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嘴上却是楚楚可怜:“良?你真忍心!”
这声听似哀怨的抱怨在苏玥的心头点上了一把火,迅速蔓延燃烧起来:“来人,给她拔掉两颗牙,待会每隔半柱香的时间就再拔一颗。”
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场眼神角逐,谁也不肯上前。苏玥看着今天一直任劳任怨的良安晏,对方忙摆手:“我怕我心一狠,一命呜呼了。”
苏玥回头,印辰天没等苏玥看过来就直接拒绝:“我怕脏,这种事儿可别找我。”
苏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视线扫向漠然。
漠然避无可避,很不乐意地走了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良安晏身上取了一把飞刀,上前捏住刺客女的下巴,随意两下,利索地卸了她两颗牙。哎,他什么时候沦落到做这种事的地步了?
刺客女被卸了牙,那惨叫声震得苏玥耳膜都有些发疼。
刚才挑水进来的家仆有两个没走,因为常年都在这宅子里过着安逸的生活,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如今那么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刑讯逼供,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始反胃。
印辰天听着这要吐不吐的声音,顿时觉得自己的胃也翻腾起来,忙打发那俩小厮:“没事赶紧出去!”
苏玥见刺客女的意志力被消磨地差不多了,终于又开始审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女确实被折磨地不轻,明明至今也不过是拔了两颗牙而已,却不比十大酷刑好一些,意识渐渐有些混乱:“呵呵,别以为自己多聪明,猜不出来吧,不告诉你!哈哈哈哈!有些人傻了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哈哈哈哈!”
一辈子?能和苏玥谈得上一辈子的人可并不多,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都是暂时不能动或动不了的。苏玥眉心微微一动,问道:“你说的不会是……今天早上来我院子的那个人吧?”
刺客女明显一愣,但很快又回过神,用哈哈大笑来掩盖她一时的慌张:“你看见了?哈哈,她说你眼神不好,没看清是不是?哈哈哈!休想到我这里套出话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哈哈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尽管刺客女已经掩饰地很快了,但苏玥是谁,最擅察言观色,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一时的慌张。原来,她也不是没有弱点的。
而她,居然连她眼神不好这件事都知道,不得不让苏玥暗暗心惊。这件事她本以为只有她和琉星知道呢,没想到知情者会出现第三个人。有第三个就有可能会有第四个第五个,她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她的弱点,尤其这里三个和外界无论哪一方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她不准备让他们知道。
心里尽管波涛汹涌,为了掩饰,她面上只能继续假装不动声色,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每看清?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你也敢信?你说的是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位么?我还真是小瞧他了,让他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不过,没关系,反正人已经抓着了,我的人生才过了小半辈子呢,这点亏还是吃得的,就是这人……可惜了。”
刺客女顿时像是被抓住小辫子似的激动起来:“你把她怎么样了?”
“也算那么多年感情,我能把她怎么样呢?”苏玥在刺客女周围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或者你更想知道,我会不会把轩辕烈怎么样?”
刺客女整个人一颤,忙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苏玥,各自在心里把日后对轩辕烈和云溪国的计划统统打乱重写。
三个人都知道,云溪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苏玥是谁?且不说她本身具有的实力无人得知,就她身后千丝万缕的关系,谁要得罪了她,如果没有必死的决心,怎么敢出手?
得罪了苏玥,第一个得罪的可是太子,太子的暴虐无道,这天下无人出其右;而良安晏,作为常年大隐隐于市的良家的家主,更是没人摸得清他的底线;至于皇上,就算是为了金盛近两年的安康,恐怕也不会轻饶了得罪苏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