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他要杀了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为什么还要同她一个弱女子合作。
柳无烟现在才知道,她是上了贼船,只可惜为时已晚。
许是做了亏心事,柳无烟也不敢再一个人待在客栈,她更怕遇见落零。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柳无烟急匆匆的退了房,连银子都没找,就出了客栈。
柳无烟正疾步向着纳兰坊赶去,走到拐角处,好巧不巧的正瞧见落零在前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柳无烟立马走到拐角处的另一边躲起来。
柳无烟偷偷的探出头去张望,发现落零嘴巴一张一合的正同一名陌生男子说着话。
柳无烟隐约又听到“柴藤”二字,心中暗暗叫好,真是天佑她柳无烟。
落零同陌生男子说完话,难得的面带微笑,走向芙蓉客栈。
柳无烟回到纳兰坊时,他们刚好在大堂吃饭。
柳无极见是失踪了一下午的妹妹,关心道:“烟儿,你去哪了?快过来吃饭。”
“我不饿。”柳无烟说完,直接上楼。柳无烟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她都后悔到想吐了。
柳无极被泼冷水,识趣的随妹妹去了,人回来就好。
郁涟乔等人日夜兼程的赶了七天的路,终于到了洛杨,郁涟乔说什么也得在洛杨待个一日,不早日解决完席晨那事,郁涟乔实难心安。
郁涟乔保证,会在云朵大婚之前把赫连沐送到云陵城。
按照这几日的赶路情况来看,再多不过三日就能到云陵了,赫连沐也不同郁涟乔计较个一天。再者,赫连沐瞧郁涟乔是真有急事,她也不好没过完河就拆桥。
郁涟乔是把他的赤兔骑到凤还巢的大门口才停下,下马后把缰绳扔进赫连沐手里,二话不说,就杀进了凤还巢。
郁涟乔进去就抓起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劈头就问:“席晨呢?”
被郁涟乔抓住的男子,被他这气势给恐吓到了。幸好这男子认得郁涟乔,不然真要喊人来狂殴郁涟乔了。
“席公子多半是在姑娘的琴房。”男子心想席晨这下该遭殃了,人家大发雷霆的来找他,肯定是来教训他的。
男子低头暗自发笑,谁叫席晨老是纠缠着他们姑娘,待会被训斥,那都是席晨活该。
果不其然,席晨就在琴房,此刻正陶醉在萧舞的琴声中。
郁涟乔破门而入,萧舞的琴声戛然而止。
萧舞看着本应同赫连沐待在一起,远在不知道哪个都城的郁涟乔,开口问道:“赫连也来了吗?”
郁涟乔无声的点点头,脸上的怒火清晰可见。
萧舞看得出郁涟乔是来找席晨的,而且目前的情况看似不太乐观,不过萧舞才没空替席晨担忧。
“我的门要是磕破了,记得留下修理的银子。”萧舞对着“粗鲁”的郁涟乔说完,丝毫不留恋席晨的炽热目光,笔挺的出了琴房。
席晨望着突然出现的郁涟乔,有种不好的预感:“乔,你怎么来了?”
席晨虽然暗地里怪郁涟乔扫兴,偏要这时候出现,但仅止于敢怒不敢言,看郁涟乔一脸瘆喷的表情,席晨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还有脸问,把灰色的名声毁成一坨屎了,我要再不来,你就又等着我给你擦屁股吗?”始作俑者就在眼神,郁涟乔恨不得甩席晨一大耳刮子。
郁涟乔说这话,席晨还云里雾里的,压根就不明白郁涟乔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坏了组织的名声了?
“乔,你在说什么?”席晨着实不解。
“还装,前些天你是不是灭了晋夏国的一个大户?”
席晨木讷的点点头。
“是不是还透露出自己是灰色的人。”
席晨再次点点头,想着乔也太神奇了,这都能让他知道,他是算命的吧!
“晋夏朝廷和江湖人士都等着逮你,灰色也成了众矢之的。”
席晨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杀人关灰色鸟事,更关江湖人士鸟事,最多也就官府无头绪的在找他。
席晨仔细的回想了下郁涟乔一连串的话,不太确定的问道:“难道说现在江湖中人和朝廷都知道杀人灭口的是灰色的人?”
郁涟乔算是服了席晨的蠢脑袋瓜子,才明白吗?
郁涟乔怒目横眉道:“你以为呢?‘灰色’这两个大血字清清楚楚的留在案发现场,傻子才会猜不到。”
席晨这下明白了,怪不得郁涟乔怒气冲冲的来找他。
当初萧舞同席晨讲了她的身世后,席晨就一直怀疑。席晨从不信诅咒鬼神之类的,可荆府的人全都病死,无一例外。偏偏萧舞改姓后,活得好好的,席晨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鬼,而且是人鬼在作祟。
席晨暗中派人去查当年荆府落魄一事,怎么说灰色也是大行皇朝响当当的卖消息组织,调查个十几二十日的,那事的来龙去脉就一清二楚了。
当年荆府里的人,生病都是被下药造成的。萧舞的外祖母在下嫁给她外祖父之前,曾定过亲事,但因故毁婚,抛弃青梅竹马。青梅竹马气不过,飞黄腾达之后就来报复她外祖母,荆府也因此落魄。
萧舞一家,除了萧舞,都命丧黄泉,死得不明不白,而丧心病狂的凶手却活逍遥法外,且其府上的子孙也仗势欺人,活着简直浪费粮食,污染空气。
席晨得知真相后,还未把萧舞送达洛杨,就火大的独自一人赶到晋夏城,灭了那个青梅竹马的全家。但此事萧舞并不知情,席晨也并不打算告诉萧舞,勾起她的伤心回忆。
席晨行事也算光明磊落,杀人前还自报家门,不过报得不是他那死去的父母和拆掉的老宅,而是灰色。席晨哪知道那家子人,临死都不安稳,还给官府留下线索。席晨杀完人泄完火就走了,压根就没管那么多。
其实郁涟乔真正气得是席晨这没脑子的做法,不顾自身安危,独闯大宅。万一大宅里有杀手保护着呢,毕竟有钱人家,对自己的命可在乎了,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席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