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沐眼珠子都瞪大了,虽说她姥姥是当朝皇太后,但赫连府与宫里并未有太多接触。再者,姥姥也不可能让浔儿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赫连沐刚想细问是怎么一回事,就见赫明急着要走了。
“赫明,等等,你这么急,是要赶回去吗?”赫连沐还想着,正好让赫明带她回云陵。
赫明火急火燎的说道:“我要赶去南蛮佛山,把皇太后给请回来,夫人说这事估计只有太后能挽回。”
赫连沐不解,姥姥长年不出门的,这会去佛山干嘛,难道也开始信奉神明了?“姥姥去那干嘛?”
“先前听夫人吃饭时念叨过,好像是替小辈祈福去了。”赫明其实也不太确定,赫明那会同赫奇喝了几杯女儿红,迷迷糊糊的,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赫连沐尽管心里着急,也不拦着赫明了,盼赫明早去早回。浔儿明年四月份才及笄,希望在那之前能解决那事。
郁涟乔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明白赫连沐的家人并不想让赫连浔与皇宫扯上关系。先前还一个劲的埋怨赫连沐女扮男装,让他不得不尴尬承认自己断袖,这会郁涟乔是庆幸赫连沐的伪装。如若不然,赫连沐指不定早成了云陵国皇宫里的哪位妃子,这辈子都同他八杆子打不着了。
翌日清晨,赫连沐难得起那么早,云朵成亲加云皇的圣旨,这是一等一的大事,赫连沐哪还能安稳的赖在床上。
赫连沐府中有事要赶回去,佟离等人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芙蓉城等她们回来。
本来由郁家兄弟二人负责当“马夫”的,好巧不巧,平日里不怎么多话,存在感犹如空气的梅币庭,却是主动提出来,想要跟着去云陵城,说是顺道去走亲戚。
偏生人家梅币庭也是个会骑马的主。这下郁涟乔闹着非得不让郁涟序去,怕赫连沐择郁涟序而抛弃他。
郁涟序好奇心那么强的人,有好玩的地方可以去,哪会随佟离等人安生的待在芙蓉城,再多的芙蓉花都留不住他。况且,郁涟序也心甘情愿的当“马夫”,却是想为赫连浔效劳。拗不过郁涟序,郁涟乔只得作罢。
幸好赫连沐一门心思都在云陵城,由谁效劳都没意见,郁涟乔才得以如愿。
“大乔,你这马打哪弄来的?”赫连沐站在“赤兔”马旁边,眼眸中带着一丝惊喜。
郁涟乔见赫连沐用当初看他那支玉箫般的眼神盯着他的“赤兔”,他抬手捋了捋赤兔背上的毛,轻笑道:“日行千里的马中良品,赤兔,我的珍藏。平日里我都不舍得劳烦它,今日为你破例一回。”
赫连沐不以为然的朝郁涟乔撇嘴:“马不用来骑,那养它干嘛?浪费粮食。小心它肥得跑不动。”
“嗖嗖嗖”,赤兔似是听懂了赫连沐的话,不满意的抖了抖头上的一撮黄毛。
赫连沐的不友善,郁涟乔已是见怪不怪了,都已经能变相的自我安慰那是赫连沐在冲他撒娇。
赤兔是郁涟乔的好伙伴,郁涟乔养它的初衷就不是用来当坐骑的。这会听赫连沐无心的那么一说,郁涟乔倒真有点觉得赤兔近来圆润了不少,看来真得操练操练它了。
看到赫连浔走过来,郁涟序牵着他的“的卢”马迎上去:“浔儿,待会跟我一起,我的小‘的卢’跑得可快了。”
赫连浔不予理睬,绕过郁涟序疾步走向梅币庭:“不停大哥,我能与你同骑吗?”
赫连浔的主动,梅币庭有些许不好意思。但见赫连浔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望着他,他实在不忍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应下。
赫连浔芳龄虽仅十四,但长得与十六年华的姑娘无异,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哪都没落下,也怪不得梅币庭会脸红,梅币庭还是第一次与女子那么“暧昧”。
赫连浔倒是自在的很,坐在梅币庭后面,搂住他坚实的腰,一点都不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赫连浔还是个孩子,哪想得了那么远。
这边已经双双上马的赫连浔和郁涟乔二人,看起来更是暧昧。郁涟乔说是怕赫连沐半道上一个不小心摔下来,让她坐在前头。赫连沐也觉得挺有道理的,毕竟她弱不经风的,磕着哪还不得让许多人心疼死。
而至于这暧昧的状况,赫连沐也不想那样,她往前挪一点,大乔就也挪前面一点,愣是要拿他那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还不容许她拒绝,美其名曰“‘贴身’保护”。赫连沐觉得,就算怕她摔下去也不是这么个保护法吧,她这算是送羊入虎口吗?
郁涟乔这会心里美滋滋的,别提有多乐呵了,美人在怀的感觉,真叫一个爽。郁涟乔这副傻气的享受模样,若是被“流谷”里众手下瞧见,还不得惊掉下巴。就他们的主子也有春天,这比世上有鬼更让他们难以置信。
郁涟序则孤独的骑着他的小“的卢”,紧跟在两匹马后面,自顾自的发闷。
“等等我,等等我,公子等等我……”
三匹良驹正驰骋着,赫连沐隐约听到有人在喊。
“大乔,先停下。”
郁涟乔紧拉住缰绳,停下来,不解道:“怎么了?”
郁涟乔的赤兔一停,紧随其后的两匹马也止住奔腾的马蹄。
还未得赫连沐说话,喊叫声再次响起。只见贺弥背着个包袱,“咻”的一声就到了他们跟前,气喘吁吁的扶住赤兔的屁股。贺弥使轻功那速度,绝对不比这几匹良驹差,就是太费体力了。
赫连沐觉着,这情景咋那么眼熟,还不等赫连沐忆起,就感到身子颠簸了下。
原来是赤兔被摸屁股,害羞了,正扭屁股抗议中。
“贺弥,你这是干嘛?也要同我们一道回去?”
贺弥喘着气,一个劲的点头。
“可你不是被你爹赶出来的吗?”
贺弥顺了顺气,开口说道:“这不府里有事嘛,多个人多分鼓励。”
赫连沐听着,像是这么回事,但她怎么觉得多的不是鼓励,而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