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离补充道:“我都不会介意的,只要赫连能好好吃饭就成。”
不似佟离那般兴奋,相反的,郁涟乔此刻的心情是低落到了极点。郁涟乔不知再次拥有喂饱赫连沐之后的那种满足感,会是什么时候。
“总而言之,乔公子,多谢了。”照顾郁涟乔的感受,这不在佟离所关心的范围内,因而佟离言尽于此,不管郁涟乔糟糕的情绪,直接闪人了。徒留郁涟乔一人空悲切。
“乔,你过来帮我瞧瞧,是不是起疹子了?”
郁涟乔抬头,便见席晨挠着后背,脸色纠结的向他走来。郁涟乔满腔的愁闷,正愁没处宣泄,席晨这个罪魁祸首,这时现身,可谓是送上门的待宰羔羊。
“你还敢在我面前晃荡?真嫌命够硬吗?”郁涟乔以为席晨又是借机故意来找茬的,语气不善的对着席晨厉言道。
自打他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个赫连沐,逮着良机就讥讽郁涟乔的事,席晨没少干。也怪不得郁涟乔会无视席晨的异样,只当席晨又是在作秀。
席晨这会可没空跟郁涟乔开玩笑,骂他打他都行,他现在只想搞清楚一直发痒的后背到底是怎么了:“赫连沐的事,我也不好受,可她不还活得好好的吗?佳人在怀,吃嘛嘛香的。不像我,你再不来帮我看看,我就要见不到傍晚的夕阳了。”
席晨死了亲爹般哭丧着脸,郁涟乔瞅他也不像装的,粗鲁的伸手揪住他的衣襟,一把扯到前面来。
席晨赶忙脱了外衫,解下腰带,松垮的衣服褪至腰部,露出整个古铜色的美背,只可惜原本光滑的美背上如今布满了许多红色的小点。
目光接触到席晨背部的一个个红色小疙瘩,前一秒还处于对他无声责怪中的郁涟乔,下一刻就同情起他来了。
郁涟乔把席晨的背部扳向自己,憋着笑,一本正经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荨麻疹。”
对于从未染过此症的人来说,荨麻疹是会传染的,而郁涟乔这么有恃无恐的,是因为他年少之时就已染过,自是没什么好恐惧的。
“乔,赫连沐让我……”郁涟乔的“疹”字刚落,曾梧忻便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确切的说,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也对,门都还半掩着,不能算作闯。
曾梧忻本想来传达赫连沐的话,告诉郁涟乔过几天要回黑穆的都城中心,奈何看到这么一幕。
从曾梧忻的角度望去,郁涟乔搭在席晨两肩的手,让曾梧忻有一种郁涟乔为席晨宽衣后,正欲轻薄席晨的错觉。
着实是与他们二人相处甚久的曾梧忻,也无法坦然承受令人血液上涌的唯美画面。
看到郁涟乔屋里这香艳的一幕,曾梧忻手捂双眼,素有冰山美人之称的她,头一次那么慌张的掉头就跑。
男子相好在大行朝并非闻所未闻,但却也是见所未见的。更何况是与曾梧忻朝夕相处的两个蓝颜知己,她不被吓到才说不过去。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曾梧忻还差点撞上走廊上赶着去收拾房间的小二。
直到曾梧忻消失得无影无踪,郁涟乔与席晨,才惊觉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二人被曾梧忻的话音吸引过去的视线,始终迷茫的望向半开的门口。
回过神的席晨,脱离郁涟乔的双手,神速的穿好衣服,束回腰带:“完了,完了,这下没脸见人了。”
郁涟乔憋得都快内伤了,索性放肆大笑。席晨的脸面,早在追求萧舞的时候就丢尽了。论没脸见人,早干嘛去了。
席晨面色潮红,恼羞成怒道:“你还笑,被误会的不单是我,而是我们。”
郁涟乔无所谓的耸耸肩:“误会就误会呗!反正被看的又不是我,我瞎操心个什么劲?”
“你……”郁涟乔的话,简直戳中席晨的要害。的确,被女人看到肌肤的是他,该害羞的也是他。
郁涟乔还不知收敛的笑意,让席晨更为羞愧。席晨愤然离去,大力得快把门给拆了的关门声,完美的透露出他此刻无比烦躁的心境。
郁涟乔没想到床第之事是个雏儿的席晨,最为在意的竟也是肉体之事,这下有趣了。
还处于想不通俩挚友何时开始互相暧昧的曾梧忻,比当局者还要纠结。忽而,脑中理智的念头一闪而过。
席晨不是对萧舞爱的死去活来的吗?没理由是假的还那么投入啊。曾梧忻越想越不对劲,就跑去跟佟笙商量。
糗事传千里可不是盖的,就这么个小客栈,也不过不到一日的功夫,与赫连沐同行等人基本都知道席晨与郁涟乔有暧昧那点破事了。翌日午饭之际,饭桌上的众人,就连看他们的目光都变得极其诡异。
席晨自萧舞出现后,都不算作常人,异样的眼神也没少接受过,他也见怪不怪了,都已经发生的事,挣扎也没用,他最会顺其自然了。可郁涟乔不同,这么齐刷刷且露骨的眼神,郁涟乔还是头一次碰到。
“席晨背部起了麻疹,昨天找我求证下,就是这么回事。”郁涟乔可受不起他们这骇人的洗礼,这样简洁明了的解释还是有必要的。
大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但也不太相信。他们当然知道郁涟乔说的是什么。
被郁涟乔这么一提,明明已觉好多了的席晨,背部顿时又痒了起来,伸手够到后背不停的胡挠。席晨寻思着,荨麻疹不是会有传染的可能吗?最好一桌子幸灾乐祸之人都被传染去,看他们还敢这么嚣张的笑他。哦,对了,除了萧舞。
席晨哪知道他背上的红疙瘩根本不像郁涟乔所说的什么荨麻疹,而是某人的恶作剧。
赫连沐难得今日心情大好的下楼用饭,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刻。作为唯一的知情者,赫连沐是有乐趣都没人分享。
没错,席晨的发痒之源,正是赫连沐之前研制出来,昨日精心为席晨调配而成的“荨麻痒痒粉”,症状同普通的荨麻疹类似,就是不会传染而已。因而,痛苦难耐的也只会是席晨一个人。至于原因,想必在座之人也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