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有些不淡定了,面对白灵绝大多数人淡定不了,面对白灵手里熟的不能再熟的《弟子规》,苏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白灵的“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她无法回答,面对白灵手里的收费条,她无法解答。
白灵是个现实主义者,在“义正辞严”的讨伐后,她很不客气的打出第二张牌“威胁”。
“我需要您去处理这件事情,在这个冠以文化殿堂的教室门口,您的学生一面学习着伦理道德,礼义廉耻,友爱谦恭;一边满口脏话,难道穿上汉服就可以掩盖内心的丑陋了?难道汉服不要钱么?我真的想让我的记者朋友来看看,听听,了解一下你们所谓的传播传统文化礼仪学识是不是真的为了祖宗们的高尚品德,孔圣人的学费,贫苦的学生可以拿粮食和腊肉来代替,你们可以么?就是这样收着高昂的学费还把孩子教成这样?那我帮你用媒体传播吧!好不好?还是你自己把事情处理好?”白灵气势汹汹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正因为孩子们被社会上的一些错误的思想,和网络上的不文明语言所污染,所以才会让他们来学习传统道德,礼仪,来改变他们的思想,正因为..。”小韩老师实在忍不住白灵的强词夺理,愤然插了一句,但是她还没有说完,便被白灵打断了。白灵没有跟着别人节奏走的习惯,她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掌控局面的人。
“行了,行了,圣人做的是教化,你们只是教,化在哪里?大道理我比你们懂,你们教的好,自然不怕别人说三道四,那么现在怎么办?我去和几个家长谈?反正在你们教室门口发生的事,大不了捅到媒体上,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我家子歌的成绩,看看学校老师对子歌的评价,看看这帮坏小孩究竟说了什么,看看子歌到底有没有错。看看你们是怎么教学生的。行不行?”白灵摊牌了,她喜欢用快刀斩乱麻的形式来摆脱纠缠厮打的局面,而且对局势的把握驾轻就熟。
“白女士,我首先因为我职业和我的工作不到位,向您表示道歉,关于这个事情,我看这样吧,我先去沟通,希望几个家长能够谅解,我尽量把这件事情解决好,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联系您好吗?”苏毓一边用眼神阻止了小韩的愤愤不平,一边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对白灵说。
金思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他希望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仿佛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所有的事情在一上午都解决了。所有人都在和她和子歌道歉,但是他的内心并没有的到完全的解脱,他不禁问自己:如果换自己来解决会是什么样?能比现在的状况好么?答案是不能。
白灵最终还是拒绝了肖劲的晚宴邀请,自从政府工作人员不得出席宴请的条例实行后,好面儿的白灵对于这种夫妻宴会是能推则推,不给别人秀恩爱,落面子的机会。
回到家,老刘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白灵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的鞋子,又不放到柜子里,要我提醒你多少次啊,以前你忙,现在呢?有看电视的时间门口这一堆就不能收拾收拾啊?”白灵冲着老刘大嚷。
“唉呀,我又忘了,来来来,我来收拾。”老刘赶紧说道。
“你回来抽了几根烟了,满屋子都是烟味,窗子都焊死了么?你不懂的打开啊,每天抽着二手烟,你不得肺癌,我也得得,这是家,不是旅店。”“咣,咣,咣”白灵把所有能打开的纱窗都打开。
老刘把鞋子放到鞋柜,把门口的东西整理好,没有搭理白灵,他知道白灵的性格,这个时候搭话,会被K的更惨,这肯定是在外面又受了气,每次都是这样。也难怪,误走了仕途的老刘,提拔一直没什么进展,让高傲的白灵引以为耻,每次别人问起就用在高新开发区政府工作一言蔽之,再问就没有下文了。老刘想到这里,不由的暗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么一个本事大,脾气更大的媳妇真的不是一般的压力大啊!
他甚至觉得每次回家,自己都很紧张,汇报每日工作还是其次,要记得每天和谁接触过,万一哪天白灵问起,回答错了,那可就摊上大事了。跟白灵说话,绝对比跟领导说话要严谨,不,白灵就是老刘的最高领导人。
老刘突然泛起想要一个孩子的念头,或许是想让孩子分担一下自己的压力,或许是想让孩子给这个严肃的家,带来一些轻松和快乐,或许都有,可是这只是一个想法,想的自己都不敢想下去,万一想瓷实了,哪天嘴一秃噜说了出来..。。老刘摇了摇头,赶紧从幻想中走了出来。
金思看着子歌入睡了,才来到书房打开电脑,虽然子歌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已经道谢了,但他觉得那时有些仓促,他已经忘记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有必要再和闫晨说一声。
点开QQ群,很容易的就找到闫晨,他是一线工人,上三休二在线的时候比不在线还长。
“山子,那天我精神有点恍惚,不好意思了,非常感谢你。”
“哟,金子,这么说多客气,都说了是自家人。”
“真不是客气,我回来细细的响了下,那天要不是你,我肯定会把情况弄得更糟糕。”
“别,我的哥哥,我可不敢贪天之功,我就是一跑腿儿的,细心的是心姐和静姐,你要这么说,就是坑我了,嘻嘻。”
“说错话了,是感谢大家。”
“哎呦我的哥哥啊,都说是一家人了,子歌丢了,除了你这个当爹的着急,他叔他姨也着急啊,怎么着你还要给送面锦旗啊?”
“送锦旗?这主意不错。”金思打趣道。
“哥,自个儿给自个儿送锦旗,你这是要羞死人的节奏啊!心姐会喷死你的信不信?”
“哦,说什么好呢,老太太睡觉前还说叨静待花开是个好闺女呢,那天要不是大家,我..。。”
“我的哥哟,你有完没完,除了公益这还不是有家人了,还当不当自个儿是大爱的人了。”
“你看,我才参加一次活动,顶多算个预备役义工,大家把握当自己人,关键时候让我.。。”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儿别整那没用的,把这份心传递下去,就算交代兄弟们了。”
“好吧,再说我就矫情了,哦,对了,最近有什么活动啊?”
“等等,我看下..周六有个协助活动,市文联给山区小学募了一批文具和生活用品,走的村子多人手不够叫咱们去帮忙。”
“那给我报名吧!”
“嘘,还没发通告呢,我告诉你都是违反纪律的,让心姐知道了抓进保密局,我哭都没地儿去,千万保密。”
“呵呵,晓得,谢谢你了,那我等公告了!”
“子歌还好吧?”
“嗯,事情处理的顺利,子歌看起来没什么太大事,今天精神不错。”
“那就好,内什么,老太太哪儿咱们有个计划,介于你是大爱义工,内个避嫌避嫌,心姐的意思呢,就不征求你的意见了,静姐把“爱心妈妈小分队”临时改编成“爱心女儿小分队”了,您就瞧好吧!”
“这怎么可以呢?我,不行。”
“对不起,您拒绝的权利已被屏蔽,我们的计划是有义工章程作为理论依据,优先照顾义工困难,及义工家属,然后,您属于内部员工涉及到您的家人,您无权参与,谢谢!”
“这,唉,山子,这是分明封我的口么!”
“鸡到哄口就闭嘴啦,放心吧,心姐,静姐,梅子姐那系杠杠地。”
“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好拉拉,太晚拉,我要休息啦,哥哥你也早点休息拉,不要想的太多啦!”
“好吧,早点休息,见面再说吧!”
“白了,好梦!”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