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和老刘自从认了子歌做干儿子,就时不时的往金思的小店跑,和来照顾金妈妈的大爱公益义工难免会碰头,她虽然对公益这个事,相当的不感冒,但对于这些人还是比较尊重的,因为她的眼睛里看到这些人是真正的不怕脏,不怕累,不怕烦,白灵自认为自己做不到,捐个钱,买点东西去孤儿院,敬老院去看望的事白灵也做过,有些事摆摆样子就行了,让她做这些琐碎的事,根本不可能,和很多人一样,放不下架子,放不下面子,更多的是她有时候认为,正是这些人的积极工作,把一些单位,一些人惯坏了,惯的不知道自己的工作该由谁干,惯的不知道感恩,惯的好像让别人帮助自己是理所应当的,所以白灵至多是不讨厌,根本谈不上喜欢。
朱紫心几次和白灵攀谈,发现白灵对公益的淡漠之后,也就不再努力了,因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公益的。人与人的交集,有的时候是缘分,有的时候是在人海中擦肩而过,前者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后者,也许连风景都算不上。
然而这并不代表白灵和朱紫心碰撞的全部。故事的开始往往很凑巧,很老套,这是生活,生活大多数的事情是重复的,所以每个传奇的故事,几乎都有一个老套的开始,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勇敢的青年和美丽的少女,一个白胡子的老头……。”
白灵接到一个广告策划,准切的说是一个关于公益,与大爱公益有关的广告策划,一个白灵了解情况后三个小时就做完的简单广告策划,她认为这是一件手到拈来的事情,可是,她并没有预料到后期的发展,会让她无比的尴尬。
古山镇位于城区西南约七十公里处,驼峰岭的山腰处,是全城区最大的一个镇子,四面环山,一道山泉从村口流过,清冽而湍急,山上古木参天。由于生态环境保持的很好,林间生存着很多野生的动物,和各种菌类,镇子上的孩子们大多是留守儿童,基本上是属于隔代的家庭生活存在,老爷爷老奶奶们很难追得到这些山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每到放学后,只能蹲在村口,远远的望着这些大山的精灵在山坡,林边,溪间欢快的跳跃。
悲剧是在去年秋天发生的,有一个九岁的学龄儿童叫木小红,在镇子边的谷场烤蘑菇时,不慎将身上的衣物点燃,高温融化的腈纶内衣粘在小红的身上,导致小红从口唇部到臀部全身大面积深2度烧伤,因为本地治疗条件有限,转入省烧伤医院治疗。经过省烧伤医院的紧急抢救,小红的生命是挽救回来了,可是接下来的问题也出现了,高昂的医疗费用,是小红一家陷入绝望,小红的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父亲曾经患有小儿麻痹症,只有一只胳膊可以正常活动,爷爷半身不遂,家里就靠着父亲打工的工资和奶奶的五亩地十几只羊维持,哪里有更多的钱投入烧伤这样烧钱的病,只能一边进行维持治疗,一边回家筹钱,在镇政府和乡亲们的积极响应下好容易凑了两万多元,可回到省城不到一周就告罄了,不是医院乱收费,实在是病情严重,生命都需要用钱来延续的,不得已,全家人都来回奔波在借钱的路上。省烧伤医院见此情况也减免一部分费用,可是小红的后期康复治疗却无法继续进行,每日里父亲抱头沉默,奶奶以泪洗面,爷爷在家仰天长叹。
没有经济支持,前期治疗完毕的小红,只好带着一身的伤痛返回古山镇。回到家的小红,明显比在医院时开心了一点。然而他并不明白,这不是悲剧的结束,仅仅是开始。
失去药物支持的他,全身皮肤筋肉虬结,挛缩,没有弹性的肉结像一身厚厚的铠甲,不仅无法排出体内的汗液,同时让睡眠成为一种痛苦。烧伤的面容狰狞,让从前一起玩耍的小朋友避而远之,左腋下皮肤肌肉粘连严重就像把左臂绑在左侧肋骨上一样,无法动弹。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让小红的内心濒临奔溃,每天呆在家里坐在炕上的窗户边,透过大门看着院外的小朋友们欢乐的嬉闹,小红幼小的心灵在淌着血。
在今年六月份的时候,一位摄影爱好者吴先生来驼峰岭采风,路过古山镇打尖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小红,热心的吴先生了解了小红身上发生的一切后,通过朋友将小红的事发到晨报上,立即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大爱公益也在第一时间赶往古山镇了解情况,并迅速的做出相关计划。
在听了工作单位在城区医院义工黑张的诊断意见之后,朱紫心联系到小红住院时的主治医生,两相对照出入不大,总之,要想让小红进一步康复,还需要多次手术,手术费用约十七万元,朱紫心决定为小红募集手术费用。
吴先生当时用高清相机拍摄下了小红的身体状况,那恐怖的伤疤,和小红怯懦的眼神,让许多人心生怜悯,一些热心人士已经一批又一批的赶往古山镇,去看望这个可怜的孩子,和这个可怜的家庭,大爱公益征得吴先生同意使用了这些照片做宣传,发起募款,义卖和捐助物资活动。出人意料的是在短短一周之内,善款就达到十五万四千三百元,朱紫心在被这个社会感动时,也不忘记给吴先生打电话道谢,正是吴先生满满的正能量和用慈悲的视角拍摄,才使小红的事件浮现在广大市民眼前,并为之感动。
有的人面对着空旷的草地怅惘着,有的人,却在不断发现夹杂在野草中的美丽小花,只要你拥有一颗善待生活的心,你的世界就会大放光明。个体公益和团体公益在本质上没有区别,善无大小,心有宽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