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7点不到,我刚刚醒来,没有一会就听见了敲门声了。又是陈师傅的声音。他怎么会这么早来到这边,不过毕竟他也是来了的,我以为他再不会再来见我了呢。
天亮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可以放心的打开门了。
“这么早。”我说,装作轻松自若的样子面对他。
“一晚都没睡。”他闷闷的说,不知道语气里面是否有抱怨。
“你不会在外面站一个晚上吧?”我脱口而出。
他没有说话。我也正好不想听结果。反正怎样都不是好事,他要真是一个晚上在外面露宿,那岂不是我太罪过了,我就当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也不知道蝈蝈他们起来没有。”我说。
“等下我打电话问问,你先洗漱完,一起去吃早餐。”
“好的。”
等我洗漱完,他告诉我他们早就起来了,已经在等我们了。
外面那条街在早晨的阳光下,两边普通而陈旧楼房下都是卷闸门店铺的,这回大都是紧闭大门,经过一个晚上的喧嚣,在阳光下显得颓废。空旷的街道只留下昨晚疯狂过后的满地垃圾。与昨晚的热闹非凡形成鲜明的对比。果然只有在晚上,才能把许多东西隐藏,让热闹的更加热闹,让沉寂的更加沉寂。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沙县小店,吃了难吃的汤面。面的味道和他们家的粗糙的装修一样,上了年纪的碗也好像没有洗干净一般。我勉强吃了点。
我告诉他们我要去坐车去广州了。
廖师傅要我再玩一天,他笑的很贼的样子,我知道他的用意。我说:我和我朋友约好了,上午在广州要见面的,所以不能多留了。
陈师傅还是说要送我的。我也不推辞,因为东莞大朗我是一点都不熟悉的,冒然到了这里,也是想见见这个大厨陈师傅,既然我来到此地,还是只能麻烦他吧。即使昨晚他他有些过分的举动,仔细想想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毕竟他也是善良的,我看了看他黝黑的皮肤上那双深陷的显得老实诚恳的眼睛。我是这么想的。
吃过早餐,我就随陈师傅顺着这条街道往前走,我们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为昨晚的事情解释或者道歉,他总是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默默的看着地上,或许不好意思开口吧。我心里也没有怪罪他,甚至我还略带歉意,只是我们不合适。
阳光灿烂,我看着路旁的建筑,工厂简单的楼房。
他问:“你爸妈在广州?”
我说:“是的。”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了。
经过两家工厂,终于走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他拦了一辆的士。要师傅送到大朗汽车客运站。
走出那颓废的街道,外面大马路上的东莞很新鲜,晴天下,天空很蓝,修剪整齐的绿化,工业区低矮的房子,和蓝天相映衬,显得很舒适。我只顾着欣赏外面的风景。一路没有说话。
到了汽车站后,陈师傅抢先为我买了车票,我要给他钱,他就是不愿意接受。他送我到去广州东汽车站的候车口处,过闸口时,他也进不去,他说:“那就送到这里了。”。
我说:“谢谢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