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不代表她是软柿子,慕容寿冷笑着看她,高高扬起的瓜子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怎么样,有本事来打她啊!
秦素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之间的戏码果然比一楼大堂的鉴宝宴更为过瘾。
“那像姑娘这样野蛮之人就算得上不粗俗了?”舞姬脸色白了半天,终于反唇相讥道,怒火一旦上头,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两个女人之间只为争个输赢。
“我粗俗又如何,比起你们这些下贱的舞姬好多了。”慕容寿冷哼一声,樱唇中吐出的字眼更加恶毒,除了之前那位柳郡主,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她吵过架,一个小小的舞姬而已,真是不知死活。
她之前从未觉得那些卖身卖艺的女子下贱,她们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生活所迫,而那些目光短浅不知死活的人才是真正的下贱。
从一开始含蓄的说法变成了人身攻击,舞姬脸色更加苍白,恼羞成怒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还未说话的秦素,她顿时间又有了底气。
“秦小王爷向来风流,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女子,人家明明不理她,非要死皮赖脸的贴上来。”她在风尘中打滚多年,惯是会巴结人的,现在她明显是在依仗着秦素打压慕容寿,女人无非就是仰仗男人。
本来是人身攻击,现在竟然变成了两女争一男,慕容寿目光冷冽,看着眼前的两人,顿时一股无名之火上来,秦素倒好,竟然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任由那个舞姬献媚的讨好着,简直让人恶心。
“呵呵!”她不争了还不行吗,是啊,秦素明明都不搭理她,现在争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算他狠!走着瞧!
慕容寿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根本懒得再看他们两人一眼。
太师椅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秦素面无表情没有动作,仿佛是在出神。
舞姬极有眼力的上前一步,将太师椅重新扶了起来,眼角眉梢皆是喜色,嘴角挂着极为得意的笑容。
“秦小王爷怎么认识如此粗俗野蛮的女子,一点教养和规矩都没有。”她嘟嘟囔囔的说着,红唇微微撅起,抱怨的神色媚态横生。
正当她走回原地准备再次挨近秦素身边的时候,秦素忽然抬起了眼,丹凤眼中寒意顿生,脸色沉的犹如一块玄铁。
“她粗俗野蛮也是你能说的!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抬起手来拂开她,手背用了十足的力气,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
有些话他能说,不代表别人也能说,从那些地方出来的女子就是下作,竟然敢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
舞姬摔倒在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秦小王爷怎么在顷刻之间翻了脸,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女子?
另外几名舞姬已经看出了门径,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希望秦小王爷的怒火不要发到她们身上。
“听说你们歌舞坊最近来了个西域人?”半晌之后,秦素才缓缓的抬起头,对于这些下作的东西他已经有了主意。
“……是是是,最近是来了个西域商人,已经七十多岁了,日日宿在歌舞坊。”抱着琵琶的舞姬忙不迭的回答道,生怕晚一会儿就会被拖出去砍头。
“他手里有多少银子?”秦素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不咸不淡的问道。
“……回小王爷,那西域来的商人并没有多少银子,对我们红衣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另一舞姬讨好的答道,虽然听不懂这位秦小王爷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
红衣就是那位摔倒在地上的舞姬,她在歌舞坊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头牌,京城中不少公子哥仰慕,西域商人闻名而来,纠缠了许多天,但因拿不出几千两银子的高价,只能叫嚣着过过眼福罢了。
“那你回去告诉他,本王愿意替他出高价买下红衣,让他即刻就带着人回西域去吧。”话已出口,秦素的眼底满是寒意,风轻云淡的将手中的酒盏放在桌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对慕容寿出言不逊,这便是下场。
谁都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原来秦小王爷问那个西域商人的事是因为这个,红衣在京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舞姬,姿态妖娆,许多公子哥都为了见她一面散尽家财,谁知竟然让秦素一句话送给了七十多岁的西域商人。
“小王爷饶命!”伏在地上的红衣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爬了过来跪在地上磕头,脸色苍白透明,哭的梨花带雨。
另外几个舞姬见状也跟着求饶,帮着红衣跪地求情,希望秦素能够网开一面。
“谁若是再为她说话,便和她一起去西域吧。”秦素这下完全是铁石心肠,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个女子,目光中的冷意不变。
秦小王爷虽然处处留情,可狠下心来做出的决定无人能够更改,这么多年能够一直留在他身边的,除了慕容家的那位还真没有别的女子。
秦素的语气冷冷的,让跪着的几位求情的舞姬也心生动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算是红衣运气不好了。
“小王爷,小王爷你不是最喜欢看红衣跳舞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红衣?!”红衣跪坐在地上,心中已经明白求情无用,抬起脸满眼泪光的看着秦素,企图唤回他一点点的同情,她本以为只要这样一直和他保持关系下去,迟早有一天凭她的手段能够进厉王府的大门,哪怕是做侍妾也好,她都愿意跟着他。
“说错话做错事的人都要为之付出代价,任何人都没有例外。”秦素睨了她一眼,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无动于衷,任何事情都是有底线的,她越过了底线,那就要被彻底遗弃了。
红衣心如死灰,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原来是这样,她似乎已经明白了,是她越过界限了,这些皇族子弟,哪里会有真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