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转了不知多少圈后,秦素终于头晕眼花的停下,背上的慕容寿始终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如银铃般的笑声如同刺耳魔音,他摊上这个姑奶奶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怎么不继续转了?还继续转啊!”慕容寿当然也头晕眼花,只不过当然不能显露出来,秦素毕竟是个男人,转个几十圈稍微休息下即可,她只觉得面前天旋地转,要不是手臂还用着力,恐怕早就已经摔下去了。
秦素又累又晕的喘着粗气,完全是在自讨苦吃,他早该知道慕容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气,这会儿也不至于累成狗了。
“行了行了,我认输成了吧,真是服了你。”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他又一次向慕容寿妥协了。
慕容寿笑的双眼弯弯,嘚瑟的从他背上跳下来,可她却忘了自己已经腿软这回事,刚落地就趴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栽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哈!”这特么就是所谓的报应吧,一定是!秦素放声大笑,引得路上的人纷纷看向这边。
“秦素!本小姐今天跟你没完!”妈蛋啊,慕容寿趴在地上有种想哭的冲动,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的缘故,脸都丢光了……
“哈哈哈,有本事你站起来啊!”秦素嚣张的大笑,前俯后仰的幸灾乐祸。
……
慕容府门口刚刚从里头走出一名锦衣男子,面冠如玉,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一派谦谦有礼的模样。
身后跟着的侍从有些不服气,走了很远之后终于沉着脸说道。
“殿下,慕容天敬酒不吃吃罚酒,放着好好的国丈不当,非要做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他的声音很低,用了特有的内力,只有挨得很近的人才能听到。
“慕容天向来狡猾,父皇用了这么多年都未能动摇慕容家分毫,若他肯入朝堂,这天恐怕又要变了。”锦衣男子笑了笑,不予置否的说道,秦氏坐拥天下这么多年,慕容氏都能够独善其身,即便富可敌国,历代君主也未能动摇半分,这难道不是一种实力?
“下一步该怎么办,慕容天万一和厉王联合,殿下岂不是腹背受敌?”侍从的声音有些急切,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
“凡事都有弱点,所有人都不例外,而慕容天的弱点就是他唯一的女儿慕容寿。”锦衣男子沉思了片刻,缓缓的抬起头来,脚步闲散犹如漫步般优雅。
仅仅是慕容寿这个名字就已经表明了慕容天对女儿的宠爱,用“寿”字做名,有长命百岁之意,福禄双全称之为寿。
“殿下果然英明。”侍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瞬间明白了过来。
锦衣男子抬头看了看天空,蔚蓝的色彩中夹杂着几块云朵,他好像还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的暖意,那一身红衣倏然从墙头落下,那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颊,微光洒过透出一抹温暖的色彩,引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触碰。
……
桃花是看不成了,慕容寿算是伤上加伤,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比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路还要慢。
“……你倒是剥快点啊,手笨的跟猪蹄似的。”慕容寿这会儿正靠在秦小王爷的榻上,享受着秦小王爷剥的新鲜葡萄,据说是边疆进贡的,甜的跟吃蜜似的。
秦素被奴役够了,被称为猪蹄的爪子干脆不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老子还就不剥了怎么样”的眼神斜睨着她。
慕容寿眯着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葡萄,只好睁开双眼。
“啊……我的腿好痛……我的手臂也好痛……”没葡萄吃,她就开始拼命的哼哼,在榻上翻腾来翻腾去,就差原地打滚了。
“慕容寿你特么够了!我怎么觉得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呢,不就是摔了一下吗?至于让老子做牛做马的伺候你半天吗?!”他算是看清了,慕容寿这是蹬鼻子上脸了,拿着他当奴才使唤呢。
“你说的轻松!本小姐要不是为了出来找你,至于弄得这么狼狈吗?!”慕容寿也火了,秦素这是要翻天的节奏吗,脾气越来越差了,要放在以前绝对是他早早妥协了。
“哼!好男不跟女斗!”秦素有些理亏,偏过脸去不看她,手脚不知该往哪放,只得拿起一个葡萄心虚的剥着。
慕容寿见好就收,继续躺在榻上享受剥好的葡萄,这天儿虽然不热,但秦素的房间里正放着一坛子冰,幽幽的散着冷气,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两人一个剥葡萄,一个吃葡萄,看着格外的和谐。
“寿儿,我过段时间要去边疆了。”秦素叹了口气说道,任劳任怨的剥了一个又一个,反正以后也剥不到了,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
“为什么?厉王爷答应了?”听到这个“噩耗”,慕容寿也惊讶的坐起身来,秦素若是走了吗,那么以后岂不是没人陪她玩耍了?!
“父王说男人当在军中建功立业,不能再让我在京城中浪荡下去了。”他还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离开自小生长的京城,去一个听说到处都是风沙的边疆。
与慕容寿在京城中一起浪荡惯了,有厉王府这块招牌在,谁都不敢欺负秦小王爷,可若是去了边疆,打起仗来到处都是尸横遍野。
“纯属瞎扯,男人怎么了,当今皇上是男人吧,他不也没去过边疆吗!”慕容寿一着急就开始胡言乱语,随随便便就想了个例子,这以后的日子若是没有秦素该多无聊啊。
“不可乱说!”秦素猛然捂住了她的嘴,紧张兮兮的左看右看,“我说姑奶奶,迟早一天我要被你害死,万一隔墙有耳怎么办?!”
他能跟皇上比吗,这话传出去不就有要造反的嫌疑吗?!
“……”慕容寿被捂住嘴,只得连忙转了转眼珠子左右看看,还好没有人,同时不免心情有些沮丧,她早已经习惯了与秦素厮混的日子,没了秦素她还有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