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是纯粹的,眼里见不得一丁点的沙子,他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是她早就意识到的,只是一直不肯面对罢了。
或许这也是她答应皇上,离开北冥夙的主要原因,她真的接受不了,她的男人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心又抽痛起来,她加快脚步,眼睛渐渐的迷糊,有什么东西从她眼角划落,滴落在地上,与尘埃交汇在一起。
早点的时间里,苏晓桑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她只知道自己吃了很多,给她送饭的丫鬟看她的眼神,她却没有忘记。
她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因为她知道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桑儿姐,你眼睛怎么这么红?”赵灵儿立刻从摇椅上跳了起来,几步走到她跟前,心疼的拉起了她的手。
就是坐在摇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男子,也不禁挑眉,挣开眼睛,看向她。
“没事,刚才风大,眼睛进沙子了,一会就好了。”苏晓桑微笑着,拍了拍赵灵儿得手背,“看你,就这一点小事,值得你哭丧着脸吗?”
“我不是担心你嘛,你还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赵灵儿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抽回了手,回到摇椅上背对着她坐下。
苏晓桑无奈,只好道歉:“我的好灵儿,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是我错了,我不该取笑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赵灵儿没有动,坐在她身旁的薛棋却说话了,“你过来坐下,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你们有什么事,还是等会再说吧!”
苏晓桑听话的走了过去,在赵灵儿与薛棋之间的摇椅上坐了下来,她知道薛棋看病都是先把脉,所以爽快的撸起袖子,把手放在了石桌上面。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苏晓桑,赵灵儿两人都紧盯着薛棋,苏晓桑是三人里最紧张的了,宝宝是她和他继续下去的动力,如果宝宝不存在,她或许还是夙王妃,可心里的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没什么大碍,只是前三个月要小心一些,不能干重活,情绪上也不能有太大的起伏,我再给你开点安胎药,吃点安胎药比较保险一点。”
薛棋在纸上来来回回的写着,都是一些药名,她也不认识,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把药方接了过来,直接就递给了赵灵儿,“灵儿妹妹,这买药,煎药的苦差事,我就交给你了。”
赵灵儿撇撇嘴,接过药方,“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成天开我玩笑。”
“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开你玩笑了,你要是不信我,我发誓好了?”她伸出四个手指,做势要发誓。
赵灵儿忙把她的手拍了下去,“好了,我信你还不信嘛。”
“苏晓桑!”
“恩?”她不解的看向薛棋,“还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我们酒楼合作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恩,你说,我听着呢。”见他正紧起来,她也不再开玩笑。
“前两天酒楼拆封了,现在也开始正常营业,虽然生意没有前一段日子红火,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信他只是想跟她汇报情况那么简单,果然,他下一句话,彻底应验了自己的猜想。
“我昨天租了一个宅子。”
“然后呢?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关系吧!”
薛棋换了一下坐姿,看向远处的天际,“我这个人不喜欢束缚,酒楼你照开,但是我不想再打理了,你懂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孕妇来打理那么一个诺大的酒楼?可你别忘了,我是个孕妇。”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赵灵儿一看局势不对,立刻出来打圆场,“咱们都是好朋友,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别伤了和气。”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唯有树上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这样吧,你若真的不想打理了,就把酒楼租出去吧,这样你每月还能有点收入呢。”苏晓桑想了好一会,觉得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打理生意,她最头痛了,而且她现在肚子里也有了孩子,她得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
“那就这样决定了。”薛棋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临近午时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酒楼出租的事就交给我来打理了,你在这安心养胎吧!”
她点点头,“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薛大哥,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见他起身,赵灵儿连忙挽留。
“不用了,外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我先走了。”
赵灵儿呆呆的看着薛棋的背影,眸子黯淡了一下,心里有些酸酸的,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位置也没有吗?
“人都走远了,你还在看什么呢。”苏晓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拉起她的手,“走吧,你不是会女红吗?教教我吧。”
“桑儿姐,你要学?”赵灵儿吃惊的看着她。
两人走在石子路上,她脱掉鞋子,赤着脚在石子上走着,“闲来无事,就想学学。”
脚底传来冰凉的触感,走了几步,脚上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不得不穿上了鞋子。
“那我们先吃饭吧,吃了饭我再教你……”
——
这几天过的很平静,她每天都是在学女红中度过,学了几天,她学的也有个差不多了,基本的针法,色线,她都掌握了。
这天吃过午饭,苏晓桑趴在屋里做女红,做着做着就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抱起了自己。
她一个激灵,挣开了眼睛,入目的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吗?而自己就是被他抱到了床上。
“怎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着凉了怎么办?”北冥夙说着责备的话,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宠溺。
他摸了摸她的头,“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好好的吃饭?”
每次听到啊白的汇报,他都想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受的这些苦,他分担不了,但能陪着她,他想,她心里多少会好受一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