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观在一旁看了清风的脸色就知道没错了。心中激荡不已,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半路遇到的好友竟然是当朝一品大官家的少爷!不少上京来的举子都卯足了劲想要攀上京中一些官员,自己什么都没做,竟然误打误撞……
秦远观理了理思绪,对清风说:“陈小,陈公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已经知道家门,那现在可是要回去?”
清风听到高秦远观换了称呼,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自然要回去,不过不是现在。秦兄,小弟字灵均。”
秦远观明白了清风的意思,从善如流:“既如此,灵均……”秦远观没有想到清风此刻对他反而更加亲密,自己反而因为激动失了分寸,当即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如今你身上并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信物,又是十几年未回府。贸然上门,怕是……”秦远观并没有怀疑清风是否真的是陈家的二公子。
因为自从初见就看得出清风身上的气质很是贵气,绝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如今虽然知道了清风的家境,算是在意料之外也是咋情理之中。至于为什么作为京城的官家公子却流落在外,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他虽好奇但是那是别人家中隐情他并不该问。
“我也这么想,这京中官员一般都是几时下班?”清风问道。如果可以见上大哥一面就好了,毕竟虽然没有胎记没有信物,但是他还记得幼时和大哥一起玩的场景,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
两人打听好了时辰之后。已是正午时分,吃了饭菜之后,让红棉把东西都打包了用不上的都丢下,只把贴身衣物带上,回家了衣服总不可能现做吧?
午睡之后清风觉得在客栈中坐着没事干无聊,就邀上秦远观一起出去逛逛,带上红棉,顺便把房间退了。
看到秦远观并未退房,清风看向他,秦远观笑了一下说:“你回去之后定时有不少事要忙,我就不去府中打扰了。以后若有什么事,我就在这客栈之中并不离开,你着人通报一声即可。对了,我字敬之。”
清风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说:“敬之,以后你若有什么事,也可以到府中找我。”
因为心中有事,所以看着街上的杂耍和零售摊子一点兴趣也没,好不容易挨到了官员们下朝的时辰,清风和秦远观作别转身离开。
清风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不仅是要回到自己的家,尽管在这个家并没有呆多久,但是幼年时残留的一些记忆还是很美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穿越的嘛,小时候的事情应该记得清楚才对,怎么会感觉很模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前世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是因为她在逐渐融入这个世界吗?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关键是回到家,父亲应该是认识师父的,他会不会知道师父现在在哪?
深吸一口气,朝着官员聚堆儿的禄位胡同走了过去。看着前面的大牌匾陈府,清风站在门前,红棉在身后看到高有五丈的红漆大门还有门前两个半人来高的石狮子倒吸一口冷气,站在一旁讷讷不做声。
日头已经西下,映得天边一片红霞。不久之后就看到几个官员抬着一顶青帏饰仙鹤银线绣带的轿子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顶比较简朴的青布小轿。
除了扛着轿子的轿夫之外,前后还跟着不少的执刀侍卫开路。看到前方有人站在路中间挡住了路,排头两个带刀侍卫走了过来,强硬的驱赶:“走开走开,别挡道!”
清风没有和他们起争执,现在还不知道轿中是谁,她站在一边看着并未离开。那侍卫看她走到一边虽然没有走开,但是也没驱赶,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看到轿子停下,先是前面的一定轿子落定,走出来一位身着一品仙鹤大红官袍的中年人,面色严峻,身量高挺,但是脸上隐有皱纹,鬓边微有白发。这个肯定不是哥哥了,清风极力想要把记忆中一个面色模糊的俊美中年人和他重合到一起……
看到那中年人就要进门,清风上前一步大声说:“前方可是礼部尚书陈大人?”
伴随着那中年人定住身形转身看来动作的是一侧侍卫“唰唰“的拔刀声。
那中年人面对清风站定,中年隔着大约一丈的距离疑惑的看着这个长相略有些熟悉的白衣少年。
“你是”他问道。
“你是二弟吗?”后面那顶轿子中此刻走出一个二十五六的身前画着不知什么动物的绿袍男子,头戴乌纱帽,仪表堂堂,十分俊秀。
但是清风看着他嘴角蓄了大约有一个指节长的胡须心中悲痛不已。
“大哥。”清风心中激动之情退了不少。话说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是风儿?”陈兴朝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是了,这个儿子长得没有多少男儿气概,长得像他那死去的三姨娘,倒是很秀气。
旁边的侍卫早就看情况有变把手中的刀收了起来,站在一边让开一条路让陈兴朝和陈廷意走过去。
陈家三代单传,陈兴朝只有一个庶子,在京中一直没少被人说。开始是以为家中王氏作梗,所以府中一直没有生出儿子,后来就是陈兴朝老了自己认命了。
“二弟,今年十七岁了吧,父亲一直盼着你回来!走,去跟大哥好好说说这些年跟着连先生都学了些什么?”陈廷意高兴的拍着清风的肩膀说。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几个兄弟,唯独陈府就他一个男丁,很是孤独……
“回来就好,进去吧!”陈兴朝看了看天,忍着没有留下眼中的泪水。之前一直牵挂这在外的这个儿子,如今总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
陈兴朝在前,陈廷意和陈清风走在后边,陈廷意看了看清风身后的红棉,眼睛闪光问清风:“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