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你要的如约,谁也给不了你。”
她抵在扳机后的中指慢慢松开,笑得如花妖冶,却冷彻人心。
“我们一起去死——”
“谁和你一起去死?”
冷沉的男音从蔷薇花墙后传来,容然身体一僵,下意识转身,却被无声息靠近上来的牧放扭住手臂,卸了枪支。
“容然,你胆子不小。”
男人搂着轻灵美丽的女子缓慢地从花枝后走出,眉眼俊美如画,却透出一股狠厉的锋利。
他的眼睛淡漠疏离,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到受伤的沈曦身上:“小五,不知道给你沈姐止血吗?”
小五微微垂下眼,不语。
身后的顾启亚却开了口,为她辩解。
“刚才情况混乱,小五呆在沈小姐身边可能会被误伤。”
沈曦抬起眼,眸光清冷地与男人对视,丝毫不肯露出一丝希冀哀求。
男人淡漠地转开眼,看向默然不语的小五。
“小五,你说。”
“你何必为难她。”
容然冷笑一声,眼神薄凉。
“容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身边的上官蔚明淡笑,眼睛里却含着冰冷。
“你自己做下的事,自己不承认,我们便是问,也问不得?”
沈曦闻言,看了一眼上官蔚明,那一眼,晦暗不明。
上官蔚明不着痕迹地回看沈曦一眼,嘴角的淡笑越发明显,眼睛里的冰冷讥讽也更加深重。
沈曦冷笑一声,心想,你上官蔚明便也是好不哪里去。这时候来逼问容然,不过也是为了落井下石。
我纵然在你手上讨不了好去,你却也休想动我。你在我面前,端的,不过是作为他唯一的爱人身份罢了。
“没有什么好承认,你们看到的,就是我想做并且已经做的。”容然冷静得惊人,她的声音沙哑却没有一丝颤抖,“我也不后悔,更不会承认你所说的责任。”
“我现在唯一想说的,就是劳烦薄二少,去我房间救人。”
俊美的男人眸光冷厉,牧放手上熟悉的勃朗宁,漠然地问道:“容然,谁给你的胆子?”
“哦,”容然微微笑了,学着他以往慵懒的口气回答,“我看着顺手,在你书房拿走的。”
纵使不知道这把手枪代表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这手枪的特殊之处。
小五眼眸微转,注意到上官蔚明眼底的光芒闪烁不定。她正想开口时,顾启亚按住她肩膀的手指一紧。小五偏头,只见顾启亚垂眼看她,微微摇了摇头。
小五转过头,不再看他。
“你想杀我。”
男人不怒反笑,俊美的眉眼带着戾气地掼住她。
容然微微一笑,颔首。
“对,我想杀你。”
她苍白的脸上却沾染了鲜艳的血迹,显得格外骇人。
琴靳煜眸光冷硬地看着容然,怀里的沈曦呼吸渐重。
他知道,她痛得厉害。
可是,她衣摆上沾满了血,容然身上也同样沾满了血。
她们身上的血,到底是谁的?
没来由的,他忽然就想起,在约小五出来的时候,家里的小妻子言笑晏晏,手里抱着保温桶,说要去看望自己的好姐妹——
她一个温室长大的自闭症公主,能有什么好姐妹?
除了……容然。
“容然……”虚弱无力的声音从蔷薇花墙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