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青月愁得是梁元许久不至,不知要等到何时,这怎么跟孟德青说。金青月摇摇头,道:“孟公子见怪了,小女子愁得是自己的病躯,盼望这次到烈焰城能寻个救命的法子。”
孟德青正容道:“我孔府也有许多杏林高手,金姑娘若是在烈焰城找不到救命的法子,或许可以到我孔府来,孟某一定大礼相待。”说完又感觉不对,马上补救道:“不对不对,金姑娘吉人天相,一定能在烈焰城治好的。”
金青月点头道:“孟公子好意,小女心领了,日后若有机缘,一定去叨扰一番,见识一下孔府圣地的风光。”
孟德青心里高兴,道:“我去了天印宫,却被他们误会成白天忍的帮手,以为我是上门寻仇的,大门紧闭,谁也不见我。金姑娘,我是不是太迂腐了?”
金青月点点头,道:“是有些!”孟德青心中暗叫一声惨,金青月继续道:“不过孟公子佛心仁慈,以德服人,小女十分佩服。”
孟德青苦笑道:“金姑娘挺会安慰人的。”金青月笑道:“哦?孟公子是觉得我言不由衷,实在虚伪了?”孟德青心中一跳,急忙道:“不是不是。金姑娘误会了,我……”
金青月忍俊不禁,道:“公子不用解释了,其实我就是在安慰你。”孟德青摸了摸头,摇头笑道:“传闻金青月机智如狐,今日算是领教了。”
屋中的竹香咂了砸嘴,迷迷糊糊地哼哼了几声,最后更是打了一个喷嚏。金青月以为她是着凉了,急忙向外间看去,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梁元居然进了屋里,此刻正拿着竹香的头发扫她的鼻子,难怪竹香打喷嚏。
金青月回头时,梁元正好也抬起头看她,金青月瞪了梁元一眼。
孟德青问道:“是你的丫鬟?”金青月回头道:“是的,竹香已经睡下了,许是被子没盖严实,着凉了。”孟德青急忙道:“是我不好,打扰金姑娘这么久,想必金姑娘也乏了,在下告辞,金姑娘早些歇息,不要累着了。”
金青月道:“公子慢走。”孟德青转身又转回来,金青月正要关窗户,疑惑道:“公子还有事?”孟德青道:“在下也往烈焰城去,不知明日可否与姑娘同行,路上有个照应!”
金青月道:“白少城主与我相识,我明日要先去看望一下。公子今日出手相助,想必白少城主也对孟公子十分感激,不如明日一起去看望,或许可以和白少城主一同进烈焰城,也少了许多麻烦。”
孟德青心里有些失望,但仍旧十分欢喜,道:“既然如此,在下明日便早早等候姑娘了。”
孟德青离去,金青月关紧窗户,再看竹香那里却没有看到梁元,微微一愣。
“我在这儿呢。”梁元大大咧咧地坐在金青月的床上向她招了招手,金青月皱眉道:“这是我的床。”
梁元满不在乎地道:“那又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睡过!”但见金青月面如寒霜,梁元马上蹦起来,道:“不坐就不坐,真是小气!别忘了,我可是冒着被师傅打的危险饶了你一命。”
金青月来到竹香榻前,背对着梁元冷冰冰地道:“你若不想挨打,现在就拿了我的命走!”金青月给竹香掖了掖被角,梁元自己嘟囔:“这不是还没到正子时嘛!”
金青月转身来到内室,两侧的帘布自动落下,隔断了外厅和内室。梁元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到如此,道:“你什么意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可不是随便的人。”说着,梁元的目光在金青月的身上上下打量。
金青月怒视着梁元,寒声道:“你调戏也要分人!你再如此,休想求我帮你任何事。”
梁元马上收回了目光,正色道:“我错了!”金青月知他变化极快,难分真假,心中更气,撇过头去。
梁元见金青月确实生气了,道:“金姑娘不要生气了!我是真心认错,我视姑娘为知己,因此不知收敛,并非存心戏弄。我师傅说过,只准我爱一个,要是我敢花心就宰了我,是真宰。”
金青月看着梁元道:“他因多情种下许多孽因,倒也尝到了教训,教你不敢轻视女子。”
梁元苦笑了下,不想议论师傅的过失,道:“既然金姑娘不喜我如此,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也请姑娘放心,我对姑娘只当做朋友看,断无非分之想。”
金青月怒气终于消除,便问道:“哦?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梁元脑海里浮现了烛灵那张笑脸,笑道:“漂亮的!”金青月厌恶道:“以色娱人,你竟如此庸俗!”
梁元不知所谓地大晃其头,道:“我就是庸俗之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你竟如此庸俗。”
金青月懒得和他斗嘴,便道:“你到底求我何事?若是再不说正事,我可要休息了。”
梁元急忙道:“有正事有正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道书信,“就是这个!”
原来是梁元要替他师傅交给白城主的书信。这封书信后来一直在白天忍手上,白德岳说他们的东西都被天印宫拿走了,不知怎么到了梁元的手里。
金青月接过书信,看了看道:“白天忍果然是你救出来的。”梁元笑道:“救他们出来以后我发现这封信没在白天忍身上,只好再回去找,正好碰见冯元柳。我把他打到吐血,他才告诉我这封信在哪儿,真是贱骨头。孟德青去天印宫见冯元柳那会儿,估计天印宫自己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谁还有心思见他。”
金青月道:“然后你拿到了信,又赶快回到城里拿了些食物。委羽山深知南域门派仇恨错综复杂,肯定不想多管闲事,所以你又传信给他们,告诉他们白天忍在城西待援,所以有伦道人才来的这么晚。”
梁元佩服道:“一猜就中!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
金青月看着信封上七个笔走龙蛇的字,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梁元道:“奇门遁甲,消息机关我学得不精通,师傅交给我的时候也没交代过这种情况怎么办?你帮我看看,这信上的机关到底有没有坏掉?”
金青月微微沉吟,道:“其实你猜得很对,竹香确实是故意的。”梁元手拍额头,很是郁闷地挠了挠头,道:“现在好了,因果报应,现在我又找上你了,你做的孽,你总得想个办法。”
金青月也有些郁闷,道:“也罢!”金青月拿出两片断纸撑开,她咳在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成了两个豆大的血红点,金青月道:“你把这机关给我看看。”
梁元接过信纸,五指张开,信纸飘在他手掌上方一尺左右。也不见梁元做什么,两片信纸上突然出现许多光点,光点在信纸上毫无规律地乱窜,每当碰到信纸边缘就又随便窜到另一个方向,并不消失,看着十分杂乱。
金青月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写变动的光点,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突然金青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身子前倾,睁大了眼睛,眼珠随着光点上下左右转动。
许是思虑过多、用脑过度,一晚没咳的金青月又开始咳起来。梁元手悬在她胸前,一层淡淡的黄光源源不断地进入金青月的胸口。梁元盯着金青月的胸脯,比划了下大小,暗想:“不知道烛灵的有没有这么大。”
金青月慢慢停止了咳嗽,看见梁元的五个手指头不知为何前后动了动,顿时面红如布,一脚踹在梁元的两腿之间。
梁元捂着裆部,坐在椅子上痛不欲生:“断子绝孙了!”两片信纸落在地上。
金青月还不解气,两只脚连蹬带踹,梁元不住地告饶:“我再也不敢了。”金青月踹得喘不上气来,喘息道:“我,我,我信你就成鬼了。”喘上几口气来,金青月又踹了梁元几脚。
梁元坐不稳,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急忙道:“赶紧说正事,赶紧说正事……你莫不是因为看不出机关所在才拿我撒气的吧!”
金青月的傲气被激将出来,哼道:“不就是黄道星图的布局嘛!”梁元成功转移话题,急忙站起来捡起信纸坐好。
信纸上再次显现出那些光点,仔细一看,发现有的光点确实是按照黄道星图运行的轨迹,但因为纸张两半,星图不完整,所以光点断了轨迹开始乱窜。
梁元一拍脑门,道:“我真是猪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然是这样,只要让把纸拼起来让星图完整就好了。”
金青月摇摇头,看着信纸凝重道:“不是这么简单的。这些光点数以百计,如今已经全乱,有的完全脱离了轨道,你能分清哪个该在什么地方吗?你必须一个一个的识别,再把这些光点摆回原位,强迫它们不动。等到都摆好了才能把纸拼起来,一旦错了一个,功亏一篑!”
梁元看着信纸,试图分辨光点的轨道,可是哪有头绪。只是确认一个光点的轨道就极难无比,都摆回去?他还不得累死。梁元惨叫道:“师傅啊师傅,不就是一封信嘛,你搞这么复杂干什么。或者你直接告诉我,那是到哪儿也丢不了啊,现在不是要我命吗?”
金青月心中暗爽,道:“好了,我已经告诉你解决之法了,我现在乏了,你可以走了。”梁元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捉住轮椅的椅背,哀求道:“你得帮我!”金青月讶然道:“凭我的法力,恐怕连一个光点也解决不了。”
梁元道:“那你用脑子啊,这些你比我学得好,有没有什么更快点的法子。”金青月道:“你的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方法我倒是有!”。
梁元眼前一亮,急不可耐地问道:“快说,是什么法子?”金青月道:“你直接用胶水把两片沾上,反正白城主又不懂这些。”
梁宇惨叫到:“被我师傅知道了是会出人命的。”金青月耸耸肩膀,道:“那我就管不着了。你死了我很开心。”
金青月坐到床上,脱了鞋不脱衣服,把两边帘子落下,躺在里面再不说一句话。梁元还奢望着金青月福灵心至,能有什么突发奇想,一时也不敢走,可人家金姑娘都躺下了,他又不是登徒浪子,不敢造次,急的热锅蚂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