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格外静谧,月光洒在地板上像是铺上一层银装,黑亮的皮鞋在上面轻盈而过,来到洛柒跟前。
单膝跪地,两手怀住她的小腰,“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透露着淡淡的担忧,以及害怕。
洛柒心中充满疑问,她想要开口问他,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万一是莫邪故意误导她的呢?
但看他又不像说谎的样子。
忽而腰间的力道一紧,洛柒下意识惊呼出声,转眼间人已经猛地被他抱在怀里,“洛柒,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第一个应该告诉的是我。”
洛柒低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跟何莉莉结婚?”
“你很介意?”
“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宫西阁显然不信,他盯着洛柒看了好几秒,却被洛柒直接给打断了,“我好困,我先睡了。”
“现在天还没黑。”他沉吟道,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你难道不知道孕妇需要补眠吗?”她的声音舒朗,完全没有刚刚死寂般的沉默。
她不管,她就是要睡觉,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果然宫西阁这才放开她,凝视着将自己裹成粽子般的小女人,不由得一阵黑线,等到她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后,宫西阁这才开门出去。
边走边拿出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为止,漆黑的房间里,洛柒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她不得不叹服命运的神奇,她与何莉莉居然能前赴后继的扑向宫西阁怀里。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三,正在偷偷盗取着闺蜜的幸福,但有时候却又觉得,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命运安排,毕竟她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良心不安呢?
这样的日子可以说是很惬意的,洛柒总是还时不时去医院看望白老爷子,而她却奇迹般的再也没有遇到莫邪。
别说莫邪,连平时都离不开白瞿半天的白磊居然也整整三天都没见到人影,洛柒一遍削着水果皮,一边同白瞿聊天,几天相处下来,洛柒对白瞿的好感像泉水般的蹭蹭蹭往上冒,起先她还觉得白老爷子有些顽固不化,现在她反倒觉得,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理智。
而且,他把公司交给宫西阁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今天的白瞿却格外开心,人也看上去红润了许多,“洛丫头,你是不是对白磊说了什么?”
洛柒把水果切成一小块,拿了一块递给了白瞿,“姥爷,您不是说想要个像宫西阁那样的总裁吗?估计他就是证明给你看去了。”
白瞿伸手接过,“你这丫头,鬼精灵倒是不少。”
洛柒摊手表示无辜,“谁叫你要压榨我老公的?我不疼他谁疼?”
白瞿扬眉看着她,“你别以为气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小算盘?你只不过是想他多陪陪你。”
见计谋被揭穿,洛柒无奈耸耸肩,“谁叫他业大家不大?你难道不知道有那么大的家产就得多生几个儿子才够用吗?”
“哈哈哈哈……”白瞿被她这几句话逗的合不拢嘴,笑的眼角都流出泪了。
要是……他的太太能多留几个孩子给他也好啊!
转眼间,白瞿就出院了,而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了继承人的选举。
这天,洛柒与宫西阁又被叫进了白家。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到场的全度只是白家的人,虽然不是白瞿亲生的,但作为大哥的弟弟,他也有义务替大哥照顾好他的后人。
而现在,他只能将自己所有的身家全都交给了大哥的儿子白磊。
洛柒的猜想没错,白瞿只是需要一个有才能的领导人而已。
虽然白磊有才能,但他却用错了地方。
洛柒与宫西阁被迫留在白家用餐,这只是一场家宴,并不需要太过拘束。
但洛柒却无论也不会料到,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孕吐了。
白家本来就是地道的S人,S人大多喜食海鲜,所以餐桌上最不少的就是……鲜鱼。
要是平时洛柒肯定会胃口大开,早就吃的不亦乐乎,而今天她只能望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欲哭无泪,还特别嫌弃。
白磊尴尬一笑,他以为是洛柒并不喜欢这些餐点,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夫人正适时开口了,“小柒这是有了身孕了吧?”
洛柒不由瞪大眼睛,好神奇啊,白母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不用这样瞪着我,我好歹也是过来人,而且当初我怀小邪的时候,那可是没差点要了我半条命。”白母慈祥的拍拍洛柒的手,将她拉在离餐桌远一点的位置上,并且还吩咐下人去熬制营养粥。
如果说洛柒因为前半句还无比认同的话,那么后半句她简直觉得就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邪居然是白母亲生的?
这也就是说,她居然认错哥哥了?
“莫邪为什么没有跟白舅舅姓啊?”洛柒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白母慈眉目秀,耐心替她解释,“我们莫家世代都是独生,所以无论是儿是女,第一个出生的老大都必须姓莫。”
洛柒似懂非懂,心中却十万个神兽奔腾而过,搞了半天,他居然只是她的老表?
母亲去世之前还一直以为他的儿子找到了呢?还神念不忘的叫她带着老哥回家认祖归宗呢。
休息了一会,洛柒才感觉孕吐不再那么难受,正慢慢吃着营养粥,眼睛却不断的打量着不远处的莫邪。
丫的,她就是以为他是她老哥,才处处对她忍让的,却没想到压根是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今天,她必须要讨回婚礼上的奇耻大辱。
宫西阁揉着眉心,他的老婆已经好几天没将眼光放在他身上了,为什么总是对着他的死对头盯着看?
“老婆,吃饭的时候不要总是盯着别人看,当心吃出小虫……。”
话还没说完,洛柒却吓得一口喷出,饭渣喷的满桌都是。
洛柒连忙抽出餐巾纸,擦掉桌上的污渍,“你最近跟我有仇了是吧?”
睡觉的时候总是扰人清梦,吃饭的时候总是折煞风景。
宫西阁清冷的脸上表现一丝无辜,“老婆怎么能这么说?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吃饭的时候不要到处张望。”
洛柒虽然气结,但对上他那张无辜的俊脸,她是无论如何生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