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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手机

没有办法,我只好到派出所补办身份证。国庆期间商场人多,火车人多,就连派出所的人也很多,排队办身份证,该信息的人排到了门外,我到院子瞎溜达,累了就在长椅上坐着。突然一阵嘈乱,警察带着一堆人进来,似乎是犯什么事被抓了,我没有在意,突然那群人中有人道:“李均,李均!”我一抬头,是一个小痞子打扮的人冲我招手,那人穿的五光十色,像个土豪,头发很长,半张脸都被遮住了。我认不出来他,只是笑了笑,心道:“这是哪个****?”

我补办了身份证,那人也出来了,看到我就上来搂着我道:“你还能认出我来啊李均。”我笑道:“妈的,你就是化成灰老子都认识你!”心中却道:“这到底是哪个****呢?!”“你和老厉初中之后上了高中,我不是学习的料,在社会上混混,开开眼界,也不错。”

听他这样说,我猛然知道他是谁了。初中时代,我和厉风行,夏通三人形影不离,这人应该是夏通。我问夏通怎么到派出所了,他一挥手,道:“打架!出来混的,家常便饭了!”

初中时代的夏通为人清纯,和女生说话脸就红红的,我和厉风行都担心日后夏通这样老实会不会吃亏,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我们真是太没有远见了,万万没想到夏通竟然当了古惑仔。

以后我和夏通又见过一次,夏通开着大奔,车里坐着一个妖艳的姑娘,年龄根本就是没成年,那时候我大三,出来做个兼职一月才一千出头,还累的跟狗一样,看着夏通我都自惭形秽了,心中暗想:“大学生是天之骄子?别逗比了!”但是我毕业之后遇到厉风行,说起夏通,厉风行说夏通半年前闹出了人命,估计现在蹲在监狱里数铁门有多少根棍呢。我瞬间又觉得我是天之骄子。还是那句话,没有不开眼的老天。现实和理想是天平的两端,支点就是心态,要是心态的位置摆不准,很容易使理想和现实失衡,那样的话,人失去了信心,或者就是灰色的。

在学校的时候有些想家,但是真的回到家里,没过两天就觉得无聊透顶,原来所谓的围城在生活中无处不在,不光是爱情。

没过两天返校,又是经过一番艰苦的车票抢夺战,这一次因为提前订票,我和赵成终于订到了两张硬座,赵成拿到车票跟我说,要是再遇上那个跟他扯窗帘的女生,她敢再弄幺蛾子,骂死她!

但很明显,再遇上她的几率是零。有的人,一生也只是遇上一次而已,印象好坏,全凭一面之缘的感觉,印象好坏对两人的未来全无影响,除非两人再见面。

回校第一件事就是给魏秋悦打电话,魏秋悦的声音慵懒,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和王丽打羽毛球累坏了,接着隐约传来王丽的声音:“你老不锻炼,这才打了多久的时间,一个小时不到就把你累成这样了,这要是跟李均在床上折腾。。”后边的话不知道是王丽停住了还是我听不到了,没有了声音,但下边的话不用说,也知道王丽什么意思。魏秋悦问我坐车累不累,我说还行,有人和我同行,感觉时间就过得快一些。魏秋悦说现在她有些饿了,我问她去哪里吃,她说去餐厅,为了等我回来一起吃,她一直没有吃饭,饿坏了。

我告诉魏秋悦,说她像古代的一个人,就是吃懒人饼的那个女人,丈夫不回家,就饿成了一张相片。我跑到她宿舍楼下等她,魏秋悦下来跑到我面前,她穿着一身绿色,我笑道:“你这一身绿,跟个蝈蝈成精一样。”魏秋悦举起拳头要打我,我笑道:“我开玩笑的!”魏秋悦一拳打在我肩头,道:“谁让你说我是吃懒人饼的那个女人!”我看着魏秋悦,心中暗道:“你反应慢半拍吗?”

我和魏秋悦对坐着吃拉面,左边是一个男生,半躺在椅子上,跟养不活一样,一个女生端来两碗面,放在桌子上,男生像个大爷一样一动不动,我心中暗道:“呵呵。”魏秋悦用脚尖戳了我一下,轻声道:“这么横?”我刚要说话,发现魏秋悦面前的碗已经空了,我指指我的碗道:“我这一碗还满着呢,你吃的也太快了!你怎么吃的?!!”魏秋悦道:“废话,当然是用嘴吃的!因为饿了,所以吃得快。”然后用轻微的声音道:“那个男生好拽啊。”我笑道:“都那样,只能说我人好。”魏秋悦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我觉得我这人还算不错,退一万步说,人都有两面性,就算我坏人,坏人也有好的一面,秦桧还有三个朋友,更何况我。

我心里用这种歪理安慰我自己。

在餐厅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男女,像刚才那样装大爷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有一次我迷迷糊糊去吃早餐,刚一坐下就看到一个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圆滚滚的鸡蛋黄准确无误的由自己嘴里吐到女生嘴里,然后如若无人一样继续吃饭,我即刻就醒了,看看周围,发现和我一个表情的还有三四位。最夸张的一次晚上快十点了,我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到餐厅去要了一份炒面埋头就吃,吃了一份还不觉得饱,又要了一份麻辣烫。刚才进餐厅的时候,就有几位在不远处喝酒,几个哥们不知道是集体失恋了还是一起买了股票全都跌停了,反正几人都是满面愁容,吃炒面的时候这个哥们几个已经是吐词不清,拿酒杯都要抓好几下才抓起来,等到麻辣烫上来,一个哥们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一根柱子旁边解腰带,等到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尿完了,我以为他接下来是系上腰带回去继续吃喝,没想到他把裤子脱了,然后在那里发疯似的大叫:“老婆,我爱你!”然后两腿夹着面前的柱子一阵狂啃。工作人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从柱子上拉下来,我看着地上他留下的液体,瞬间觉得,刚才吃了一份炒面也不怎么饿了。

想到这里,我看看面前的拉面,胃口皆无,我对魏秋悦道:“我不怎么饿,可以不吃吗?”“不可以!”魏秋悦想都没想表情坚决道。

“为啥?”

“我把一大碗拉面吃的光光的,你却就剩下一大碗,这说明什么?”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说明什么,我是比较讨厌说明解释这种词语的,从中学开始,考试试卷上就不断出现“请举例说明”“这说明了什么?”“请详细解释。”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要是我找到那些出卷老师,一人给他们一嘴巴,然后问他们:“我打你们,说明了什么,刚才我打你们的力是多少,用公式算出来!”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特别解气。

魏秋悦道:“你笨啊,这说明我太能吃了,我可不能留下这么难听的名声,这岂不成了笑谈!李均,今天你必须把面前的这碗面给吃掉!”我认为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将我们两人面前的碗互换了位置,道:“这样就好了,是我吃的光光的,你则是林黛玉一样娇弱无力,吃不了多少饭。”魏秋悦摇摇头,“不行,你这样做是掩耳盗铃,自己骗自己!”我只好硬着头皮把面前的一大碗拉面吃掉,魏秋悦则将双眼瞪得大大的,生怕我趁她不备将碗里的内容偷偷转移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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