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去见司徒淋漓的时候,琳琅已经把他的眼睛也做了一定的修饰,司徒淋漓原来微微上挑的眼尾变得不再明显,与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融为一体。
“皇上,您为什么要他剥皮呢?”徐淼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憋在他心里好久的问题。
“皇后懂易容术,若不做得彻底一点,朕怕她很快就会发现。刚好琳琅曾去过东瀛,又深谙此道,可以为他安全的换面。”云逸淡淡地道。
司徒淋漓从天牢里出来的时候阳光特别烈,眼睛被灼的生疼。他闭了闭眼,那一点点湿意被逼退。
从此之后他就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司无。
无,一无所有。
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个毫无特色的普通人,有生之年能够体验另外一种人生,算不算得上是另一种幸运?他苦笑。
虽说云逸让他做陌晚的侍卫,可侍卫毕竟不同于宦官,他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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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晚自打成功赶走云逸之后,就再也不见他来打扰。
这让她略有困惑,但乐得清闲。天气热的一日胜过一日,团扇都离不了手。陌晚自从学堂下课后回来就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没动弹过一下。太阳落山没多久,脖颈上就被蚊子盯了好几个包。害得她赶紧钻回了屋子。屋子是阳面,太阳晒了一天,白日蒸腾的暑气一层一层的冒上来,热的陌晚辗转反侧。想开窗子又害怕蚊子进来。派小兰问内务府拿些冰块,却被告知今天的冰块已经被各宫拿完了!
陌晚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都没睡着之后,无奈终于决定打道回府。它让小兰跟着小栗子先走。自己则一路踏着飞檐而过,甚至还在其中一座宫殿上对着月亮小坐了一会儿。
陌晚刚到云宫门口就闻到了淡淡的草药混着香料的味道,十分清新好闻。
一路摸索进去,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了屋子四角上摆着的盛着冰块的盆盂以及床帐上挂着的香薰,兴奋而满足地扑向了记忆中柔软舒适的大床。等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云逸嘴角含着笑将她揽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睡颜,心道:和朕斗,你还嫩着哩!
隔天一大早,等陌晚醒来,云逸已经去上朝了。枕头上凹下去的一块证明还有一个人在她身旁休息过。
她暗暗骂了一声阴险,但也绝口不提再回曦檩宫住这回事儿。
“娘娘,你看这扇面!”小兰惊奇地说。
“嗯?”陌晚接过来。
面上竟是她与云逸初见时的场景,绘得甚是惟妙惟肖。
“还有这些个!”小兰将另外那些团扇也拿过来,上面全是两人以前一些非常温馨的场景。
“倒是挺漂亮的!”她承认他确实画功不错。
“娘娘,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诸事繁杂,却还肯为了你去做这些小事,您就不感动吗?”
“感动?”她摇了摇头。不是不感动,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连感动都不再像是感动。
小兰失望的看着她。
陌晚从那把绘着初遇时情景的扇子背面朝上铺在桌面上,拿起毛笔蘸了些许墨汁,在上面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