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起一脚,想要逼他放手,可轻而易举云逸的另一只手就捏上了她的脚腕。
“朕让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阿爹说过让你给我足够的自由——”
“朕要你说的不是这个!”他怒吼。
陌晚一下子就焉了,嘟着嘴看向了窗外。云逸放开了她的脚,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边上,递给她一本奇闻异事,自己则亲手烹起了茶。不一会儿,袅袅的茶香就飘了出来。他给自己和陌晚分别盛了一盏,静静的品起了茶。
这是番邦敬献的,据说有清肝火,明目等功效,恰好可以用来缓和一下当下的境况。云逸自认为不是一个易动怒的人,便是当初的杨谋,他也没生过几回气,大多都是演给他看的,作不得数。可一是有关陌晚的事,他就很难冷静下来,与她好好交谈。
夕阳都快要沉入地平线的时候,云逸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
“你只要跟朕说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朕就既往不咎,规矩还和以前一样,宫内外随你玩,只是到了点必须回来。”
陌晚明白这已经是云逸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可她又实在觉得有点儿丢脸,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了原委。
“追根究底还是朕的问题,对吗?”
“我可没这么说。”她赶忙撇清。
“晚晚以后要小心点,朕不可能总在你的身边,遇事不要冲动,听到没有?”他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
“嗯。”她眼睛睁的大大的,表情呆呆的,点了点头。他的语气,他的动作,都让她想起了以前,就好像一切还没有发生,就好像他们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几日已经转暖的天气在一场春雨之后又变得沁凉。夜里尤甚。炉子早已经撤了,被子盖得再厚,也抵不住那凉气。云逸不怎么怕冷,可每一个他独自躺在寝宫的夜晚,他的心里总是凉的。心凉了自然觉得身冷。也不是没有同床的经历,只是没有一个不是同床异梦,并无裨益。
陌晚觉得冷就一个劲儿的往被子里面缩,云逸听她制造出的动静,也睡不着,于是就自然而然的将她连人戴被子揽进了怀里。
“你——”她使劲地推他。
“不是冷吗?”
“我不冷,你放开我!”
“那刚刚是谁一直往被子里缩,同时还往朕这边靠的?”
“你——”陌晚仗着光线太暗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他的鼻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有本事你一晚上都别把手钻进来。”说着云逸把抱在她身上的手紧了紧。现在就是她想把手伸进来都不行了。
“哼,你仗势欺人!”
“好,朕仗势欺人!”他握紧她冰凉的小手放进了被子中,“现在闹了闹,有没有觉得暖和点?你放心朕今晚不会占你便宜的!”
“你抱着我的话,你的手也会很冷的!”
“朕不怕冷!”
“说谎,刚刚你握我手的那只手也是冰冷的。”
“你能关心朕,朕很开心!”
“你别岔开话题!”
“朕不抱你了,我们就靠的近点取暖,可好?”
“嗯。”陌晚窝在他胸口处,睡着了。
云逸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青丝交错,觉得岁月莫不静好,只希望时光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早朝的时候,皇帝明显心情不错。对于几个犯了错的臣子也只是小惩大诫,没有过多为难,与昨日的雷霆手段完全不同,这让他们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谣言总是传得最快的,它不会放过每一个犄角旮旯。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阻止它的传播,它都会以你最想不到的方式从形形色色的人的口中道出,你唯一能期盼的就是尽早出现一个新的谣言将前一个谣言给盖上。
云逸在庆功宴上的不寻常行为最终还是成了坊间最温热的谣言。传得最多的那个版本毫无疑问就是皇帝陛下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那么好看一个妹妹,哪怕是**也得留在身边。甚至呀,有人猜测,不久后,皇上就也要娶郡主做妃子了!
云逸乍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他觉得谣言还是蛮靠谱的,大体方向并没有偏离。
司徒淋漓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态,他差点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
使馆中。
一位公公前来宣旨,大意就是皇上诚邀司徒淋漓明日前去御花园对酒赏花,算作是对他的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