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目可憎的女人的嘴脸向自己走来,说最喜欢自己这样苍白漂亮的美人,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仿佛那恶心的白花花的肉体就在他的眼前——】
“皇上,皇上,过去了,都过去了!”徐淼赶出一众侍女,抓着云逸的手臂,急切地安抚道。
【好多血,仿佛天地间都是血淋淋地,那个血泊中的瞪着眼睛的女人——】
徐淼看云逸依旧沉浸在往日的梦魇之中,毫无反应,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皇上,臣注意到画舫桌子旁边多出来一块玉,像是皇后娘娘留下的。”皇后二字被他咬得极重。
徐淼记得那玉,那是当年皇上送给皇后的,他本想着悄悄收起来,等皇上身体好些了再给他看的,可比起十三年前的事,皇后的事是唯一能将他从当年的不堪中拉回来的了。
果不其然,云逸回过神来,怔怔地问:“晚晚呢?”想起什么似的,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跌跌撞撞地跑向画舫,抓着那块冷冰冰的玉,绝望地自言自语:“她彻底不要我了!”说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小绒球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悲伤,窜进他的怀里,凄凄地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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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与华夏王朝最东边的土地接壤,路途十分遥远。既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陌晚反而悠然自得起来。
她给自己整了一副诗人侠士的穷酸样子,添了一些钱,弄来一辆样子虽破落走起来却十分平稳耐实的马车,聘了一个车夫载着自己慢慢吞吞的走。对外就装作不会骑马还想要游山玩水的姿态。
车夫是个老实人,任由他吩咐一路走走停停也不见得烦躁。陌晚为了装得更像些,还真就就一处处2不错的景色游玩半晌,写几首酸诗,读给车夫听,让他也跟着乐呵乐呵。
午夜梦回,云逸总会时不时入梦,有一次她甚至梦到他亲手毒哑了司徒淋漓,毁掉他脸的那一幕,无力到心痛。
两个月后。
秋雨绵绵的,他们总算到达了天澜边境。陌晚谎称自己在这个边陲小镇有朋友,送走了车夫。
找了一家旅店歇了几日,水土都适应了,却还是没能想出入天澜的法子。她同掌柜的旁敲侧击了一番,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不是没想过扮成天澜人进去,可天澜人说话却并非一两日就能学得来的。若被发现了投入大牢,可是得不偿失。
愁了几日,自是不甘心回去,想来还是自己的容色最是迷惑人的心智,她干脆恢复了原貌,戴了个面纱,藏了把匕首在身上,捡了个人不多不少的时候走向关口。
果然,两位守门大哥照例拦下她要求她出示文牒。
她刻意学着天懒人卷起舌头软软的回了声好,装作不小心扯掉了面纱,那一瞬,四周尽是抽气声。说时迟,那时快,她施展轻功钻过障碍,溜进了城门。守卫们被她花里胡哨的动作晃花了眼,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跑了好远。
陌晚本想着跑得快点找个没人的地方迅速更换行装,可没想到追她的几个天澜人跑得根本不比她慢多少,她根本找不到躲起来的机会。
也不知跑了多久,女人的体力终究是敌不过男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陌晚不死心闭上眼拼尽最后的力气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