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扑通”的跪地声响起在清冷的大殿中,“臣听信谣言,不能明辨是非,请皇上降罪。”
“是该降罪!”
戚大人听到皇上这么一句,顿时觉得自己完了,后悔没听夫人的多拜拜佛,点儿背得厉害,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继续道:“凡递这等折子上来的,一律罚俸一年。言辞间诋毁朕与皇后本应是大不敬罪,朕心仁善,一律流放充军。”
——
退朝后,徐淼一如既往的跟在云逸身旁:“皇上,法不责众。您这样容易引起众怒啊!”
“朕最是讨厌‘法不责众’这个词,既是他们错了,朕为何不可以罚?”
“皇上许久未这样任性了!”徐淼慨叹。
“朕就是太不任性,他们才一个个蹬鼻子上脸,连朕都敢诋毁!”
“可皇上,杨谋的是仍无半点音讯,他若真的发动叛乱,您这样不怕他们到时倒戈相向吗?”
“呵,朕不罚,他们便会领情吗?”他加快行走速度,明显不想再多谈。“哦,对了,再找两日,若是还没有音讯,便让影回来吧!”
陌晚是在云逸起床离开不久后被小兰叫醒的,腰酸腿痛暂且不顾,她不能再让那老头子看扁。
没走了两步,就腿软的厉害,若不是司无扶了她一下必定摔个狗啃泥。
喊来轿子,她钻进去,暗暗在心里骂了云逸几个来回。
简省了路上东看看,西望望的过程,她光荣的成了学堂里第一个到达的。恹恹的趴在桌上,无聊地戳着桌面。想了想还是把课业拿出来,认真地分析起来。
司无喜欢这样的时候,待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她。他们之间近到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她眼角的魅色他大概是懂的,昨夜茉莉花香中丝丝缕缕的欲色他大概也是懂的,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
陌晚将要新学的是背诵下来的时候,夫子才晃晃悠悠地进来。这一次,他表现得不偏不倚,中肯的赞扬了她的课业的认真。她满足的表情就像那只懒洋洋的小猫一样,司无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起来。
下学回去的路上,本来晴好的天气说变就变,下起了瓢泼大雨,偏偏这地界儿没什么好遮蔽的地方,无奈陌晚只好施展轻功,飞速赶回云宫。
走了没一会儿,想起那个跟着自己的小侍卫,回头一看,他竟分毫不差的像往常一样跟在自己身后。雨珠砸在脸上生疼,她顾不得怀疑什么,拽着他的袖子,足尖一点,飞跑起来。司无怔怔地看了几秒那只玉白的小手,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她拖着走了不远的距离。
他看到她被雨珠砸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便一个箭步冲到她前面,替她挡着。
“你,会轻功?”
他点头。陌晚由着他拉着自己,像要看穿什么似的盯着他的脸看。许久后,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没走了多远,就碰上了撑着伞的云逸。撂了抓着司无袖子的手,冲着云逸奔了过去。
“夫君,你身体才刚刚转好,着凉了怎么办?”
云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先担心你自己吧!”
他拉着她坐到身后跟着的轿子中。“哦,对了,这伞给司无吧,这么大的雨!”
云逸将伞递了出去,微变的神色掩在了暗淡的天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