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熙朝二十三年间,西凤国万花楼……
“哎呦嗬,你个小兔崽子,仗着自己有姿色又是个头牌,就无法无天了?你瞧瞧你,刺绣能把鸳鸯绣成鸭子,做饭一会儿盐多,一会儿少糖的,如今洗衣服也洗得这般不干净,若不是你这花魁的身份,老娘早就不要你了!”只见一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插着腰杆对面前那柔弱女子大吼道。
“是的,妈妈,我下次会注意的……”柔弱女子倒也不管自己那双如白玉般的青葱玉指被水泡得通红,未经中年女子的许可,也不敢拿出,瑟缩着身子,企图获取些温暖。
“下次?你还敢屠望有下次?是不是老娘那么久没教唆过你了,胆子大起来了?看来不教训教训你这个臭丫头是不行的了。”说着,中年女子拿起那晾衣的竹竿,扬起手便往女子身上抽去。
“妈……妈妈我不敢了……呜呜呜呜呜……”女子懦弱地缩紧身子,后着实经受不住,“哐当”一下从木椅上跌坐到洗衣水里,溅起一片浪花,打湿后的衣服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了她那曼妙的身姿,引得中年女子的妒火更甚。抽打得也愈发得狠了些。
“你这个狐媚子,叫你勾引男人!叫你勾引男人!”中年女子一下又一下地打下去,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粉也扑簌簌地掉下来。柔弱女子那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也出现一条条红杠。最后似乎打累了还是怎的,将竹竿随手一扔,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最后又狠狠地往前面一推,那光洁的额头装上了围墙,柔弱女子两眼一翻,便无了知觉。
中年女子这下倒慌了,平日里她仗着自己是有后台的万花楼的老鸨,到处欺凌弱小,不过也只是些打打骂骂,并无出此等事件,万一被抓上官府……中年女子身子不禁颤了颤。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偷偷摸摸地逃了出去。这等事,犯下了也罢。既然无人发现,就找个“替罪羔羊”罢!
************************************************************************************
洛沫雪睁开美眸,入眼的是陌生的檀木床顶,闻到的也是并不熟悉的青桂香,而这香里,也夹杂了些许胭脂水粉的味道。沫雪微微蹙了蹙眉,她不是被一道雷劈中了么?怎么……
“芍药姐姐,你可终于醒了。”一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推门后款步走进,眼睛一弯,嘴巴一抿,笑得甚是纯净,声音也如同黄鹂般动人悦耳,“若芍药姐姐再不醒来,梨花可要去请大夫了呢。”说着说着,梨花捂着唇,又轻笑出声。
“恩。”沫雪微抿着唇,倒也不多说些什么,但脑子里却快速过滤一遍信息,芍药……梨花……这些都是花名,虽说这里燃着香,倒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现代里少数人家依旧保留着燃香的习惯。但这香里却又夹杂着些许胭脂水粉味儿,以及这帐帘是淡粉色,这衣服布料也是极少的,可以从中看出这几点极其符合古代时的青楼。也就是说……她穿越了?
沫雪那纤纤素指揉了揉太阳穴,这个信息量太大,不过,老天既然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那么她又怎能弃之不理?
“芍药姐姐,敷点儿药吧,您的额头不小心撞着围墙了,肯定很疼吧。”梨花递上一瓶金疮药,那心疼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
“恩。”沫雪接过金疮药,沾上一点儿后,对着梳妆盒内的铜镜照着擦,虽说一碰就疼,但曾经身为特工的她,又何时没吃过此等之痛?顶多就是皱皱眉,笑一笑,就过去了。
“嘭!”
门被踹开了,一名浓妆艳抹的肥胖中年女子身后领着一大帮身着官服、腰带佩剑的人,指着梨花呼道:“就是她!是她把我们的头牌推到围墙那儿的,后来又看我们的头牌大难不死,然后在这儿假好心!”说着,又向沫雪靠近,朝她眨了眨眼,笑道:“是吧,芍药姑娘。”
“妈……妈妈,真……真的不是我干的啊。”梨花面上带着惊恐,看着步步紧逼的官兵,连连后退,道。
一看这场面,沫雪便知晓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戏谑的笑,适者生存,果然在古代也不例外的啊。怕是是这个老鸨子干了此等事儿,到头来不敢承认,找了梨花这个“替罪羔羊”罢!
“妈妈莫不是眼睛进沙子了?不停地眨眼睛?”沫雪面上浅浅地笑着,看起来就如一只还未长成的羔羊,煞是无害。
“是啊是啊,你瞧这风,刮得可老猛的,连沙子都吹起来了,眼睛也难免受罪呢!”老鸨子虽面上笑得和蔼,但背地里还是暗暗掐了沫雪一把,这小兔崽子,莫不是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和她对抗?
“嘶……好痛!”虽说沫雪经历过多次这种痛,但还是假装忍不住大声呼了出来,美眸中闪烁着泪光,嘟着红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用虽轻但全场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嘟囔道,“妈妈也真是的,自己心虚还要掐别人。不过还希望官兵不要抓走她才是。”
老鸨子气得发抖,何时这臭丫头敢这么玩她了?当她好欺负的?眼珠子滴溜一转,随后沉稳地道:“我只不过是见芍药姑娘你身上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想把它拍走了罢,又怎知芍药姑娘身体这般娇弱,还这般不领情,竟反咬一口,倒说我的不是。我心中冤啊。就算我不是芍药姑娘的生身父母,倒也是把姑娘从小要到大的,这中间的心酸,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啊。谁知芍药姑娘长大后这般无情,不但无感恩之念,倒又起了些恶念头,我冤啊。”说着,中年女子抬起袖子,故作拭泪。,满地打滚求收藏,月票,亲们体谅体谅我呗。
“妈妈,您怎生这般说?若不是您,我……我身上的伤也不会……”沫雪欲言又止,故作害怕地看了一眼中年女子,眸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你们这群臭女人叽叽咕咕地在吵什么呢!再不抓人老子就要走了!”官兵不耐烦地皱皱眉,嚷嚷道。
“哎呀,不小心和这个贱人吵久了,把官爷给忘了,还请官爷原谅啊。以后官爷到了咱们万花楼,只需付一点钱,我们的姑娘任你选!”老鸨子一脸谄媚地笑道,背地里却恶狠狠地剜了沫雪一眼。
领头官兵虽心里头高兴,但面上还是故作威严,一挥手,喝道:“兄弟们,她的话我们今天听到了,要是下次来没有优惠,我们就踏平万花楼!”
“好!”另几位官兵纷纷举起佩剑,齐声应道。
见官兵离去,老鸨子才长舒一口气,恢复了平日那般模样,扬起手,准备朝沫雪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