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夏之走向主殿路上时,渐渐起了白雾。
头晕,无力。
她扶着旁边一棵柳树慢慢蹲下,这是怎么了?
再睁眼,不是去主殿的路,身旁也不是柳树,而是一把椅子,四周变成了天噬鬼婆的那间魂魄房的样子。
她站起来,身上顿时脱离了不适。
这房里还是那么空旷,一块放置在地上的天石,其上漂浮了个水晶球,之下围绕着摆放了许多透明的瓶罐,每个瓶罐里面都有几种颜色的亮光。
整个房间也借此明亮。
是那个水晶球!
艳色的光变化的映在小脸上,她的眼底亮出惊喜的光彩。
她小心翼翼踩着小瓶罐的缝隙,走上前,来到水晶球的下面,水晶球刚好比她高出一个头。
手摸到上面,冰冰凉凉,闭上眼睛,默想了会儿,睁眼。
咦~为什么还是团黑色的东西?
上一次也是团黑色的,换了个问题怎么还是团黑色的弥雾。
天噬鬼婆这个水晶球可是能看今生来世世间种种。
她难道记错了,手的姿势不是这样?还是要什么口诀?.不会水晶球真是骗人的吧。
“你是谁?竟敢擅闯我天噬楼!”一声呵斥,下一秒手被水晶球弹开,身子受力飞了出去。
夏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岔开心神,一不小心被水晶球的法力打出,在地上滚了几圈。
水晶球怎么还对她发脾气?
天噬鬼婆走到微微狼狈的夏之前停下,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是个小女娃。”不过这女娃到是有些骨气,这摔的、也没叫一声。
夏之抬头,对上鬼婆陌生的眼睛,“婆婆,你家”屋子怎么出现在这里.但潜意识里似乎又是理所应该。
“呃”婆婆的眼神是不认识我了??.
“你是哪儿来的女娃?”冰冷冷陌生生的语气,还有高高在上俯瞰万物的姿态,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看着地上的她。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呃,怎么忘了。
“你这女娃长得还不错,就这双眸子想必你的魂魄也不错,谈个买卖,怎样?”天噬鬼婆坐下,身后本无任何东西,但坐定后,夏之看见了一把椅子在婆婆屁股底下。
又想我的魂魄.说辞能再好点吗。
“婆婆,人不可貌相,眸子好,也不代表魂魄好。”夏之不是不想爬起来,而是有什么力压得她爬不来。
“谈,还是不谈?”对一个孩子施压,孩子懂得起吗.
“婆婆,你要谈什么。”纯属好奇,一脸天真好奇。。
“你交给我魂魄,我给你一个愿望。反正魂魄对你没什么用,愿望多好啊,要什么有什么。”
奇怪,怎么有好熟悉的感觉。
“婆婆,魂魄怎么会对我没用,你别唬我,我可什么都知道,再说,才一个愿望.太抠门了。”直接把脸转向别处。
强夺的魂魄受损就不好了,鬼婆想打打友情牌,诓住这女娃娃自己交出来。
“女娃娃,婆婆耐心不多,好话说完了婆婆可会变脸,到时候别说一个,半个也没有,最后你的魂魄还是我的,只是不想那么麻烦,婆婆年纪也大了,”说到这时,鬼婆看她转过头,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婆婆穿得暗沉的老贵妇款的衣服,除了白花的头发和衣服,其他看不出来婆婆老,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就那双手也是如少女般纤细柔嫩。
“婆婆,你换件衣服,别人也当你才二三十,头发不过是少年白,一点也不老。”
夏之觉得年纪大了就是老了,她听说鬼婆都有一百二十三岁了。
“..”别人听到女娃说这些兴许会夸夸嘴甜,但鬼婆却黑了半边脸。
长乾主殿
亥夏之闭着眼睛,细长如羽般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睡熟时做着梦。
“后面怎么看不见了?”昨晚的执扇之人问道。
一面铜镜里,浮现的正是刚刚亥夏之的梦境,或者说是她先前进入天噬楼的一小块片段。
“看来你的骨镜不灵了。”如清泉流过心田,却又不失那份独特的磁性,坐在夏之旁边,也就是殿中的上位,白飘飘的衣角依风而动,那是一个只是一句话变让人心醉的人。他,长风轩延。
“不是不灵,”折开扇子一扇,“难得这么小就有这般坚定的意识。”
骨镜能涣散人的意识,只要进去了,就会按着曾经经历的发展走下去,并且浑然不知。
没想到,这丫头的意识到了里面还记得是去主殿时到了天噬楼,虽然渐渐顺应了里面,但如果顺着意识,迟早会发现镜口,不用他,她自己就能出来。
不过再怎样,改变不了曾经,在那里面所看所闻都不会改变。
就比如她第一次摸那水晶球出现的是黑色的弥雾,这次不论她问什么,水晶球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长风宫主,你可收了个好徒弟。”
“奕越,人你见了,知道的也差不多了。”长风轩延为夏之捏了捏被角,“她怎样?”
“你是她师父,想必她怎样你该最清楚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