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经常来找青梅,“品花阁”的人都认识我了,跟我打声招呼:“林楚公子。”我感到很是奇怪,今天的“品花阁”很是热闹,大家都在忙碌着张灯结彩,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径直走向青梅的房间。
青梅的房间很是安静,平时这个时候青梅应该在弹琴的。我走进里间,看到青梅躺在床上,月儿正在喂她喝药。青梅看到我挣扎着要起来,我快步走到床前阻止她起来。“青梅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了?”我关切的看着青梅苍白的脸。
“小姐前两天就病倒了,请了大夫说是‘郁结于心,久不排解,终致成病’。”月儿在一旁端着药碗几乎落下泪来。
“对了,我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很是热闹,怎么回事?”我岔开话题。“今天是‘品花阁’一年一度的品花大会,今天‘品花阁’的各位姑娘都要展示自己的才艺以此来让大家判断谁是花中之魁,也是‘品花阁’为各位姑娘排名的时候。这次小姐病了就不能参加才艺展示,这样就会被排到最后,日后一定会被欺负的。”月儿满脸的担忧之色,“平时就有好多姑娘***的茬。”
是啊,头牌的虚名会招来嫉妒但是同时也是一把保护伞吧,身处这样境地的青梅是无论如何不可以失去的。
“人终究强不过命的。”青梅的口中幽幽吐出这句话。“青梅,我说过我们应该为自己而活吧,因为掌握命运的是我们自己,这次我帮你,但是下次帮你的只能是你自己。”我看向青梅,眼神坚定。“凝儿……”青梅的眼里亮晶晶的。
“月儿,跟你们家小姐这么久了,你会弹琴吗?”我问月儿。“会,小姐有教过我一些。”月儿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那《水调歌头》这首曲子你会吗?”“会,小姐经常弹的,所以月儿这首算是弹的最好。”“那真是太好了。”我抓住月儿的手,“月儿,今天我就代替你家小姐上场,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等会我上场会跳一支舞,你就弹奏这首曲子为我伴奏。你家小姐能不能继续当上花魁就看你我的表现了,月儿!”月儿抿紧嘴唇,然后重重的点头,“我会努力的!”“那你现在帮我梳妆吧。青梅姐姐,为我们也为自己加油吧。”我笑着看向青梅。“谢谢你,凝儿!”“谁叫你是我姐姐呢!”我冲她眨眨眼睛。
我让月儿为我梳了一个“飞天髻”,然后拿白色丝带细细绾在上面,我在青梅姐姐的衣裙中选了一套白色的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宝髻高挽,蛾眉淡扫,我愣愣的出神。“凝儿,真美!”青梅已经挣扎着起来了。“青梅姐姐,你怎么不躺着好好休息,起来干嘛?”我忙扶青梅坐下。“凝儿为姐姐这样劳心劳力,姐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的。”“姐姐这样说就是和凝儿生分了。”“那就拜托妹妹了!”青梅紧紧握着我的手。
今天的“品花阁”真是珠翠填咽,邈若仙境。所有的姑娘都拿出看家本领为的是在来年的排行榜上可以靠前一些,看着她们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我的心里生出一股悲凉。
因为青梅是上一届的花魁,所以今天要最后出场,我看着外面升起的月亮,心里很是焦急:“我这么晚还没有回去,大家一定担心了吧,阿玛额娘知道了吗?还有大哥,二哥和子清,浅儿这丫头估计急得都快哭了吧?”但是不管我有多担心,今天的戏一定要演完的。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我回头看了帘子后面的月儿一眼,月儿朝我点了一下头。突然我看到坐在二楼的凉末黎汀,我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他不会认出我的,此时的我轻纱蒙面,而且他没有见过做女装打扮的我。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能想,只能想着一定要赢,这样才能帮青梅守住那个位置。
曲声想起,我轻启歌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手中的水袖挥出,莲步轻摇,我的表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