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不见了,帝姬不见了……”
“快!快找帝姬!”
安静的长冥宫开始沸腾,最后整个狼荒魔宫都处于沸水之中,而他们奔走寻找的小帝姬夜冥此时正躺在宫殿顶上,支着下巴看得正开心。
“帝姬,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并独气呼呼的蹦到夜冥面前,愤然道:“可让并独好找!”话语伴随着瓦片破碎的“砰砰”声。
“并独你太重了,都快把我的长冥宫的屋顶蹦塌了。”夜冥嘟嘟嘴,老不开心地说。
“胡说!我哪里重了!”并独一副气急样,“我才不重呢!”说着又蹦了几下,震得瓦又掉了几片。
夜冥抚额,一脸无奈。
并独看着掉得粉碎的瓦,瘪瘪嘴,“帝姬,我是重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嗯。“夜冥点点头,“你以一抵百。”
“呜……”某女哭的很伤心。
夜冥嘻笑几声不理她,哭声很快消失了。并独蹭到夜冥面前,哭丧着脸,“帝姬你快下去吧,要是魔尊回来了并独就完蛋了。”
“哦——”夜冥拉长声音,“你哪次受罚我没拦着?是不是不罚你你心里难受了?”
并独擦擦眼睛,可怜兮兮地道:“帝姬……”
夜冥最受不了并独这样了,她叹了口气,“好了,我下去行不行。”支起身子站了起来,拍拍衣裙,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折腾他们了。”双臂张开,身子轻盈的移到殿前。
“参见帝姬。”一排侍女下跪,为首的侍女一脸担忧,“帝姬您是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您。”
“嗯,找的很起劲,不错。”夜冥满意的点点头,一蹦一跳的向内点走去。
众侍女:“……”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干什么的干什么去!”并独向他们摆摆手,“散了散了!”
“是。”
夜冥进了寝殿便扑向她的大床,透过层层帷幔她隐隐约约地看见床上叠了堆东西,于是三步作两步走到床边。原来是一叠书啊。夜冥随手抽出一本,翻开一看,头都大了,一个字都不认识。她抛开这本换了一本,还是不识字。
“啊啊啊啊……”并独蒙了,平日她藏的好好的,今天失策了匆忙找帝姬忘了收起来,这些书万万不能让帝姬看的。
一声尖叫让夜冥手一抖,书“砰”的掉到地上了。她狠狠瞪了来人一眼,“并独你打叫什么啊。”
并独如飓风般将那堆书卷到怀里,嘴巴一张一合,“帝姬,你……你不能看这些书。”
夜冥气鼓鼓地双手叉腰,问:“为什么我不能看!”
并独掩饰性笑笑,“这些书很无趣的,会浪费帝姬时间。”
夜冥豪气地挥挥手,“无妨,反着我闲得慌,就勉勉强强看看吧。”
并独挑挑眉,“额”了几声,道:“帝姬真要看?”她想想反正帝姬不识字。
夜冥点头如捣蒜,一脸可爱的眨眨眼睛,放软声音,“好并独,给我看看。“她接过书,翻了一页,”不过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吧。”
“啊?”并独下巴要掉到地上了重复道,“念给你听?”
“怎么了?不愿意?”夜冥蹙眉,又瞎翻几页,“哎,这书讲什么的。“
“呃,风……风月之事。”并独认认真真想了想,挑了个正经又高深的词。
夜冥张张嘴,吃惊的问:“什么是风……风月之事?“
并独早想到夜冥会这样问,她一副认真样,道:“就是风与月的故事。”
“哦……”悠长的一声。并独心底抽笑成团,诓帝姬就是怎么简单。
“我看时间不早了,父君应该回来了。我晚上就让他念这本书当晚间故事听。”夜冥挑了挑嘴角,说完拿着书迈开步子往外走。
并独“扑“声倒地,死命拉住夜冥的裙边,仰起的脸满是灰,”帝姬我错了。“
“你错哪了?”夜冥停住脚步,低头笑盈盈的看着并独。以为自己不知道她骗自己吗!她扬着手中的书,回到床上坐下。
“并独不该骗帝姬的,其实……”
并独蹲在暗室的一角心里泪水淌成河,向夜冥坦白后,小帝姬诱出她用来识字的海螺,还威胁她留下话本,然后对她笑的单纯可爱,道:“去暗室蹲上三个时辰吧。”
呜呜……
有了这海螺夜冥看话本十分方便,她看着话本时心一揪一揪的,有些故事着实让她费解。想到自己让并独蹲暗室就起身去看看她有没有偷懒。慢悠悠晃到暗室,见着并独老实的蹲在那里。
并独见到夜冥来了,赤红的眸子泛着光,似有泪水在打转,“帝姬……“
夜冥叹了口气,手打在他肩膀上,问:“累了吧?”
并独忙点头,她迫切希望夜冥说免了她的罚。
夜冥滤去那热切乞求的目光,开口:“还有半个时辰挺一挺就过去了。”
并独:“……”
胜胥新任魔君末洋大婚的请帖送至魔宫,玄阳帝接了帖子去赴宴留夜冥在魔宫中,这让夜冥很不开心,这几日在魔宫中没少闹腾,上虞风来给他授课也被她轰了出去。
并独给夜冥摇着扇子哄她入睡,夜冥愣是睁大眼睛睡不着,她在床上扭了扭身子,又爬了起来。
“帝姬,我的好帝姬,你就睡吧,你不睡我也没法睡啊!”并独一脸哀求。
夜冥耷拉着脑袋,“并独,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并独为难的看着夜冥,“我哪会讲啊。”她忽然又加深了对玄阳帝的敬佩,能讲故事的魔君才是好魔君。
夜冥在床上伸直小短腿,气鼓鼓道:“父君太坏了,出门不带我。”
“魔尊是觉得帝姬你病刚好不宜出门,胜胥那边浊气很重的,再说帝姬你又爱闹腾……”
夜冥捂住双耳,直嚷道:“知道了,知道了!并独你又唠叨了!”
并独合上嘴,突然灵光一闪,道:“不如我给帝姬你讲讲末洋帝的事吧。”她见夜冥没开口便认为夜冥同意了,清了清嗓子道:“末洋帝可是魔界第一美人。”
“魔界第一美人不应该是我父君吗!为什么我没听说过他是魔界第一美人。”夜冥老不高兴地嘟起嘴。“我父君最好看了!”
并独笑着摸摸夜冥的脑袋道:“魔尊是很美可比起末洋帝魔尊还是逊色些,在帝姬心中魔尊自然是最美的。”
夜冥嘟着嘴,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她还真想见见这个末洋帝,到底美到何种境界,“你见过他长什么样。”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夜冥瞪大眼睛问。
“听说的啊”并独老实道。
夜冥“切”了一声。
并独知道夜冥不开心了,于是恭维道:“末洋帝虽然长得好看些但哪有魔尊厉害啊,魔尊是魔界之主。”
“嗯,我父君自然厉害了!”夜冥往并独身上靠,“你快讲。”
并独有清清嗓子道:“末洋帝两万年前及得魔君之位,他这个魔君之位是抢来的!”
“抢来的?”夜冥吃惊的眨眨眼睛。
“他杀了胜胥上届魔君末燂夺了位子,据说他是因为喜欢自己的姐姐,嗯,也就是末燂帝的王后末玄沁才夺位的。还有一种说法是他喜欢末燂的妹妹末玄溪,末燂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就杀了末燂而居高位。不过啊,他这次娶得是的凡尧族族主之女尧代望。”
夜冥无声笑了下,枕着并独的手倒在床上,“为什么会有这些传言?我觉得你讲的就和话本上的好像,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些不是真的。”
并独摸摸鼻子,干笑几声,道:“传言自然大都不是真的,但有些猜测可能就是事实。哎帝姬,话本上的故事也有些是真的好不好。“
夜冥凝神,问:“末玄溪,她,她后来呢。”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个名字很亲切,玄溪,好好听的名字阿。
“这个西殿下可霸气了,在末洋帝的即位典上,她手执兄长的魔剑癸欲杀入魔殿,在众目之下狠狠刺了末洋帝一剑,那一剑不在要害,她收回剑时说一句‘这一剑是你欠我的,我要回来了‘,末洋帝当时笑了,让手下放她离开。据说她进了连其慕,这两万年来没有任何消息。”并独看了一眼安静的躺在一旁的夜冥,长长的睫毛挡住小帝姬的表情。
连其慕是魔界创世以来集齐所有浊气的地方,是凝气提高魔力的好去处,但也极易被里面的浊气反噬,万年来不少魔进入其中,据记载无一出来过。
“连其慕。”夜冥感觉自己有些困了,身子往并独身边挪了挪,手搭在她大腿上,讷讷道:“她应该是难过到极点了吧。”
并独揉揉她色泽分明的头发,轻声道:“或许吧。“
末玄溪,末玄溪……
玄阳帝回来时夜冥正在看话本,他走到夜冥身边,摸摸她的脑袋,唤道:“冥儿。”
见父君回来了,夜冥很开心,但故意嘟嘟嘴,不高心似的别过头。
玄阳帝和蔼的笑笑,道:“还生气哪?”
夜冥继续看话本不理他。突然面前出现一岁碎花的吊坠,夜冥一把抓在手心中,细细看,好精致啊,花瓣雕的逼真,颜**人。
“喜欢吗?”玄阳帝知道夜冥喜欢还是这般问。
“喜欢!”夜冥笑开花,“父君给冥儿带上!”
“好!”玄阳帝乐呵呵,“那冥儿想不想父君?”
夜冥使劲点头。
“有多想?”
夜冥张开手臂,仿佛全世界都能被她抱住,她甜甜一笑,喊道:“这么多!”
“嗯。”玄阳帝满意的点头,“父君先去前殿处理事务了,晚上给你讲故事。”
夜冥点头,极乖巧的样子,“父君去吧。”
待玄阳帝走后,她躺在床上将岁碎花吊坠掏出来来回抚摸,掌心的温度刚刚好,很舒服。岁碎花,岁碎花,母后生前就喜欢岁碎花,所以她才那么喜欢的吧。
很快就是她一万岁的生日了,父君说带她去迭宙海看岁碎花,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