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对于游子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每每想到归期,游子心里都有默默的伤感,可归期越来越近的时候,郭以翔的心就越忐忑,至从上次周子凝来非洲为他收拾屋子,为他带来生活补给品,每每躺在草地上脑子里想着都是她手忙脚乱却不亦乐乎的画面,这样让他很是困惑。
“翔,在想什么呢?”和也也躺下望着这片不久将离开的星空,心中也泛起无限的惆怅,这一年的时间留下不少回忆,这些回忆以后可以讲给孩子听,想到这,就想到那‘孩子她妈’。
“翔,你跟子凝小姐是一个城市的吗?她的电话你什么时候给我?她家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郭以翔都快被这位日本的无国界医生烦死了,有时觉得和也君的这种勇往直前、不折不挠的精神很让他佩服,如果自己也有这种精神是不是就跟馨馨在一起了。
大胆的假设创造了不少现代的科技,也带来了时代的进步,可也带来了许多情感的,悲剧,但也带来不少科技的失败。
与和也君雀跃不已的心情相比,郭以翔心中越是纠结难舒,以前他老觉得以前的舍友心里爱着一个,眼里装着一个,手里还握着一个,身后还藏着一个的人可耻,虽自己没有那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也成为了这么一个自己鄙视的人。
“以翔,我刚才都梦见我和子凝小姐的婚礼。”看着和也君一脸陶醉的样子,郭以翔的心中莫名的堵,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打断了。
“你待会是不是要说你们的孩子出生了,第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我呸,你别做梦了,你这样的她看不上,兄弟你别白费力气了。”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或许我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呢。”
他内心崩溃了,掂量着自己的话是哪里不够伤人,日本人都这么一根筋吗,还是就只有和也是这样,日本人不都喜欢贤惠的女人嘛,子凝对不起了,一万个对不起在心口难开,我是为了你好。
“唉,子凝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衣来伸手饭来伸口,不会做饭,刁蛮任性……”呼不数不知道一数一大箩筐
“哈气哈气哈气……”
“子凝,你是不是着凉了,老打喷嚏。”乐馨坐在她旁边也震惊了,一个人连续打那么多的喷嚏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这么打下去,大概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非洲的那两位还在喋喋不休地争吵,争的面红耳赤,每一次的争辩,郭以翔的心中的天枰就会往周子凝那边倾斜,可倾斜过后,另一边的乐馨的倾颜面貌就会出现在他眼前,笑的那么清澈动人,摄人心魂,作为医生他严格要求自己严谨,一点点的差错也不能有,要准确快速的判断,现在自己摇摆不定,像一根漂浮在浩瀚大海的木头,浮浮沉沉。
“你这样诋毁她,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这一问直戳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一时他竟无法流利的理直气壮的回应。
结结巴巴往外蹦了几个字“才才才不是。”
两人的争吵以郭以翔的结巴违心结束,他们各自回到住处,这夜对于郭以翔注定是个不眠夜,山井的执着、坚定的眼神,让他心中的一角开始松动,就像雪崩似的,有着慢慢扩大的迹象。
近几个月尚侍从律所看似平静,其实也是波澜不惊,为了筹办周年庆典,不仅要处理繁忙的公事,还要为自己挑选那日的礼服,男士们倒也还好,西装一穿啥事也没有,可女士们就不一样了,上一年穿过的,这一年打死也不能穿,也有不少人想借此高攀那遥而不实的‘美梦’。
“你们说我选说的这件怎么样?”艾米拿起手机让Linda和Ada为自己参谋参谋。
Linda违心的说“我觉得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今年流行这颜色,你这么白,穿起来更显肤色。”天啦,这鸭屎绿一定‘丑死’一大片,以为自己是谁,不实人人都撑得起这个颜色的。
“我觉得这衣服太过繁琐华丽,太贴身,待会进去了你什么也不敢吃,一吃小肚子就出来了,到时人一看也不敢上前搭讪,你选那件斜肩水蓝色的小礼服,直直的剪裁,不贴身,把你的修长的腿露出来,一定迷倒一大片。”周子凝怎不知这会是S市的一大盛宴,多少人都想去,豪门是许多少女、心机女的向往,前者与后者,是被害与害人的关系,艾米是前者,后者是Linda,一件礼服尚且如此,何况别的。
“子凝还是你想的周到,既可以吃又可以美美的。”
“咳咳咳……”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两人连忙撤出茶水间,独留周子凝一人。
周子凝听着这声音没有她们三个的慌张,这人不是尙舒,也不是从律师,是侍志玲,她其实从她们讨论选衣服就在了,她也想看看周子凝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前台,得罪阿从的秘书,如果说之前一直在观望周子凝,那么现在她可以确信这人可以深交。
“你果然是块当律师的料,正直又巧言善辩。”听到侍志玲的称赞,子凝很是惊喜,侍志玲为人淡漠。
“侍律师谬赞了。”说完端着咖啡出去了,走到门口她说了句。
“你的眼睛很漂亮,不需要任何装饰。”说完就走了,侍志玲愣了一秒,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可是当初他说过我戴眼镜很好看,十多年过去了她连款式都一直未变,金丝边圆镜片。
其实她前几年去做了矫正手术,鼻梁上的那东西不过是副平视的眼镜,没有一点度数。
想着往事出了神,连咖啡已经快溢出咖啡杯也浑然不知,当滚烫的咖啡滴在她那葱白的肌肤时已晚了,本来只是烫到手指。
可当从律师喊了一声“小心。”她更加慌了不知怎么的,打翻了整杯咖啡,咖啡顺着手腕流了下来,还好她穿着的是职业装,长衣长裤,不然就……
“你说你,你那么大的人,怎么还那么不小!”丛略带责备的语气,侍志玲觉得挺好的,心中没有委屈,只有窝心,被他握住泡在冰桶的是手没有寒意,暖暖的一股暖流从指间直窜心田深处。
“痛不痛,唉。”阿丛看着侍志玲面带桃红,额头透着薄薄的汗,眼睛望着冰桶那俩紧紧相握的手,嘴巴有一丝花季少女的娇羞,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被她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看呆了,可就这么一刻,很快他清醒过来了,理智终究把他的冲动拉了回来。
在他放开她手的那一刻,侍志玲就从发呆中清醒过来了,嘴巴的娇羞立刻消耗殆尽了,眼中的温度也骤降了几度。
“药膏在哪里?你忙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说完后心中期待着,可是他只是把药膏放在桌上。
“早晚涂一次,别着水,几天不见好就得上医院。”说完就头也不转的离开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滚烫如火炭的泪滴在她烫红的手背上,比刚才烫伤的更加痛,上千倍上万倍,心脏痛的不能呼吸,她的放手,这一次,她真的要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