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诗用自认为得体的步速走进厨房,为何她会纠结自己的步速呢,因为在她的小脑袋瓜里,太慢就意味着自己不情愿,那大老板肯定不高兴,但如果太快,就显得自己很猴急,求着大老板快来灌醉她,她才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只求眼前这尊大神快点原谅她放她回去。
等她拿了啤酒过来,君城安用筷子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坐这儿,陪我走一个。”
她乖乖坐下,双腿紧并,左手拿着啤酒,右手拉开拉环,放到君城安的碗跟前,方便他拿。
见眼前这尊大神也没别的反应,这才慢吞吞地开了自己这罐,心里寻思着既然已经到了陪酒阶段,估计离陪睡也不远了。如果这一睡能让她和弟弟此后星途顺利那就叫“睡得其所”,而且自己还是个处,说不定还能加点分。
看着攥在自己手里的酒,忽然觉得这东西还不错,起码喝醉了一会那啥的时候没那么疼。
打定主意,何初诗就端着啤酒,郑重其事地对君城安道,“君少,今天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君少多多包涵,为表歉意,我先干为敬。”说完还没等君城安开口,就开始咕咚咕咚灌酒。
何初诗的豪爽让君城安很是震惊,没想到小妮子酒量这么了得,那他“酒后吐真言”的计划看来要加量才行。
何初诗抖了抖瓶子,听不到液体碰撞杯壁的声音,满意一笑。
那模样在别有用心的君城安眼里,颇有一丝宠物讨主人抚摸的味道,轻咳一声,问道,“喝完了?”
“嗯。”何初诗点头,啤酒虽不似白酒那般容易醉人,但是对于酒量尚浅的她而言也是足够,一罐下肚后开始觉得头有些重了。
“再去拿一罐过来。”君城安将空了的碗放到一边,拿过自己的那罐啤酒碰了碰她已然空了的罐子,抿了一口。
何初诗麻溜地起身又拿了一罐过来,这次连坐都省了,直接开了拉环就灌,喝完还颇有丝女侠风范地擦了擦嘴,虽说头越来越晕,但她心里却越来越清明,这主儿看来是想玩酒后乱性。
脚实在是软,何初诗扶着椅背坐下,用胳膊支着下巴,双颊开始渐渐浮上红色,目光炯炯地望着君城安,“君少,我都干了两罐了,你说吧,到底原谅我没有?”
听到她这样略带傻气的直接提问,君城安只是笑笑没应她,心想着铺垫了这么久,也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这么希望我原谅你?”
“那当然!”何初诗一脸“你傻啊”的表情,因为此刻她脑子已经被酒精占领,所有的反应都是出于本能,自然也把心里话也一股脑儿的倒出来了,“上面的人说了,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和我弟就别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今天不是还嚷嚷着要退赛么?”君城安喝了口啤酒,看来这小妮子是想通了。
“当时是太生气了,其实也是有点内疚,觉得没能照顾好弟弟。”何初诗皱着眉,打了个酒嗝,将头枕在了放在桌子上的胳膊,侧着头,眼睛因为喝了点酒而有些迷蒙,但还是专注地注视着君城安。
“为什么会参加选秀?”
“钱。”何初诗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的答案君城安并不感意外,毕竟娱乐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为了名或者利,但起码对于其他人而言,何初诗足够诚实,没有用“梦想”这样高贵的词来当幌子,虽然这也是他灌了很多酒的前提,“多说一点。”
“拿钱生活。”
从一个字变成四个字的答案让君城安哭笑不得,敢情这丫头是清醒时是话唠,醉了反而话少了。
不碍事,反正他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挤牙膏,挤一点出一点,有一种尽在掌控的感觉。他今天就要好好把他修炼了二十四年挤牙膏的功力拿出来,好好对付眼前这管“女人牙膏”。
“很缺钱么?”
“钱这种东西你见谁觉得是个够?”何初诗觉得自己现在好热,脸颊滚烫,询问,“君少我可以脱外套么?”
君城安双手交叠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眸光沉了一下,“当然可以。”
他看着她坐直身子,将牛仔小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白色吊带小背心,V字领微微可以看到沟,眼神最后停在了胸前的隆起。
何初诗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傻气地挠了挠头,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胸,有哪里不对么?
君城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问,“你父母对你参加比赛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吧。”何初诗的眼睛本来就很漂亮,现在喝晕了的她仔细思索时眼睛微眯的模样更是为她整个人添了抹风情,“如果他们还在的话,可能会反对,但我觉得更多的应该是支持吧。”
“那你现在是和弟弟一起生活?”
何初诗点点头,“对,父母去世后就一直是我和他一起。”一提到弟弟,她的话明显变多,“那个家伙,性子平时比我还急,看不得我受罪。以前家里还算混的不错,我俩打打闹闹玩玩乐乐也就那么过来了。后来因为家庭变故,家产被亲戚占了,我俩成了落魄姐弟,就开始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端过盘子,也摆过地摊,后来在酒吧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服务生,机缘巧合之下开始在酒吧驻唱,他担心我被人欺负就干脆组了个组合。”显然弟弟才是打开她话匣的钥匙。
“后来呢?”君城安知道此刻自己更适合当一个倾听者。
“后来,因为有客人硬要我陪酒,就我这一杯倒的酒量,谁知道最后会陪到哪里去,我不肯,双方搞得很不愉快,我弟险些和人家打起来,没办法,就被老板辞退了,那时候正好看到君天传媒‘我有我的young’宣传片,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报了名。”
“以前一家人会不会一起外出野餐聚会?”君城安循循善诱。
“会,因为爸爸那时候经常忙公司的事情,但是一有空就会带着我们去玩,上山下河,烧烤野营。”
“那你还记不记得曾经在锅子山,你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了一个小男孩,他让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他在那里,你非得让他叫你姐姐才肯答应替他保密?”君城安目光灼灼地望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何初诗,嘴角漾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