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容一听,想到了上次她打的那个电话。然后,立马站起身,从窗户往外看去。顷刻后,她蹙紧了眉,果然,这个该死的白痴,他就不能跟她另外约个地方吗?这么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
不过,因为迫切的希望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她还是同意了。
她踱了回来,对还站在那里的小保姆道,“你把他带到会客厅,我稍后就来。”
小保姆点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杨芷容换了一套米白色镶着蕾丝边的连衣裙,缓缓的从盘旋在室内的楼梯走下。刚到楼梯的折角时,楼下发生的一幕让她满面怒容,暗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原来,小保姆正弯着腰将茶水推向茶几,而叼着烟的男人,则趁机在她屁股上揩了一把油,吓得人家小姑娘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敢怒而不敢言,茶水在晃动下溢出不少的水渍。
杨芷容也不敢得罪这人,只好说道,“小瞳,你先去忙,没事儿不要过来。”小保姆迫不及待的立马奔了出去,就算让她过来她也不敢了。
男人将嘴中飘着青烟的半截烟拿下,夹在手中,摇头晃脑的扫视了下这间明亮高雅的客厅,然后冲着渐渐走来的杨芷容,嘿嘿一笑,道,“阿容,你丫混的不错啊。”瞧这装潢,仅是门口那个青花瓷瓶看起来就值不少钱吧。
杨芷容冷着脸,心情复杂的走近这个在道上被称作豹子的家伙,以前杨权做混混时跟的小头目,也是,她的皮条客,就是他,把那个胖色鬼陈大鹏介绍给杨权的,然后,直接导致她被出卖。
她目光斜斜的,没有正眼去愁两眼冒着贪婪光芒的男人,道,“豹哥,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豹子哈哈一笑,声如阵阵闷雷,朗笑道,“急什么?不就是打听两个人吗?这么点破事有什么难度?!”
杨芷容赶紧急切的小声道,“你声音小点!”跟他在这里会面本就不妥,他难道还想把她私底下的小动作都泄露出去吗?
豹子眼睛滴溜一转,看杨芷容这幅紧张的样子,心中重新掂量了下这份资料的价值。他蹭到她面前,一口烟直直的喷到她的颊上,如她所愿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那个新来的小助理,很好打听,飞扬人事部总监的侄女,刚从美国回来,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另一个人,可就花了我一大番功夫了,你要怎么谢我?”
杨芷容被烟呛的咳嗽了几声,人也退开了些,拿出准备好的钻石项链,递到男人的面前,绷着脸道,“我这里没有现金,这条链子市价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你拿去吧。”
豹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闪闪发光的美钻,一把抢了过去,揣进兜后,痞痞的笑道,“市价虽说二三十万,可是,二手货,出手就没那么容易了,还得打很多折扣。你不额外给我加点甜头?”意思很明显。她刚才放走了那个小妞,那就用她自己来替补吧。
男人眼中的不怀好意,让杨芷容心一惊,打算夺走他手上的文件,好赶紧让他滚蛋。她拽住牛皮信封的一边,然而,他手用力一顿,又给扯了回去。
豹子哼笑了声,好几年前他就对杨权这个妹子上心,只是,那会儿得留着处女身卖个好价钱,现在,不用顾忌这么多了,她都不知道被转手几次了。色欲之心一起,他头也不回的把信封往后一扔,在杨芷容正准备从他侧面奔过去捡时,一把搂住她的腰,动作勇猛的将她按在沙发上。
杨芷容横眉竖眼的怒道,“你想干什么!我是孕妇!”
男人露着黄牙的嘴巴朝她雪白的脖子上亲去,不顾杨芷容的挣扎,大手带着很大力道的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兴奋的道,“老子就喜欢搞孕妇。”
杨芷容喝道,“混蛋,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谁知,对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直接撩开她的裙摆,手也往她的小腹探去,轻飘飘的道,“你叫啊!想让人知道你的小动作的话,就尽管叫吧!”
杨芷容急出眼泪来,用尽力气,终于猛的将一只手挣开。她的胳膊在沙发上无方向的滑动,忽然,触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罐,对了,似乎是上次喝饮料时落在沙发上的,一直被靠枕挡着。
她抵挡住男人的撩拨,喘了几口气后,不动声色的抽出那个罐子,照着男人埋在她胸前的头颅就是一锤。
“啊!”易拉罐并不锋利,但还是让豹子头上吃痛,他挤了挤本就不大的眼睛,发狠的道,“靠!你这个贱人!”说着,将还没熄灭的烟头拾起,往杨芷容胸前雪白的高耸上一按,火星炙烧皮肤的声音“呲呲”作响,立即现出一个红黑的圆点。
杨芷容发出凄厉的叫声,手脚发了狂一样猛力踢打着,哭的声嘶力竭,“呜呜,王八蛋,我要告你强奸!”
“哈哈!”男人一声长笑,似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讽刺道,“好啊,老子等着!”说着,倏地撕裂她的底裤,然后一举进入她的身体,狠狠的来回运动着。
杨芷容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充满了悲戚与绝望,泪水也干涸,几珠残泪斜斜的挂在眼角,然后,再也承受不住重量瞬间滚下。她无力的闭上眼,忍着下体的疼痛,和男人肆虐的律动。
听到偏厅里传来的凄惨叫声,小保姆摄手摄脚的沿着墙脚走了过来,然后同样变成不会动弹的木偶,为眼前的一幕震惊。然而,想到刚才那个男人对她的调戏,后怕不已,焦急却没胆上前。她捂着嘴巴,被吓得嘤嘤低泣,躲在门后面瑟瑟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满足了**,低吼一声,释放着自己的炙热。然后,爬在女人身上喘息了会儿,起身拉上拉链,临走前,他又居高临下的扫了杨芷容一眼,眸中尽是嘲讽。
小保姆见男人向门口走来,突然回过神,吓得立马噤声,停止了呜咽。待大门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后,她才浑身打颤的跑到杨芷容跟前,哽咽道,“太太!”
杨芷容依旧瘫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轻颤的睫毛表示着她对外界还有感应。
“对了,报警!”小保姆突然跳了起来,绝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恶人,说着,往外厅的电话机那边跑去。
“回来!”沙发上的女人突然睁开眼,寒冷犀利的眸光射向小保姆单薄的背影。
闻言后,小保姆停下步子,泪水涟涟的哭道,“太太!”
杨芷容半眯着眼,虚弱却坚定的道,“不许报警。听着,不许报警!”如果事情闹大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小保姆吃惊的看着“她”,最初不明白这个女主人是怎么想的,后来转而一思索,了解了几分,这种事情,对于女人的名誉的确损害很大。
眼见杨芷容想坐起,她赶忙上前扶住“她”,大大的眼睛在不小心瞅到杨芷容身上的淤青,还有胸前骇人的炽伤时,忍不住半闭着挪开视线,身体也不住颤抖。突然,杨芷容像被鬼附身一样,力气极大的掐住她的脖子,阴森森的道,“不许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一切,你就当没看见。否则,我杀了你!”
小保姆憋红了脸,忙不迭的点头。无论如何杨芷容之前对那个男人抛出的话,也算救了她,让她免遭色狼狼手的荼毒。她还是很感激的,也有些小愧疚,单纯的感到,因为救自己,杨芷容才被欺负的。
得到承诺,杨芷容这才松开嵌着她脖子的手,起身往浴室走去。
身后,小保姆不住的咳着,极力吸取好不容易获得的新鲜空气,圆圆的眼睛更是瞪的比牛眼还大,今天经历的这些,比她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要惊险,令人害怕。
杨芷容打开花洒,努力冲刷着身上这些肮脏的印记,此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如果萧爵发现了该怎么办?突然,她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爬坐在浴缸边缘痛哭流涕,喷头里不断洒出滚滚热流,落在地上,再溅到她的脚上。胸前那个耻辱的烫痕发出阵阵刺痛,直接疼入她的心里。
然后,一股异样的热流顺着大腿根滑下,滴滴落在地上,淡淡的嫣红随着积累的水迹晕开,触目惊心的映入杨芷容的眼中。她的眼珠似要突出来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片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的水迹,凄厉的尖叫再次响彻整个楼层。
小保姆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女人光着身子直接滑落在地上,目光呆滞,神经兮兮的用手去拦截那些血流,似乎这样就可以保住那个正在流逝的生命。
因为之前受到的接连刺激,小保姆这次没有傻站在那儿,赶紧就着浴室墙壁上悬挂的分机,要拨号。
杨芷容木讷的抬头,声音平平的不再有丝毫起伏,说道,“随便叫辆车过来吧,不用打120了。”那呜呜的警笛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多事的人。
女主人的想法总是让人难以理解,但小保姆还是点头答应了。
出租车载着杨芷容和小保姆抵达到一个既偏僻规模又小的私人医院,司机纳闷的看着后面这两人,明明病人已经很虚弱了,偏偏路过大医院而不入。
到门口后,立马有医护人员推着急救车赶来,小心翼翼的把杨芷容搀扶了下去。
急救室里,无影灯将这方小小的天地照的灯火通明,杨芷容被打了麻药,迷迷糊糊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接受医生的诊疗。似乎有铁钳在她下体不住操作着,她头一偏,默默的流着眼泪。
直到手术快结束,她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大夫,我的孩子还有救是吗,是吗?”
女大夫对她投去满是同情的一瞥,说道,“很遗憾,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在你被送来前,已经停止了心跳,我们能做的,只是把它取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杨芷容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打击,“不!不——!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身体的下半部因为麻药无法动弹,她激动的甩着自己的头,泪水汗水将发丝黏成一缕一缕的,贴在颊上,好不凄惨。
女大夫怜悯的摇摇头,有些责备的叹道,“既然如此看重这个孩子,为什么还那么贪恋男女之欢?!”她的下体依然有与男人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
杨芷容这次哭的更揪心了,悲愤中夹杂着委屈,她能说,她是被男人糟蹋了吗?她能说,是她自己引狼入室的吗?
当她哭泣的眼不小心扫到托盘上血肉模糊的一团时,彻底崩溃,她的希望,她嫁入萧家唯一的筹码,没了,全没了。脑中回忆起上次在洗手间耍完诡计时,对萧爵的撒娇。
“爵,我好怕!我昨天做了个好恐怖的梦,梦到我们的孩子没了,化作了一滩血水。”
“放心,他会平安的,我保证!”
没想到,当时的嗔言成真,而男人温柔的劝慰早已消失,现在,他恐怕只希望能摆脱这个负担,好追回那个贱女人吧。对,黎洛,那个贱人,因为“她”,因为送“她”的资料,那个该死的混蛋才这样威胁她,糟蹋她的,更害她失去了宝宝。杨芷容红肿的眼中,有的不仅仅是血丝,更闪着歹毒的怨恨。
手术完毕,她被推了出去,门口的椅子上只有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小保姆候着,她所谓的家人,她的男人,通通不见。
小保姆见她出来,担忧的凝视着她,问道,“太太,这么大的事,还是通知先生过来吧?”
“不许!”杨芷容依旧坚持着,她忍辱负重,并且在疼痛中依然费这么大的功夫安排这些,就是不想让萧爵知道,而小瞳,这个目前唯一的知情者,她也要一并解决。于是,她的眼睛危险的看着跟着推车一起走着的小保姆,冷冽的道,“今天发生的事你最好都忘掉,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