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进塔,乌兰启动墙上机关,暗门打开,进入修得十分平坦的暗道。约莫五里,三人才走完,发觉自己正置身在群山环抱的幽谷之中。
程闵环视一眼,见四周全是高山峻岭,山壁峭陡,怪石嶙峋,若要进入此谷,恐怕只有那条暗道了。对乌兰道:“我们本是找出山庄的捷径,你却把我们带到这个困谷之中。这与入瓮被擒有何区别?”
乌兰指向一座山,道:“山后面是条滔滔大江,还有扁舟一艘,这不是逃走的最好捷径么?”
程闵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想不明白,这离慕容山庄有五里远,地处荒凉,人迹罕见,你是怎样发现的呢?”
乌兰道:“白天时,我闲着无事,溜达溜达便来到这里。你还不赶紧把陈姐姐放下来?不然她可要生气了。”
程闵听完才把陈情放下,解开其穴道,道:“情儿,方才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请你见谅。”
陈情默默地摇了下头,并无说话。
于是,乌兰继续走前带路,钻进一隐藏得巧妙的洞口。进去后,发现洞内很是宽敞,两旁堆积着近千只一模一样的木箱。
程闵觉得那些木箱很眼熟,忍不住走近细看,发现箱子口上残留有封条痕迹,心里更是疑惑,用云天剑轻轻一撬,欲打看木箱,看个究竟之时,却被乌兰阻止。
乌兰迅速走过来,按住箱盖,道:“我们从这走出去便可,别多管闲事了。”
如此一来,程闵疑心更起,再想起乌兰对死去的慕容白所说的那番话,道:“兰儿,你是不是有事隐瞒我了?”
乌兰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担心慕容庄主会追过来,此刻不走,便没机会再走了。”
程闵道:“慕容白以死来求你别泄露青衣人的身份,你守约不肯说,我不会逼你的。但是这上百只木箱来历可疑,我不得不查清楚。”
乌兰道:“我早以查看过,木箱装的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程闵再仔细察看那些堆积如山的木箱,忽然醒起,惊呼道:“这些木箱乃是皇上从西域运往京城的。箱子里面装的则是赵家堡的宝藏。”说完挥剑一劈,把身边一只木箱劈烂,金光闪闪的黄金瞬即倾泻落地。
乌兰见状,顿时无语。
程闵捡起一金条,感叹道:“皇上在回京途中,遇上一批武功高强的人。就连数千训练有素的禁军也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虽然皇上得以逃脱,却流落街头,饱受凄苦。今在龙凤楼安身,置朝政不理,怕一但无主,亡命之徒四起,欲趁机大乱天下。想不到慕容家竟然胆大妄为,不但行刺皇上,还劫走巨大财富,乃罪魁祸首。”
乌兰想起师兄慕容白临死之前那恳求的眼神,心一软,向程闵求道:“程大哥,这事你便当没看到。若是败露,慕容家可是会被满门抄斩的。”
程闵拒绝道:“既然慕容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也应该预料到下场如何的了。我不能装作没看见的。”
“哈哈哈”,当程闵刚把话说完,一阵笑声从洞外传至。接着便见慕容重率领五名弟子走了进洞。
笑声突然止住,慕容重用那双利如箭般的眼睛,逐一冷视程闵,陈情与乌兰。道:“竟然让你们发现了这里,老夫得对你们刮目相看了。”停顿片刻,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愤怒,道:“你们三人杀我爱儿,今日插翅难飞,老夫定要砍下你们的人头来祭白儿。”
陈情面露慌色,走前道:“毒是我下的,剑也是我刺的。慕容白是我亲手杀死,与他们两人无关。慕容庄主要杀就杀我好了。”
程闵抢着说道:“情儿你快退下。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怎能让你独自承受杀人之名呢?你与兰儿先走,我留下会会慕容庄主。”
慕容重历声道:“想走?你们三颗人头,老夫是要定的了。可不能让爱儿白白死掉。”
一直冷观的乌兰这时说话了,道:“慕容庄主,你口口声声要替儿子报仇。但你可知道害死慕容白的真正凶手何在?”
慕容重一愣,道“臭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凶手不正在眼前么?”
乌兰道:“错了。是你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向了深渊的。你纵容他一错再错,教他杀人嫁祸,泯灭他的良心,让他走上了不归路。因此害了慕容白的真正凶手是你,而不是我们。”
慕容重暴跳如雷,喝道:“岂有此理,简直颠倒黑白,一派胡言。哼,小小后辈竟敢出言教训老夫?那老夫便先取你性命。”声落掌出,直拍乌兰而去。
程闵虽知以乌兰身手要躲过慕容重这一击绰绰有余,只是担心慕容重老奸巨猾,说不定会暗中使诈伤了乌兰。于是他便横剑而出,强行将慕容重拦下,然后一招剑拔弩张,急刺对手气海穴。
慕容重轻易避开,冷冷说道:“小子想先来送死,老夫便成全你。”说完双掌左右而分,迎面击出。掌风飒飒,劲力非同小可。
程闵略有紧张,暗暗提醒自己:只知慕容重与少林方丈、武当掌门齐名,武功深不可测。第一次与他交手,不知虚实,难免会吃亏。因此切忌急于求胜,要沉着应对才行。
于是他便施展重剑剑法,稳打稳扎,与慕容重缠斗起来。
一个成名已久,身经百战的老者;一个年轻力盛,内力巅峰的剑客。掌风凛冽,剑气逼人,越战越快,却看不清谁占上风,谁处下风?
另一边,五名弟子互使眼色,挺剑向陈情刺去。
看见五把长剑闪闪发亮,齐刺而来,陈情惊吓得动弹不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处。
远处的乌兰急忙摸出十多支银针,对着五人发出。那五名弟子唯有撤回剑,挡下偷袭之针。
乌兰闪身到了陈情身前,叱喝道:“亏你们自称名门正派之人,居然要出手伤害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真不知害臊。”
当中一名弟子道:“只要能替二少庄主报仇,受点非议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