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乞丐对云凤凰道:“你还认得老乞丐么?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些什么吗?”
云凤凰终于认得,之前的傲气顿时全无,低头行礼道:“龙大侠的救命之恩,凤凰时刻铭记在心。”
龙三摆着手,道:“老乞丐不是要你记恩惠。而是让你记得老乞丐曾经对你的告戒。”
云凤凰顿时满脸惭愧,沉默不语。不禁回想起发生在十二年前的一幕。
当时云凤凰已脱离天狼教,带着女儿四处漂泊。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昔日的仇家纷纷找至报仇雪恨。
有一天,云凤凰带着女儿来到夷陵(今宜昌市)。但在一条山道上遇到平川三鬼。本应是平川四鬼的,但三年前他们的大哥被云凤凰所杀。因此云凤凰不禁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眼前三人武功不低,加上珠儿在身边,要脱身可不容易呀?
平川三鬼甚是得意。二鬼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姓云的,看来今日老天爷注定要咱兄弟三人取你性命了。”
三鬼接着道:“你杀了咱们大哥,咱兄弟三人一直没机会报仇。被道上的朋友笑话了三年,害的咱们颜面全无。今日定不会放过你了。”
四鬼道:“两位大哥,不必与她废话了。取她人头来拜祭大哥。”
于是三人便拿起鬼头刀朝云凤凰扑过去。云凤凰赶紧把女儿拉到身后,然后左手衣袖一扬。平川三鬼知道云凤凰往往是把毒银针藏在衣袖里的,立即停住,用刀往前一挡。但什么也没有。
云凤凰随即再将右手一挥,数十支银针顿时飞出。
平川三鬼根本料想不到云凤凰一出手便使诈,再用刀挡来不及。因此三人皆被银针刺中,只觉伤口又痒又痛,猜想中毒了。
四鬼此刻怒道:“臭婆娘,居然对我兄弟三人使诈!快交出解药。”
二鬼道:“三弟,四弟,既然咱们都中了那婆娘的毒,要是拿不到解药必死无疑的,咱们豁出去,跟她拼了。”
三鬼道:“二哥讲得是,大不了与她同归于尽。”
平川三鬼快步冲上前。云凤凰见到三人皆两眼通红,满脸怒气,心里不由得害怕,连连后退,再射出十多支毒针。平川三鬼想到自己早已中毒,一心想着快点制服云凤凰,拿到解药,对飞来的银针视而不见,任由被射中。
云凤凰见三人如此强悍,更感恐惧,但惟有施展武功与他们游斗起来。
云凤凰除了善于用毒之外,本身的武功也不弱。因为她从小就被毒王勾叶逼着,每天把双手放进用各种毒物煮开的毒水里浸泡三个时辰。然后再练两时辰百毒掌。因此她的双手蕴藏剧毒,一旦运功使出百毒掌,中掌之人定会中毒而亡。平川四鬼中的大鬼便是死在百毒掌之下的。但此掌一施展,定耗掉大部分内力,只有迫不得以才会使出救命的。
平川三鬼与云凤凰相斗了数十招,仍无法取胜,且觉得被银针伤到的地方开始发麻了。
二鬼心里琢磨:再耗下去,自己三人必定毒发而亡,得赶紧想办法制服云凤凰才行。忽然他看见躲在树后的云珠玉,计上心头。一跃过去,提起云珠玉大声说道:“云凤凰,你要是想你女儿平安无事,便立即给我住手!”
此刻云凤凰还在与其他两鬼打斗着,见女儿落在二鬼的手上,大惊。立刻跃开,道:“你不要伤害她!”
三鬼四鬼见状,得意的退到二鬼身旁,道:“不杀她也行,你先把解药扔过来。”
云凤凰想:三人今日是绝不会放过自己母女的,要是解了他们身上的毒,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了。但玉儿此刻又在他们手上。怎么办呢?
三鬼见到云凤凰迟疑,便说:“咱数三声,要是你不交出解药,便剁掉她的一只手。”
云凤凰知道他们说到做到,加上听到女儿的哭声,心一痛,便赶紧拿出解药,道:“别,解药在此。”
“你抛过来。”三鬼道。
“慢着!”二鬼突然叫道。
“二哥,解药便在眼前了,怎么不要?”三鬼问道。
“三弟,以防有诈。要是那婆娘抛过来的是毒药怎么办?”二鬼回道。
“对,二哥说得对。”四鬼插话说。
“那该怎么办?”三鬼问。
二鬼便对云凤凰道:“你叫你女儿服下解药先。咱们才相信那是解药。”
云凤凰无奈,惟有对女儿道:“珠儿乖,不要哭。张开嘴巴。”
云珠玉停住不哭,张大嘴巴。
云凤凰倒出一颗解药,用手指一弹,正好落在云珠玉口中。云珠玉便把解药吞了下去。
平川三鬼见到云珠玉服下去后并没有别的反应,便相信那是真的解药。于是让云凤凰把解药抛过来,然后服下。
云凤凰对平川三鬼道:“此刻你们该放了她吧。”
平川三鬼听完哈哈大笑。其中二鬼道:“你再自断一臂,咱们便放了她。”
云凤凰知道今日母女两人是难逃一死了。想到自己被孟天凡抛弃,这一年以来带着女儿四处漂泊,经常被仇家找上门!甚为可怜。此刻倒不如与女儿一起死去,一了百了。想到这,她咬着牙狠狠道:“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你们便是逃到天崖海角,天狼派的人都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四鬼道:“咱偏不信邪,你不自断一臂是不?好,咱就先剁她一手。”说完便举刀向云珠玉的手臂砍去。
突然,一把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些人在这又喊又哭的,叫老乞丐我怎么入睡啊!”随即一满头白发的老乞丐从大树后面走出。只见他背着一张烂草席,右手拿着一根碧绿的竹棒,竹棒上面还绑着葫芦。
四鬼忍不住骂道:“臭要饭的,找死是不是?惹恼咱们,咱一刀把你劈成两段,叫你长眠不起!”
老乞丐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是从头上劈下去,还是想拦腰砍过。从头上劈下那是叫劈成两半,要是从腰砍过才是两段。你刚才的话错矣。”
四鬼见到老乞丐在取笑自己,大怒,正要提刀过去教训老乞丐,但被二鬼喝住,道:“四弟,别多生事。臭要饭的,这没你的事,快点滚。不然便把你给杀掉。”
老乞丐伸了个懒腰,然后道:“本来是不关我事的。但刚才听到你们是什么平川三鬼。这便与老乞丐有关了。上个月,安康有一大户人家被人入室抢财,七人被杀,连门口那条狗也难逃一劫。还有前几天,万州有八名女子先后遭人玷污。老乞丐打听到,这些案子都是你们所做的。”
四鬼狠狠说道:“是咱兄弟做的,又怎样?既然你知道了,便别想着有命说出去。”说完便举刀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