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室内烛光明亮,墙上佛字大且显眼。而静悔正闭目打坐,口诵经文。
法净躬身行礼,道:“禀师傅,程闵已带到。”
静悔睁开眼,点了点头,然后再扬手,示意法净离开。
法净突然跪下,道:“师傅,大敌当前,弟子再请您三思呀。”
静悔道:“师傅自有分寸,你出去吧。”
法净见师傅心意已决,无奈之下回过头,狠狠刮了一眼程闵后才起来关门离开。
程闵心想:法净师傅对世俗之事还看得如此重要,真不想个出家人。看来等武功恢复了,首要之事便要把经书夺回来还给他才行。
这时,静悔招手让程闵过去坐在旁边,端详程闵脸色,然后道:“程堂主转身过去,老衲运功将你体内的尾蜂针逼出来。”
程闵既欢喜又佩服,道:“大师只需看几眼便知道我中了尾蜂针,实在是厉害。”
静悔回道:“老衲只是学佛之人,并非神仙。当然不能看出堂主内力被针所封的。”
程闵疑惑道:“那大师是如何得知的呢?”
静悔道:“昨天夜里,一只鸽子落在那窗台上。它带了一封信给老衲。写信的人说她才是盗走《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的人。还说你中了尾蜂针,内力全失,恳求老衲出手医治。”
程闵知道写信之人定是乌兰,想起她的种种情义,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同时他又明白了法净对他不友善的真正原因了。于是道:“大师肯替晚辈医治,实在感激不尽。但眼下有人想取大师性命,大师应当养精畜锐,以候强敌。晚辈的事可以迟些再议。”
静悔摆手而道:“生死本是天命,福也好,祸也罢,皆是凡心所制,应随遇而安。写信的女娃有说,老衲救你性命也等于自救。这一点程堂主可比她差了。”
程闵听完,立刻明白:对呀,我的内力只是被牵制,并非被废掉。尾蜂针一除,内力马上恢复自如。到时我再以内力反哺给静悔大师傅,然后再日夜守在房门。如此一来,白前辈便难以得手了。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呢?于是他不好意思说道:“乌兰姑娘确实比我聪明多了。请大师替晚辈疗伤吧。”
静悔点头道:“程堂主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只是宅心仁厚,遇事略有犹豫不决。但却是位可造之材。请盘膝坐下吧。”待程闵坐下,静悔两手挥动,暗运内力。只需片刻,内力盈体,一身佛衣被盈涨得犹如皮球。“嗤嗤......”,劲力四窜,使得周围烛火忽暗忽明。
程闵虽闭紧双眼,但仍能感受到四周流窜的劲力,不由得对静悔的武功深深佩服。突然,两股劲力由背后的曲垣穴进,从胸前期门穴出。“嗤嗤”两声,尾蜂针夹带劲风飞出,把前面一排蜡烛给吹熄。期门穴一畅通,犹如江河决堤,内力立即充盈程闵身体,更把撤掌不及的静悔连同蒲团一起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