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闵谎道:“对啊,我一直留在这,等姑娘回来,好道个谢。”
倩儿见到程闵嘴角略上扬,似在偷笑。知道他说的是谎话,道:“你这人啊,说谎话都不眨眼的。这点我倒是佩服之至。”
倩儿说完便走进木屋。一进去,便发现屋里桌倒凳斜,没一样东西摆放好的,而且还有股臭味。于是赶紧冲去木屋,略为生气地对程闵道:“你是怎么搞的?把我的屋子搞成那样,多臭啊。”
程闵欲要解释道歉,但倩儿已跑开了。只见她走近一花丛旁,捧起一木盆,那木盆上栽种着一叶色翠绿,花色洁白,花小素淡,香味芬芳的茉莉花。倩儿把茉莉花搬到木屋后,走出来对道:“这屋子此刻已物归原主,你以后可不能随便进来,知道了么?”
程闵无奈地点了点头,想:这倩儿不但长得与影儿相似,连脾气也无两般,还真怀疑她们是否是亲姊妹。
倩儿见程闵答应了便满意的走回了屋子,接着关上门。
到了傍晚,忽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程闵没想到这雨说下便下,惟有躲在屋檐下,但风吹得很猛,把雨带到每个角落,程闵还是被打湿了。
“吱”一声,木屋的门打开,倩儿把头探出来,道:“进来避雨吧。”
程闵犹豫了一下,毕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有损李姑娘的青誉。
倩儿见程闵在迟疑不决,略有不快,道:“男子汉做事不能犹豫,要干脆点才是。进不进来避雨随便你。”说完便回到火盆旁坐下。
此时又一阵狂风夹带着雨直扑过来,程闵立即一闪,闪进了木屋,然后轻轻关上门,没有再往前,只依在门上。
倩儿见到程闵刚刚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抿嘴偷笑。接着正色道:“你都进来了,还忸忸捏捏的,坐近火盆这取暖吧。”
程闵连忙回道:“多谢姑娘好意了,我在此避雨便可,等雨停了,我会尽快出去的。”
倩儿点点头,然后安静的看着火盆。
顿时,两人都一言不发,只静静听着屋外的风雨声与火盆发出“噼啪”声。
程闵见到倩儿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李姑娘,你是否有心事?”
倩儿听到程闵如此一问,没有转过头,但眼泪竟然夺眶而出。
程闵顿时不知所措,怎么一句话便把别人给弄哭了。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自从倩儿在浔阳与周一南分别后,一个人来到天狼教在浔阳的分舵风满楼。当倩儿刚走进风满楼时,发现那店的掌柜与伙计几乎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倩儿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了,道:“请问你们的当家在么?”
那掌柜回道:“我便是这店的当家,姑娘有何事?”
倩儿摇头,道:“我想见的是你们的教主夫人。”
“姑娘,我想你定是弄错了。风满楼乃只是一间酒楼,怎么会有什么教主夫人。”掌柜道。
“铁掌柜,你又何必与一女子讲谎话呢?”一把娇声从楼梯上传下来。
倩儿抬头看上去,见到一与自己年纪、模样都极为相似的少女从楼梯走下来,便是影儿也。而当影儿看清楚倩儿的容貌时,大吃一惊,心里立即冒出了一不好的念头,但随即不去想,装作很从容的走了下来。
铁掌柜连忙上前,躬身行李,道:“少主。”
影儿点了点头,傲慢地对倩儿道:“这店便是天狼教的,你是何人?来这干嘛?你该不会是神女教的吧?”
倩儿知道眼前的少女定是妹妹无疑,但见到妹妹一脸高傲,她亦不愿屈服,道:“我不是神女教的,我只是想见你们的教主夫人。”
“我娘亲可不是随便让外人见的。”
“但我不是外人,我是......”
“住口!”影儿大声喝道。
倩儿微微一震,但随即想,然后把妹妹的身世讲了出来,势必对她造成伤害的。于是道:“好,那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聊,如何?”
自从上次云凤凰率众大闹风满楼时,影儿便怀疑自己的身世,只是无法去查索。今儿碰巧倩儿出现,她心里更对自己身世有疑问了。想:难道她是我的姐姐吗?难道我爹爹是另有其人?于是点头答应,道:“好,我们到外面谈。”
王二赶紧凑过来,道:“少主,属下与你一同前去,保护少主你。”
影儿摆手,道:“不用。”但转过身对正算帐的郑凡道:“郑凡,你与我一齐去。”
郑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随着影儿走去。那王二见到影儿一直以来对郑凡信任有加,心里嫉妒得不行。总在琢磨着一计陷害郑凡才泄心头之恨。
三人走到一溪旁后,郑凡远远站着不再跟随影儿了。
两人走远了,影儿不等倩儿开口便斥道:“你的居心是什么?想当众揭穿我、的身世吗?让天狼教的人都知道我是野种吗?”
“你都知道了么?”倩儿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妹妹,你听我说。”
“我不是你妹妹。你不要说,我不听,我不要知道真相!”影儿用力捂住双耳大声喊道。
倩儿无奈,惟有等影儿冷静下来,再道:“即使你不愿听,但我还是要说的。你爹爹不是孟天凡,而是李莫三。我们是孪生姊妹。这是事实,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不要什么臭李莫三当我爹爹!”影儿再次大吼。
倩儿忍无可忍,一巴刮在影儿的脸上,道:“你不认也罢,但却出口侮辱爹爹,做姐姐的定要教训你。”
影儿捂着被打红的脸,道:“我从小到大从未被人打过的。好,我会记住这一巴的。以后请你记住,我孟影儿是高高在上的天狼教少主。要是你再敢到天狼教的地盘闹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妹妹,对不起,姐只是想你能去见下爹爹而已。”倩儿见到影儿的脸被自己打红,心里极为内疚。
“哼,那是不可能的事。”
“爹爹此刻只靠一针封气,他就想等着能见你一面,难道你真的如此冷漠么?”
影儿心微微一震,略为犹豫了一下,但一想,要是认回亲生的爹爹,那天狼教少主的权利与地位岂不都成空?于是坚决摇了摇头,冷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