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冥尊大人,是我的大意导致了今天状况的发生,请冥尊大人责罚”
“责罚?”宫寒轻笑,带着嘲讽,“你觉得这是惩罚你就可以恢复原状的事情吗?”
“不,我只是,只是……也许这就是人类心里的那种愧疚,还有耻辱。”
“……”
“我会查出事情的原因,请冥尊大人给我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宫寒抱着暗夜站起身,瞥了一眼地皮,
“他们几个,送回族里,将功赎罪?你有权利了解事情真相。至于对你的惩罚,早在你不清醒的时候执行了。”
飞上九龙轿,将暗夜安置好,才慢慢的走出来,望着深沉的夜空,面对于地皮的严肃神色也淡了几分,只不过多了几分担忧,
“魔宫,越快越好”
九龙随即生出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前行着。
九龙轿刚离开,地皮已经懒得动了,甩甩尾巴躺回了大坑,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兀地卷起烟雾,一时间满眼白茫茫的,地皮迅速爬起,眼眸中满是惊恐,这难道是……
烟雾散去,战场一片死寂……
速度变快的九龙轿掀起几波震动,轿门的帘珠叮当相撞,宫寒急忙撩开帷帐,快速伸手一揽,刚好将暗夜下坠的身子揽住,
“唔···”
怀中的人皱眉痛呼,宫寒听着这虚弱的声音心都要碎了,扶住她后背的手上一阵黏腻,他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来看,霎时凉了后背,
满手都是血。
暗夜身上的痛还没有结束,就感觉身体有泛起丝丝冷意,慢慢,这股冷从脚底直接往上窜,路过的地方又像撒了种子一般,冷意越来越盛,直到遍布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又同时发芽,出叶。
只有腰部,只有宫寒圈住的地方是温暖的!
暗夜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宫寒全在自己腰上的手,暖和的!腾出另一只手,沿着宫寒的手臂向上摸去,反手摸到自己的背后就是一大块温暖,模模糊糊中,暗夜只想要抱住这块暖暖的东西,翻转过身子,全力朝面前的暖和挤着,
她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宫寒背后的凉意还未褪去,暗夜便发起抖来,哆哆嗦嗦的,手也不安分的摸来摸去,还直接往他怀里蹭,身子烫的吓人,伸手摸摸暗夜的额头,眸子一沉,发烧了。
是发冷吗?看着一个劲往自己怀里挤得的暗夜,好像想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一般,心里的某根弦再次被触动,轻轻将暗夜拦腰抱起,再轻轻的放在轿榻上,本想给她盖上被子,哪知刚放下,暗夜便像被抢了糖的孩子一般,哭起来,
“我……好冷……不要走!”
听着她的语无伦次,宫寒心里更疼了,轻轻将暗夜扶起,自己坐到了榻上,将哭闹的暗夜靠在自己的胸膛,轻轻的圈住,再盖上了被子,暗夜像小猫一般,将头藏进了宫寒怀里,似乎是被温暖包裹着舒服了,才乖乖的不哭也不闹了。
看着暗夜紧皱的眉毛舒展开,宫寒也暗自松口气,手轻轻拍着暗夜的脊背,安抚暗夜睡去。
懊恼与心痛,是此刻唯一的感受。
他终究是,没能护住她。
突然一阵颠簸,宫寒将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九龙又平稳地行驶了一阵,停了下来。
魔王邪月站在魔宫的眺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挑眉,
宫寒抱着暗夜自九龙轿出来,对于魔宫门口的魔兵直接使用了禁声术,手一挥,只看得见魔兵嘴唇在贴合,听不到任何声音,宫寒却恍若未见,护着暗夜快速穿过魔兵阵列。
邪月手捏紧了眺台的珠帘,眼神紧紧锁着那抹焦急的身影,真的这么重要么?可是,你们这样子有结果吗?这四界的规定,你们能怎么样啊?还不注定是孽缘?
······
一万年前,魔界由女王统领,女王偏偏心高气傲,不服于老冥尊的统治,率兵与老冥尊抗衡,“他凭什么一生下来便可以坐上无人能及的位置?!我不服!”
城门之火,殃及鱼池。
魔界的反抗之战,其余三界都为之震撼,大战开始,四界生灵涂炭,老冥王对于魔界的女王,恨之不及,不能动,动了她,四界舆论肯定四起,她是一介女流之辈,什么处罚都是过分的。可偏偏老冥尊那时年轻气盛,都是不服输的性子,
“你不服?”
“废话,凭什么服你!我们当王,都是经历了千挑万选,能力上层者,道德坚毅者,才有资格担任统领!你含着进金汤匙出生,能力、性情如何我们何来得知?若有胆量,明日万峰之巅,决战!我若输了,臣服便是,若是你输,退位!”
“好,就依你。”
······
“论实力,我天生神力,你不及我半分,既然是决斗,那就是要讲究公平,那我就自封神力,与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手持神力而不用,明明动动指头就可以打败自己,却偏偏要给自己一场公平的战斗,魔界女王最终还是没能对单手服附战的冥尊动手,
“你有资格为尊,我愿意臣服。”
“哦?那如果是这样,我也给你一个交代。”
第二日,四界都听到一个惊动天地的消息,冥尊大婚,而新娘,就是对冥尊发战的魔界女王!
同时,冥尊下达新命:从此,冥尊上任,每一届冥尊,都必须从小经历历练,能力合格才能登上统领之位。
而,也是从那时开始,魔界的后代,就是暗中辅佐冥尊的左膀右臂。
魔界和冥尊,世世代代都有着不可切割的关系。
既然,从一万年前,就注定了我的宿命,我的宿命就是辅佐你,那么,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是为你手中的女人扭转乾坤。
脚上一用力,翻身跃出眺台,直落地面,
落到宫寒面前,邪月兰花指捋捋耳前的青丝,用发尖点点暗夜的脸颊,
“真的要这么用心嘛?”
邪魅调戏的语气里,带着试探,宫寒低头看了看怀里安睡的人儿,笃定地点点头,神色不改,
“正如你所见。”
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一般,邪月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