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香欢兕绕情思,
绵绵细语入心田。
清溪国国都,香灵城,天牢内,此时灯影闪烁,四处寂静无声。牢外的狱头昏昏欲睡,一边小声咒骂着前来接班的人怎么还未到,一边拍着脸颊以防不小心睡过去。而此时,天牢最深层的牢房里,两个身影相互依偎,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易香的传说自仙人焚香而来,仙人之力,周于世间。仙人游览四方,形态各异,姿态万千,而他们每一种幻化,都有一种不似人间清冷的香味自体内发出,上古传言,幻化之术的特定秘法皆会散发此等清冷幽香。后有得到高僧通过秘法收集,经过多种提炼推测才有这易香秘方。”左乾搂着左夫人秦灵儿向她徐徐讲述着易香的由来,场面和谐,感情唯美,也只有这么一刻左乾能放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包袱。“骗人的鬼话,也会有人信?”秦灵儿嗔怒一声,一巴掌拍在左乾的背上。左乾嬉笑着把秦灵儿搂的更紧,眼睛也闪过一丝憧憬,或许日后隐居山林过着闲云游鹤的日子也不失为一种绝好的选择。官场名利引人入胜,可是那层层迭起的诡计,不可捉摸的诡谲局势,还有那深浅难测的人心,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令人防不胜防。上辈子沉浮官场,下辈子左乾或许真正的感觉到了这重重包围,富丽堂皇的宫廷,可能真的不适合他。
“皇上说每日夜晚着人派送材料,我也得小心准备,易香幻化之术名动天下,可这炼制难度也是骇人听闻,十几年前,那也是自己误打误撞才炼制出了仅仅只能使用一次的易香。”左乾在心里默默低语,看着手里的练香炉,对于一个专业的练香师来说,这支撑自己事业的炉子也是充满了极为深厚的感情,一时间也是激动之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秦灵儿看着这一幕,也是微微叹了口气,知晓自己丈夫此时内心的情感起伏,轻轻拍了拍丈夫然后走到牢门口小心替丈夫把风,毕竟此事牵连甚大,若不小心被发现,恐怕又会在朝廷引发滔天巨浪。左乾也是微微点头,咬咬牙,将练香炉用小火点燃,并用较大的石块堆积在香炉周围,以防燃烧时火焰散发的光亮太强,或者声音太大被他人发现。
天牢外,此时皓月当空,却散发出令人无法愉悦的清冷气息。
月如勾,勾魂勾人心。
月如冰,冻心冷人情。
十里飘香香灵城,夜半时分,也多了几分寒鸦悲鸣的凄惨。
此时,城东右相府,右相曹顶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对玉球,其色泽剔透,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曹顶历经两朝,身家之丰厚,虽不能说富可敌国,却也在清溪国能排的上前几名,曹家,论声势名望,在整个清溪国,都是难以让人匹敌的存在。曹顶此刻正默默回想着早朝时,陈景帝陈禹在全国颁发的限制家兵的诏令,说是前方皇甫将军打仗辛劳,粮草紧缺,举国上下都应该以勤俭为主,一旦发现谁贪奢享逸,罔顾国法,则严惩不贷,而大到王公贵族,小到刺史州官的家兵全部在此次诏令包含范围之内,陈景帝的意思是多养些家兵不如多捐些粮草,清溪国国内平稳,少有战乱,养那么家兵亦是白白浪费粮食,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养。
‘哼,陈禹老贼,先限兵力,再限相权,一再强调我的文职,让我远离刑部,户部,真是好打算。”曹顶此时眸色清冷,披肩的长飞飞舞,显示出极为旺盛的怒火,“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这番行动,肯定与上次密探被杀有关。既然左乾匹夫已经入狱,而陈禹那老贼却还如此偏颇,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曹顶的目光抬远,望着天牢的方向,“或许,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吧。’惨然冷笑浮现在曹顶的嘴角,显得阴森恐怖,这将要赴死的蚂蚱,也要翻出些浪花?
“成了。”左乾轻叫了一声,秦灵儿也是极为惊讶,匆忙回头,看着自己夫君手里拿着的乌黑的药丸,也是有些欣喜。看着自己夫人那欣喜的目光,左乾也是微微叹口气说道:“这只是练那易香必备的一步,这步路走好,后续之路会轻松很多。”秦灵儿听闻,眸色的惊泽也有些暗淡,但很快恢复过来,毕竟一来这易香极不容易练成,二来听闻左乾已经对后面的工作有着极大的把握。秦灵儿上前本想替自己的夫君高兴高兴,但见不多时左乾眉头又是紧皱,刚刚那抹惊喜也消散在一声轻叹之中。“怎么了?”秦灵儿上前小心的搀扶着左乾,细声询问到。
“如今已是皇上送药来的第四个夜晚,以我所看,我恐怕难以再续几天,好在易香最难的一步已经完成,可这接下来的一步。”左乾搀扶着自己的妻子坐下道,“接下来如何?”秦灵儿追问道,看着自己夫君那蹙眉,她心里也是在不寻常的跳动,恐怕终究是有些大麻烦。
“这接下来的练香过程,碰到香料燃烧,会产生一股极为浓郁清冷的香气,此香味非同寻常,在这干燥的牢房,会显得十分的明显和突兀,到那时,就。。”左乾也将自己的忧虑吐诉给自己的妻子,而听到此话,秦灵儿此时也是脸色有些发白,若真是按照左乾所说那么这浓郁香味定然会惊动牢卒,若牢卒进来彻查或者此后将其严加看管,都将意味着此番谋划的失败。
两人目光有些漂离的看着牢门外,真的,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
‘呵~,你小子怎么这么浓的香水味啊,啧啧,这还有姑娘家的发丝,你这兔崽子又去春香楼快活去了把。’老狱卒对着前来接管的年轻狱卒笑骂道,手里收拾东西的活却是丝毫没有落下,毕竟,这么晚了,谁不想安心回家美美的抱着自己的媳妇睡上一觉。“那是,比不上你吴大哥家里有娇美的妻子等着你,小子至今仍单着呢。”年轻狱卒谄笑到,“哈哈,你小子。。”老狱卒拍拍年轻狱卒的肩膀,略有得意的向天牢外走去。“呸,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朵鲜花糟蹋在牛粪上。”刚刚还谄笑的年轻狱卒,此时已经换上了另一副脸颊,脸上充满不屑与嫉妒。
左乾此时有些心烦,刚刚狱卒们的对话,几乎每晚都要发生,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等等,他说香水味太过浓郁,太过浓郁。’此时左乾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既然香味如此浓郁,那么,如果,他们嗅不到香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