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我就开始张罗起来,先是找到我的百宝袋,取出所谓的法器,桃木剑、周公剑、八卦镜、五帝钱、黄纸、朱砂。
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我还能看见,我坐在桌边画起了,所谓的‘驱鬼符’至于灵不灵验还待以观后效,我也没把握。
八哥老哥也飞进了我卧室,瞧着忙活中的我,“夜天你这是在干什么?”
懒得去搭理它,我还要赶时间,继续埋头苦干画着符文。
八哥老哥,这时候才发现我有点不对劲,凝神注视了我一眼,叫嚷着“夜天你乌云盖顶,头顶之上黑‘色’阴气缭绕,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遇见了脏东西。”
听了这话,我猛然想起这位八哥老哥神通不凡,停下笔来虚心求教,“八哥老哥,我昨晚是遇上了一个冤魂,冤魂提出要求要我帮他报仇,如若不然,这个冤魂要取了娟子的‘性’命,求老哥给想个解救之法。”
八哥老哥飞到我的面前,摇晃着脑袋,左左右右来回走个不停,扮出满腹经纶的摸样。
稍时,八哥老哥停下了,一本正经道:“不怕,不怕,二弟你只是还没开窍,等为兄为你打开灵窍之后,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远远避之,一个小小冤魂来骚扰你,他是在找死,你可以手到擒拿。”
对于八哥老哥所说的话,我很质疑,“八哥老哥,你是不是来自异度空间,还是由那个古朝穿越来到了现代,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懂,更是觉得别扭。”
八哥老哥继续扮着高深莫测的样子,轻轻言道:“你不懂就对了,你懂了才是怪事,山人自有妙计,等到下午谜底就会揭开。”
“夜天你也不要画符了,你画的符对方不了鬼魂,收服鬼魂之事就包在你大哥身上,你先睡上一觉,休息好了大哥为你打开灵窍。”
八哥老哥飞出了卧室,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躺在床上心怀心事,转辗反侧很难入睡。
心烦抵不过疲惫,一小时后我终于睡着了。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酷热难当,老妈坐在阴凉处纳着凉,屋檐下的老爸,望着天空上的那轮毒日抱怨起来。
“老天爷你给下点雨啊!再不点下雨稻田都快干裂了,今日的收成又要泡汤了。”
“婶子,叔叔,夜天哥在家吗?”娟子来到门前询问着。
老爸抱怨着,“懒家伙还睡着,叫他吃中饭也不起床。”
“婶子,叔叔,你们先闲着,我去把夜天哥叫起床,”娟子说完就进了我的卧室。
我睡在床上,满头的大汗,嘴角边滴着口水,轻轻的打着鼾。
“大六月天里,一个人睡在闷热的房间中居然连风扇都不开,”娟子先把风扇给打开,再坐到床头,掏出餐巾纸帮着我擦去嘴角边的口水。
“娟丫头,你快把夜天给打醒啊!要不会耽误了大事,”八哥老哥站在娟子肩膀上催促着。
娟子眉头微皱,美眸之中带着一丝忧郁,轻声说道:“八哥老哥,夜天哥昨晚真的被恶鬼缠身了吗?”
八哥白了一眼娟子,“哎!信五哥得永生,五哥又不是三岁小孩,干嘛要捏造夜天撞鬼的事来骗你。”
娟子心疼的望着我的脸,道:“他被恶鬼折磨了一夜,我们让他再睡一会儿。”
“哎!你们真不可理喻,我先出去玩了,等夜天醒了带他来找我,”八哥舞动翅膀飞出卧室。
等我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耳边传了娟子的声音,“夜天哥你醒了,赶紧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等下还要去办正事。”
“娟子你怎么来了,来了为什么也不叫醒我。”
娟子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道:“你还想瞒着我,八哥老哥都跟我说了,昨晚你是不是被鬼魂给缠上了。”
为了不让娟子担心,我信誓旦旦道:“我是干嘛吃的,一个鬼魂能把我咋样了,娟子就不要为此事去操心了。”
“你就吹吧!你骗神骗鬼,骗不了我娟子,你有几斤几两,娟子我心里清楚的很,八哥老哥说它有办法帮你,我们不妨试试,反正又不用花钱。”
“哈哈.!”我让娟子给逗笑了,“我的老婆就随我,跟着我也变市侩了。”
娟子温柔一笑,“少耍贫嘴,快点起来。”
我爬起床来,匆匆洗漱一下,喝了一碗绿豆粥,就被娟子给拽出了门。
我坐进了车里,娟子站在车外叫喊着“八哥老哥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八哥老哥就蹲在路旁楠竹枝上,叨念着“小丫头片子,老哥就在你的头顶上,你还找什么?”
人都来齐了,娟子启动了小汽车,问道:“去哪里?”
八哥老哥躺在坐位上,随意回答着“哪里水深,就去哪里。”
听到这样的话,我与娟子当场就给愣住了。
我心里纳闷,给我开灵窍与水浅,水深有什么关系。
娟子微带怒气的说道:“八哥老哥你又没正经了,不要老拿夜天哥开玩笑啊!”
八哥老哥飞到娟子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喊了起来,“谁跟你开玩笑了,只有在深水区,我才能帮夜天打开灵窍。”
此去沅水河只有三五里,去牛溪的源头老树湾水库也不过六七里。
想到要开坛做法,不能让人骚扰了,老树湾水库更为隐秘,更为安静,娟子驾驶着小汽车一路扬尘直奔老树湾水库。
当年老树湾水库,不过是山坳中的一个水塘,此地山高林密,行人稀少,水塘边有几座低矮的木屋,还是民国时期修建的,当年这里是麻风院,沅陵、辰溪、溆浦、泸溪四个县的麻风病人都被集中到这里治疗。
老树湾水库在我的记忆中还留有印象,幼时的我跟着老妈来此修建过老树湾水库。
七,八十年代全国大修水利,把山坳间的水塘扩建成了老树湾水库,麻风院也是给那时撤除了,可是流传下来的故事,在老一辈人心中记忆犹新。
麻风病,当时被视为不治之症,又极富传染‘性’,来到麻风院的病人,基本上就没人能康复,也没人能离开,为了防止病毒传播,麻风病人死后不能土葬,必须就地火化。
麻风病发作之时,病人皮肤溃烂,疼痛能忍,麻风院四周的水塘,山岭间,经常有麻风病人寻短见,上吊,投水,跳崖,寻死的方法五花八门。
此地被视为不详之地,流传着很多关于鬼魂的故事。
小汽车行驶到老树湾水库堤坝上,停了下了,在群山怀抱中的老树湾水库,终年很难被阳光照耀到。
我下了车,感觉此地十分潮湿,一阵阴凉的山风吹来,让我感觉后脊梁上冷飕飕的。
我站在堤坝上,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八哥老哥挥动着翅膀把我给扇下了堤坝,掉入了寒冷的水中。
我是个旱‘鸭’子,掉入水里就一直往下沉,水压越来越大,我挣扎着,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张开嘴喝入了大量的水,肚子胀的鼓鼓囊囊,即将陷入昏迷之中。
我继续下沉,直到沉入水底的淤泥之中,几次挣扎都徒劳无功,我被水给呛得流出了鼻血,缓缓的昏睡了过去。
静静的躺在淤泥中,一群鱼儿缓缓向我游来,围着我的身体游戏着。
深深的水底不见天日,一群皮肤溃烂,脸上流着浓汁的鬼魂叫嚣着向我扑来。
鱼儿被惊的四散奔逃,鬼魂们的利爪伸向了我。
突然间,我的脑内传来了一阵巨痛,一道白光冲破了我的天灵盖,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长啸,头顶之上的白光直冲天宇。
我醒来了,扑向我的厉鬼们四散奔逃,冲向高天的那道白光化为一条晶莹剔透小白龙,小白龙盘旋在水库的上空。
望着空中的小白龙,“哈哈.。!”八哥老哥笑的很开心,它安慰着哭泣中的娟子,“老二的先天龙魂醒觉了,他没有被水淹死。”
我沉入水底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娟子以为我早就淹死了,闹死闹活,非要陪我共赴黄泉。
还好八哥老哥把她给拦下了,娟子这才没有投水自杀。
她度时如年,只到看见那道冲天的白光,瞧见那盘旋在水库上方的小白龙,心才稍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