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萧家二少爷萧冷,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教训的如此狼狈不堪。
早有有心之人,将萧冷被打的消息,传到了城主府。
彼时芙蓉城城主赵戎,赵戎的三个儿子,赵勃、赵继、赵柯,以及城主府的三大管家,正在宴客厅,与张家的一干人等,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张家深闺,张心雨的婚事。
这赵戎的大儿子赵勃,便是萧冷的亲姐夫。
本来那报信之人,将萧冷被打之事,报到城主府,也是想获得一点好处,却不想,连城主府的大门也没进去,只是听那守门的说,城主在宴请重要客人,现在谁也不见。
那人心想,见到管家,将事情报上,或许也能借机在城主府,寻个活计做;没有活计做,至少看在跑这么远来报信的情况下,也要赏几个铜板吧?便要见管家。
两个守门的卫兵看他一身破衣烂衫,能有什么大消息?便问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几位管家现在也都不方便。”
那人有点为难,见不到城主府的中层人士,自己这趟就算是白来了。
两个卫兵见他吞吞吐吐,也说不上个一二三来,心下不耐烦,拔出腰刀,便要赶那人走。
正巧城主府的护卫统领路过,那人才肯说明情况。
听说萧二少爷被人打了,城主府的人哪里肯信,便在这时,又有人报来,萧二少爷挨打了,而且被打的昏死过去了,护卫统领这才半信半疑,带着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向着宴客厅跑去。
开始来报信的那人,听到后来的这人说,萧二少爷竟然被打昏了,一时间,神情也是有些错愕。
他是从萧冷被人从二楼踹飞,见到情况不对,便直接来城主府报信的,万万没想到,萧冷最后还被人打昏过去了?!那这个人得多不知死活,才敢对萧二少爷,下这么重的手啊?……
宴客厅内,城主府赵家的人,正与张家的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护卫统领自是没有胆量,扫了所有人的兴,只是悄悄走到赵勃的身边,低声耳语道:“不好了,大公子,萧二少爷,被人打啦!”
赵勃原本脸上带笑的表情,瞬间凝住,稍稍在脑子里反应了片刻,这才完全理解了护卫统领的话。
当然并不是赵勃反应慢,而是,这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突然发生,一时间却是要把这几乎算是违背常理的讯息,消化一下。
站起身来,向着张家的一众高层抱拳赔礼,道,“几位张伯伯,真是抱歉,外面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失陪了!”
说完,目光看向赵戎。
赵戎虽不知何事,但今天谈论的事情,赵勃在不在场都无所谓,看着赵勃的眼神,似乎是在请示自己,也就点了点头。
赵勃得到父亲的默许,之后又是向众人一抱拳,离席而去。
在城主府门口,赵勃又向那二人问了一些情况,便叫护卫统领召集了十名红衣卫,自己亲自带头,疾疾向着风月楼行去。
红衣卫是城主府的中阶护卫,还有中上阶护卫,紫衣卫;高阶护卫,黑衣卫。
虽然萧冷最终竟被人打昏,但赵勃觉得,那人不过单身一人,自己带着十名红衣卫,似乎也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如果不是为了保险,很有可能,十名蓝衣卫,都足够将那人制服的了。
这十名红衣卫都是灵武境五品以上的武者,听报信的人说,那个白衣公子至多也只是一个灵武境的武者,所以即便他有着灵武境九品的境界,十个对一个,胜算也是足够的。
赵勃心里想着,不多时,便是来到了风月楼的门前。
此时的萧冷,正在医药馆里接受救治,平时与萧冷厮混在一起的几个纨绔子弟,此刻,也是悉数出现在了医药馆内。
赵勃领着红衣卫,问清了那白衣公子所在的房间,也不管萧冷现在的情况,径直冲进了风月楼。
但那白衣公子,却是早已酒足饭饱,离开了风月楼,不知所踪。
没有人看到白衣公子去到了哪里,赵勃抓住几个路人问,也没个所以然。
有几个知道点内情的,眼见自己被赵勃抓住衣领子问,也就不想说了,赵勃只得作罢。
其实第一个去城主府报信的人,如果那两个卫兵重视起来,早点过来围堵,或许还能堵住白衣公子,但现在,为时已晚。
赵勃也意识到这一点,但事已至此,说别的也是无用了,便去查看萧冷的情况。
看到萧冷只是昏迷过去,虽然受了内伤,但并无大碍,便只好等待萧冷醒来,再作计较了。
当即派了五名红衣卫,将萧冷护送回萧府。
萧府与陆府一样,同样在郊外,远离芙蓉城,之所以做这个决定,赵勃也是出于无奈。
城主府目前还有张家的人,不太方便,将萧冷就这样带回府内。赵勃心道,等下午张家的人走了,萧冷差不多也醒了,我再去萧府,再作计较。但愿萧冷认得那人,知道那人的底细。
计划已定,赵勃带着余下的人,便回了城主府。
……
芙蓉城东门城门外,一辆马车刚刚出城,向着远处的夜明山,不急不缓的走着。
马车上的一个少年,正微蹙着眉,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事令他冥想不通,一副少年初识愁滋味的模样。
这少年正是陆云。
“今晚望江楼,有胆你就来……”
陆云一直在仔细的回忆着,那白衣公子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有胆你就来”,这是一句充满了嘲讽和挑衅的话,似乎,那白衣公子压根,也没把萧家放在眼里,可是,就算要打,为什么偏偏是在望江楼?
这白衣公子,跟我萧家有什么关系?
陆云摇了摇头,似乎这些问题,只有回到家,才能弄明白了。
坐在马车上闲来无事,陆云便跟驾车的马夫闲聊起来。
闲扯了几句之后,陆云问道:“这位师傅,芙蓉城里,是不是只有一个望江楼?”
马夫道:“那当然了,陆少爷为何有此一问?”
陆云咧嘴一笑,“嘿嘿,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我家这望江楼是不是独一无二的。”
“哦……”马夫也是一笑,“在芙蓉城,望江楼的确独陆少爷您一家,不过,容小人说句不中听的话,依小人所见,凡是在这黄江边建成的楼宇,都应该称的上是,望江楼吧?”
不知为何,听马夫这样说,陆云心中,竟是生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