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眉谨慎的抬眼望着他严峻的脸孔:“你……杀了监督你的人,你是想救我吗?”
“想什么呢?”独孤湛轻哼,抓过她被绑在一起的手腕:“你是我今天的猎物,不是吗?我还等着用你去交差。”
宛眉愣住,她抬眼望望他冷峻的表情,想在他的脸庞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是没有……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宛眉一字一顿的说:“你……如果抓我走,就不怕被两个国家追杀?”
“哦?”独孤湛挑眉:“难道因为你是公主,我就不能把你当成猎物?”
他的话音没落,就听见咯噔咯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然后是刀剑的撞击声。
“喂,小子,你抓到猎物了?”一个略显粗鲁声音远远的传来,宛眉一怔,原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大队人马。
独孤湛握紧她反绑的手腕的手一僵:“嗯,一匹马,一个小妞。”
宛眉慌乱的挣扎,却被他先一步用一根布条勒住了口,他究竟想做什么?
“唔?”她的目光独孤湛晶亮深沉的目光对上,却读不懂他沉静如水的冰冷目光。
“哈哈,这是你从哪里抓来的宝?”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队伍似乎并没有因为看到倒毙在地的死尸而惊讶。
为首的那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显然是一个首领,他上下打量着宛眉,冲着独孤湛问:“这是你抓到的?”
“嗯,一个迷路的小姑娘罢了。”独孤湛神态平和,直视着他的眼睛。
宛眉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慌乱的打量着随后出现的数十骑人马,这是一群装备精良的队伍,虽然服装样式并不统一,可是各个都是英气逼人的青年人,年纪都不太大,介于二十岁上下。
为首的男人年纪大些,也不过就像宇文爵的年纪,三十岁左右。
突然,那个为首的男人突然用一种她十分陌生的语言飞快的和独孤湛交谈起来。
独孤湛皱着眉,似乎老大不愿意地回了几句,然后沉默了半晌,突然松开了抓紧她的手。
宛眉一个踉跄,虽然她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她可以猜出来他对独孤湛说了什么,他显然正在要他将她移交给他们。
不,不可以。
宛眉只觉得自己的脊背上一阵发凉,后颈上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尽管这个奴隶对她无礼,可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难道现在他竟然就这样把她扔给了这些强盗?
难道他就是要用自己来换取加入这支强盗的队伍?
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走开的独孤湛脸上的表情,但是他但他甚至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漫不经心的跃上了马背。
宛眉仍然紧紧地瞪着他,可是他正被几名男子围住,陌生的语言仍然在在继续争论,宛眉恨死了现在的情形,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货物一般,被这些男人暗暗的评估。
只除了那个一心想入匪窝的男人,只看到他听着几个男人的争论,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向空中打了一声唿哨,半空中突然俯冲下一只长相凶猛的金鹰,停在他的肩上。
“这么说,这女人可以任我们处置?”人群中的一个男人突然转过头望望宛眉,他的面向凶恶,脸上有一道贯穿眉毛直到嘴角的刀疤。
宛眉被这句话,还有那刀疤男人脸上的似狰狞,似淫亵的笑容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慌乱的目光又望向那该死的逃奴。
没想到那个男人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催马向前走,和那个首领模样的人会和,两个人低声谈论着什么事情。
而那男子却催马朝宛眉面前走来,他在她面前勒住马,近乎野蛮地伏下身抓她上马。
宛眉呜呜着挣扎,急切地朝前方那两个人瞥了一眼,希望能有人阻止,可是似乎所有人都没有理会她的挣扎。
那个刀疤男人的胳膊仿佛像铁箍一般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扔在马背上,还伴着他低沉猥亵的笑声。
“呜呜……”宛眉拼命的挣扎着,踢打着,她恨死了被这男人碰触的感觉,恶心、痛苦还有充塞心田的恐惧,令她一霎那失了神,她本以为那个逃奴会出于道义什么地向这些人说明她的身份,可是那男人显然认为没那必要。
前方的两匹马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周围的男人似乎被她的挣扎逗乐了,都大声的用宛眉听不懂的语言调笑着,宛眉知道他们说的一定没啥好话。
她的抗拒挣扎丝毫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她被强拉上马,又向前一次一样被安置在马鞍上,只不过这一次是坐在他的前边。
那只箍着她的腰的手,仿佛像是一把铁钳,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拥在身前。刀疤男人身上难闻的臭味熏得她皱起眉毛,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宛眉的不适。
更加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搂着她的打手也毛毛躁躁的从腹部向上摸。
宛眉贵为公主,从小长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幸好这些人似乎感觉到在此地不宜久留,领头的男人低声下了一个命令,这个抱着宛眉的刀疤男也收起了毛手毛脚,队伍前进的速度突然加快。
这些人一定是发现了宇文爵的军队,他们想迅速的穿过这片山区,迅速逃离这里。
宛眉稳定了心神,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和啜泣,她在他的怀里僵直地绷紧身子,用双腿夹紧马匹,竭力不让自己与这男人的胸膛接触。
而那个刀疤男人似乎感觉到她的抗拒,哈哈笑着,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着等他到了宿营地之后,一定要让她“舒服”。
宛眉咬紧牙关,竭力的忽视恶心的感觉,她必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么好吧……假如她的目光可以杀人,那个蓝眼睛的逃奴的后背一定是万箭穿心了。
仿佛是感觉到了宛眉的杀人一样的目光,他突然回头,然后微微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