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你所说的陪客算什么?”浦澜轻眺一呵,有点不满。
“四爷,我猜你是误会了,柔儿所说的陪客是指陪客人吃饭,陪客人喝酒,陪客人聊天,不好意思,不包括陪客人睡觉的。”柔儿解释了一番,明显在挑战着浦澜的忍耐性。
如此拽的话语刚说完,浦澜便成功地被激怒,他动作迅速,来了个别人措手不及,他一手掐住柔儿的喉颈,另一手用力地将她的下颚翘起。
他的眼神随着脸慢慢逼近柔儿,沉重的呼吸打在了柔儿的脸上,最后用阴冷的眼神与柔儿对视,“你说不陪就能不陪了吗?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柔儿在哪里?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浦澜能感受到,强烈地感受到眼前的女子不是他所爱的柔儿,要不然怎么会由里到外的气质都变了呢?真的是因为失忆嘛?
毫无防备的柔儿被掐得透不过气,说不上话来,正在拼命挣扎,“我、是、柔……柔、儿,快放……
浦澜见状,心松懈,手稍放松了点力气,柔儿抓住瞬间的逃生机会,脚跟一动,长腿迅速一踢,用力将浦澜踢开,而自己也因为反作用力而滚到了地板上。
“想逃?可惜没那个机会了。”
在柔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浦澜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驾在她的身上,擒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完全没有动弹的机会。
“快说,你是谁?动机是什么?”阴沉而略带点不耐烦的语气传进了柔儿的耳里,让她不由自主地俱由心生。
“放开我,我说了,我就是柔儿。”柔儿咬牙切齿,奋力挣扎,但终究是白费力气,一动不动。
该死的,她真是恨死了这副身体,那么孱弱,使不出劲,完全用不上力。
“不说?那就要怪你自己了。”浦澜俯下身子,阴险的眼神盯着柔儿慢慢逼近,他用修长的手指划过柔儿的脸颊,溜到衣襟上,开始解她的衣带,扒她的衣服……
啊!不要啊!你叫我怎么说啊?救命啊!柔儿内心有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整个肉体都在颤抖着。
“乖,不要怕。”浦澜似乎感受到柔儿的惧怕,于是又用手抚了抚她的脸,眼神恍惚眷恋地看着那张他再想念不过的脸,然后头慢慢地靠近,就要亲下去了……
啊……不要啊!谁是我的救星?谁来救救我啊……
婴……
“浦澜,你这个禽兽……”
瑟阁的门被一脚狠狠地踢开,浦婴飞速冲了进来,毫不留力地朝浦澜的脸打上了一拳,然后又一把擒住他,将他甩到了一边。
柔儿顿时松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啊)
“五弟,你……咳咳。”浦澜附撑着地板,用手指拭擦过嘴角,发现了一丝血丝,愤怒油然而生,想要爬起来反击,但一用力刚想要动身,却觉得头昏脑胀,失去平衡感。
(当然了,承受了浦婴那一拳后,竟然没有当然晕倒或产生脑震荡,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闭嘴。”威摄灵魂的声音从浦婴的口中道出,微微侧头,狠狠地瞪了浦澜一眼。
最后浦澜放弃了挣扎,不甘地闭上眼睛躺在地板上静休。
浦婴见浦澜不再挣扎,便不再理会他,随即转身,靠近柔儿,蹲下,由于恼怒而惺红的眼睛慢慢拉近,盯着柔儿,沉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上。
“你……”
犹如修罗般的眼神,迫使柔儿颤抖着身子磨蹭了几下,向后退了几步。
突然……
“啊!喂,婴,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莫名其妙地浦婴的怒气减弱,二话不说一把将柔儿抱了起来,正往门外走。
柔儿意识到自己的身子突然腾空升起,她受宠若惊,一味胡乱怕打着浦婴的胸脯,不停呼喊着叫他放自己下来。
但无论她怎样返抗,都无济于事,反而使浦婴加大了力气,将她环在怀里,抱得更紧。
出了翠仙楼的大门,浦婴不顾柔儿手舞足蹈的反抗,硬将她推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迅速跳了上去,一手紧紧搂住柔儿的腰,把自己的脸贴近柔儿的颈边,眼睛看着前方,另一只手拉起马绳。
“驾……驾……”
那匹黑马在浦婴的驾驽下,飞速地在大街上奔跑着,马后掀起了一阵阵尘土飞扬……
“浦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你放开我,放我下马。”柔儿彻底愤怒,完全不顾会有堕马的危险,对着颈边的浦婴大声呵斥。
“等一下你就会明白了,先乖乖地不要动,好不好?”那祈求的温和如轻风的磁性话语从柔儿的耳边飘起,默默地酥软了她的心,使她静静地停止了反抗,乖乖地坐在马背上。
但实际上浦婴的内心并不平静,他的心在抽痛,在纠结,在怀疑……
“五……五王爷,这次真的不能怪我啊,是柔儿自己主动提……提出陪……陪客的……”
当时翠娘被五王爷追问得颤抖地口吃般说着那句话,浦婴不相信,然后一吭不响暴躁地往瑟阁跑去,一到门前,就飞速踢门冲进了瑟阁……
而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他还在找机会问柔儿个一清二楚……
“现在想多无用,等一下再问清楚她。”
浦婴内心暗示,然后微微甩了甩头,醒了醒神,专注看着前方。
“驾……驾……”
黑马听令快速奔跑,穿过大街,通过城门,走出了荒郊城,正在城外的荒野草路上驰骋着……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
“吁……”
浦婴“吁”的一声后,用力向后一扯马绳,黑马后脚一停,前脚一提,马身颠簸了一下,及时刹住了前进的蹄步……
牧场???
没错,他们此时正身处于牧场中:一片望无边际的牧场中。
“哇~,是牧场,真的是牧场啊!”,黑马停稳,柔儿仰首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震惊,内心感慨万分,“好大的牧场啊!”
“柔儿,下来吧!”不知何时,浦婴已跳下马背,站在草地上,正伸着手,看着柔儿,等待着她的回应。
熟悉的声音使柔儿从感慨中回过神来,她呆呆的低头一看,脸上马上变沉,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忽视浦婴的存在,拒绝他的搀扶,自己抱着马背,踩着辅助板,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踏在了苍黄的草地上。
“我要骑马,骑那匹白马娘子。”柔儿无视浦婴脸上的不悦,指着远处正在草原上慢跑着的白马。
她言一落,传入浦婴耳中,浦婴心中的不悦莫名地消失了一大半。
接着,浦婴微微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因斗气而不知好歹的柔儿,好心劝阻道:
“那是一匹烈马,你无法驾驽它的。”
“不管,我现在就是要骑它,快给我叫它过来。”柔儿自大地甩了甩自己头上的“马尾”,不管三七二十一,摆明着硬要跟浦婴作对到底。
只见浦婴无奈而有趣地微微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然后只听银哨一响,远处的那匹白马便气势汹汹般朝他们这边奔跑过来。
看着眼前的白马越来越逼近,柔儿心脉急跳。(别想歪了,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见到如此有挑战性的事情而兴奋得心跳加速。
“吁……”浦婴一声令下,白马立刻在他们面前仰蹄止步,接着浦婴上前一步抚了抚白马的背,似乎是在问候它。
“过来,我和你一起骑,你自己一个人骑太危险了。”浦婴又微微一笑,一只手搭在马背上,又向前伸出另一只手,示意柔儿过去。
“不要你管,我危险我的事,我要自己骑。”柔儿看见那匹马在浦婴面前那乖巧的样子后,心想白马除了跑得快一点之外也没什么,便嘴硬般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浦婴的那份关心。
浦婴摊了摊手,百般无奈,只是越来越发觉柔儿的变化之大,固执之多。
他唯有轻轻地拍了拍白马的脖子,示意叫它听话点,然后让开一道,站在了一旁。
柔儿白了他一眼后,便在浦婴身边走了过去,站在马旁,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马颈上的毛,再轻轻的拍了拍马背,然后有模有样地踩着辅助板,跨上了马背。
柔儿第一次自己坐在马背上,没想到如此安稳,她放大胆子地看向远处,那一大片的草原就在她的眼脚底下,她无以置信地自豪。
“柔儿,你要小心点。”浦婴关心的语句再次传到她耳中。
柔儿没看他一眼,直接不理会他,拉起马绳,“驾”的一声,便骑着白马从浦婴身边远去。
被留下的浦婴站在那里,看着柔儿与白马的远去,感到非常非常的无奈,正怀疑着那个她说的关于马的恶梦是真还是假。
(不就是被帅哥暴怒地抱走嘛,她有必要生气斗气那么久吗?她太小气了。唉~!可怜的婴王爷啊!)
秋日里,在这个苍黄茫茫的牧场草地上,某个女子竟豪迈欢快地唱起歌儿来:
“啦啦啦,啦啦啦,我要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我要像鱼儿一样在清水里欢快地游泳;我要像马儿一样在草原上豪迈地奔跑;啦啦啦,啦啦啦,……
此歌谣正是从柔儿口中所出,她此时坐在马背上闭着双眼,张开双臂,欢快地嚯啦啦地唱着歌儿……
从背面看去,柔儿的那束长发与白马的马尾同时左右摆动着,看着就另人觉得愉快。
而站在草地上的浦婴自从柔儿上马后,他的视线就没有一刻离开过柔儿,看着那个侠女般的柔儿,他内心赞许着柔儿的神奇,竟能如此之快就驯服了白烈马。
但他又觉得柔儿像小孩般可爱,迎着微风,看着那一抹身影,听着那些欢快的歌声,浦婴也自然而然地放轻松了很多,不禁微微扬唇,傻笑了。
随着阳光的洒脱,时间慢慢溜走……
看着柔儿与白马相处得很好,没有什么异样,浦婴才放心慢慢地放下那份悬着的担心,转移视线,看向牧场的远方。
天空之大,牧场之宽。
看着风景,迎着秋风,心情舒畅,浦婴不自觉地在牧场草原上漫步起来。
“呃,娘子你干嘛啊,不要乱跑啊,啊……”
突然白马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而马背上的柔儿摇摇欲坠,拉紧马绳正拼命地想办法阻止白马的颠狂。
而在另一方向的浦婴闻声后,好不容易放下的担心又悬了起来。他马上止步,扬眉看去,发现柔儿情势危急,便使出轻功快步踏草飞去拯救柔儿。
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啊!”
经过一番的努力后,还是无法阻止白马的颠狂,最后柔儿无能为力的被白马甩飞到半空,柔儿脑袋一转,紧急中凭着之前的功底,腾空一跃,向前翻了几个前空番,可惜就在脚刚碰到草地之时,由于支撑力不足,意外扭到脚,坐在草地上,难以起立。
‘该死的,那么脆弱。’柔儿内心暗暗地唾骂着自己的无能。
浦婴飞速赶到,正蹲在柔儿身前,急切关怀道:
“柔儿,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柔儿抬头,瞪了浦婴一眼,然后坚决果断:
“我没事。”
又直接忽视浦婴,自己倔强的撑着草地硬是要站起来,但是脚踝一动,还未迈出一步,身子就失去平衡,重新跌倒,又坐在草地上。
三翻四次的起立跌倒后,柔儿放弃勉强,直接坐在草地上。
“不要碰我。”
浦婴见状,正伸手想为柔儿探探脚伤,可是却被柔儿狠狠地拍开,两眼又瞪了他一下。
浦婴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摊了摊手,“柔儿,你就别再跟我斗气了。”
“哼”的一声,柔儿别过头去,不看浦婴,继续忽略他,自己坐在草原上。
其实浦婴知道柔儿并不仅因为被他强行抱走而生气,更是因为他一连几天的失踪,对自己不闻不问而生气。
浦婴看着柔儿,他再次无奈,微微勾起嘴角,坏笑了一下:
“好,你不走,我自己走了,你放心坐着就好,我的马儿从来都不会吃美人的,但是野外的柴狼就不会怜香惜玉咯。”
浦婴忍着笑,哄吓着柔儿,说完后就马上起立转身,故作甩着袖子离开。
柔儿听后,低头认真想了想,马上抬头朝着浦婴的背影喊:
“浦婴,你站住。”
浦婴止步,喜由心生,他转身看着柔儿,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欠扁的笑容:
“柔儿,有事吗?”
“过来,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