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想要回小儿六斤,借助的人脉嘛,除了自个儿手上的周嬷嬷外,便是奉仪丁妙儿的暗桩子。
周嬷嬷,虽然原是杜康妃的奴婢。可打从侍候过唐甜甜待产后,那就是死了再回长春宫的心思。
宫里的奴婢,除了早早有门路,得主子赐得好姻缘,能在二十五岁前离宫外。其它的,便是女史,上头一句得用着,担搁下去也就是那么回事。
大秦朝,已经是历经五朝,正是盛世风头。
皇宫里的女人们,那些可怜白头落寞,除了偶尔有文人无关紧要的吟两句酸诗外,谁人能记得?
许是哪日,在某处无意里得罪了上头的贵人?又或是卷入某些事情被灭了口?再寻常不过了。
一把骨灰,在化人厂里,随风就是是扬散了。
周嬷嬷在皇宫里生存的日子,久着呢。她自然晓得,除了主子身边最得脸的人物。
其它的,都是注定出不了头。
没主子的恩典,她这等老嬷嬷能有什么好下场?
宁为鸡首,不做牛尾。
周嬷嬷身边能投靠的人选,除了皇长孙外,就没个别的。
只是皇长孙年纪尚小,要等得稍稍明白道理的岁数,真护着身边的奴才时,有好些年月后才成呢。
因为这个理,周嬷嬷就是顺势投靠了皇长孙的生母唐昭训。
能有福气生下了皇长孙,唐昭训在周嬷嬷眼中,不欠着运道,就是还差着两分火候。
“正巧着,我这个奴婢,倒是能合用上。”哄着张嘴笑得乐呵呵的皇长孙,周嬷嬷在沉思着。她的心中,在衡量了唐昭训传来的话儿。
“唉,在宫里,真是纷争不休。”
周嬷嬷虽然叹,也明白唐昭训看着有成算了。
在太子妃怀孕时,就是有心思的出手谋划夺回了皇长孙。
“也好,也好。”周嬷嬷上了唐昭训的船,自然是一条道儿,走到黑。
周嬷嬷最是知道着,宫里投靠了主子,绝不能背叛的。
做了背叛者,落得哪个贵人手里,都不会再被信任了。
“长孙,嫡孙……”未来谁知道呢?
周嬷嬷是呢喃四字,别的也不敢多想了。
秋,天不冷不热,薄衫正尚好。
杜康妃赏了些物拾到东宫。太子妃吩咐宫婢们去传话办事儿,给东宫女眷们分配了一二的赏赐。
当然,皇长孙那里,更不会落下的。
周嬷嬷见到赏赐,替了皇长孙的名义,亲自到太子妃子赵惠茵的寝宫叩谢恩典。
“钧哥,周嬷嬷怎么没抱来?”
瞧着时时不离周嬷嬷身边的皇长孙,陡然一下子老嬷嬷没侍候了那个金贵的皇孙,太子妃随口问了一句。
“皇长孙刚睡着,奴婢不敢吵醒。”周嬷嬷躬身回话,点明了她的奴婢本份。
“哦。”太子妃赵惠茵点点头,顺口赞一句,道:“周嬷嬷是母妃的身边人,自然处事极为体贴。”
“担不得太子妃的称赞。”周嬷嬷再谢话。
二人正说了几句时,有宫婢传话,道太子周昱来了。
太子妃赵惠茵自然是起身相迎。
周嬷嬷在此时,便是躬身侧立,在太子周昱进了殿内后,忙是行礼。
太子周昱搀扶着太子妃落座,接着,还是望着周嬷嬷,起疑问道:“周嬷嬷,不是照顾钧哥嘛,怎么在太子妃的寝宫?还是钧哥在此?”说完后,太子周昱更是望了四周,却是并没有见到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