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女,十八,王员外独女王珊珊。
待仔细看过现场后,苏浅开始验尸,靠近死者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飘忽,“千日醉?”
诺儿探头,“采花贼干的?”
苏浅摇头,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
从死者口中找到几根白色的丝线,身上衣物凌乱破损像是被人强行撕毁,往下...有被人侵·犯的痕迹,但身上却无伤痕,很是奇怪。
花师爷手中不知何时拿了纸笔,“大人,如何?”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杭捕头,你注意询问王家人他们昨晚这个时辰在做什么。”
小哥杭航点头,“是。”
苏浅理了理死者的衣服,“死者生前被人强过,死因应该是窒息,你看这个,这是刚刚从死者口中找到的,应该是凶手用来捂住死者口鼻,估计是丝绸一类的娟帕或者衣物。”指了指找到的几根白丝。
花师爷点点头,手上毛笔舞动记着什么。
全身上下检查完也没有发现伤痕,苏浅撑着下颚思索。
“大人,有何不妥?”小哥见苏浅不动开口,花师爷查看梳妆台闻声看了过来。
苏浅抿唇,“你们看啊,既然凶手强了她还将她活活捂死,怎么会身上一点伤也看不到?这不是很奇怪吗?”
两人看过点头,确实是,死者身上太过‘干净’了些。
天涯从外进来,“大人,有何发现?是采花贼所为吗?”
“天涯你来的正好,采花贼在乾州犯案有杀过人吗?”苏浅松开眉头看向刚刚进来的天涯,此时的天涯没有穿捕快制服,唇红齿白眉黛弯柳,果真是生错了性别啊。
看了眼床上的死者,天涯摇头,“没有。”
“没有,那就奇怪了。”
小哥找到生前伺候死者的两名丫鬟,“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你们在做什么?”
俩丫鬟低头,其中一人开口,“最后见小姐是在...酉时一刻,小姐将我二人赶出后就反锁门睡了。”
另一丫鬟看了看开口,“子时到丑时之间我们在房中睡觉,小姐不高兴的时候不要人在外面守夜,我们便都回屋了。”
花师爷点点头,拿着纸笔又开始记起来,“酉时一刻?你家小姐睡的够早啊。”
二人对视一眼,低头,先前开口的丫鬟有些怯怯继续道:“小姐平时都睡的很早的。”
小哥将刀拿起抱在胸前一副淡然样,却有十足的霸气,“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如果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去县衙说好了,来人。”
“别抓我,别抓我,我说,其实小姐是和姑爷吵架了,小姐气恼就锁了门自己睡了,早上不见小姐人我们就一直叫门,结果里面一直没人应。”那丫鬟急忙开口。
另一丫鬟点头,“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们那样叫门小姐早就......结果今天早上一直没有声音,管家破门后才发现小姐已经,已经......”
锁门?刚刚检查过两扇窗,都上了栓紧闭,用力也推不开,这么说来是密室?
“你家姑爷叫什么?他们为何吵架?昨晚可有人看见他?”小哥一连串抛出问题。
俩丫鬟对视一眼,摇头,“姑爷姓张单名一个骏字。昨日姑爷醉醺醺回来,回屋没多久就听见小姐的声音,两人大吵了一架,姑爷气汹汹摔门走了,之后便没有见到他。”
花师爷在纸上写下张骏并画了圈,抬头,“你家小姐死了,你们就没人去通知你家姑爷?”
丫鬟摇头,“早上听管家说让人去找姑爷,但是好像并没有找到。”
这就怪了,自己老婆死了,男人不知所踪?
小哥与花师爷商量一番,召集王员外家所有的下人开始询问。
苏浅在屋里转了一圈,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少了几盒,在另一边的地上被找到已经摔的粉碎,房门有被破入的痕迹想来是王府中人破门而入导致的,也看得出是从里面上栓,唯一的两扇窗户也紧闭,这样说来就是完全的密室杀人了。
凶手是怎么行凶?又是如何逃走的?
“大人,王员外回来了,执意要进来。”小哥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同时夹杂着一道中年男子的怒吼。
“放肆,你们让开,我要去看我女儿。”
苏浅抬脚走了出来,一看似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着上等衣料,眉宇凌厉,站在门口与小哥僵持不下。
罗曼虽说是女儿国,但并不是没有男性官员,也有些家庭是男子当家前提是女主人死了才可以,相对于另外两国男尊女卑森严的制度来说要宽松的多。
“王员外是吧?很遗憾,令爱已经去世,为了及早捉拿真凶,需要保留现场以便得到更多的线索,还请王......”
王员外双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扬看着苏浅,“你是何人?胆敢在我王家作威作虎?”
好拽的员外“......我是启拔县令。”
“哼,小小县令也敢来管我王家的事,滚。”
苏浅瞪眼,嘿!我这暴脾气,“辱骂朝廷命官杖责三十,杭捕头,给我打。”
天下第一好忠犬诺儿已经一脚揣在王员外的小腿上,王员外站不住脚往前倒了下去,天涯不知从而顺了根扁担过来,小哥接过啪啪啪几板子闷声响,却也是极痛。
王员外怎么都想不到这群人居然敢动真格,趴在地上怒骂,“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我定要让你后悔,你个狗官,啊......”
“追加二十板子。”苏浅抬手看着自己的指甲神色淡淡,诺儿找了根凳子苏浅顺势坐下,直到五十板子打完苏浅才淡然起身撩了撩衣角,“死者真是可怜啊,被人凌辱致死亲爹还不让查找真凶,既然别人亲爹都不在乎我们瞎着急干嘛,收队回县衙。”
王家管家急忙将王员外扶起来,五十大板下去,小哥手上一点没留情,王员外早已昏迷不醒,此时一干下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县衙的人大摇大摆走出王家门。
天涯眉宇间笑意蔓延,“没想到县令大人行事如此果断,佩服佩服。”
佩服你妹啊,这姓王的这么猖狂背后肯定有人啊,唉!不知道又得罪了谁,不过那五十板子打的蛮爽打的,顺便......她刚刚绝对是手抖不小心洒了点药粉在王员外的伤口上,绝对是不小心的,她发誓。
“大人,此案不查了吗?”小哥双手抱臂大刀横在胸前开口,眼中却有些不甘。
苏浅摇头,“查,干嘛不查,身为启拔父母官,在启拔出了命案,本官有责任捉拿真凶。”
花师爷点点头,“那我们先回去分析分析案情吧,我这里找到些情况。”
一行人匆匆赶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