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自从开始修行,连番磨练,尤其是法力流失不得不疯狂吸取灵气,这使得精神被磨砺的相当不错,如果不打坐修行的话,就是两天不睡,也不会感到困,但此刻不过是记下一些符文,居然就颓靡不堪。
看来这些符文很耗费精神。
李昌困乏倒在床上就睡,再次醒来已日上三竿,心中暗想,这个时辰出去,应该可以避过不少人,但是当他刚走出石窟,就有几个人影围了过来。
“好小子,你可真能躲,害的爷爷从天不明等到日上三竿。”
这几人不是别的,正是昨日头一波抢劫的刀疤少年人。
李昌惊了一跳,趁着合围还有缝隙,跳出包围圈,夺路而走。
半刻钟后,李昌扶着一颗碗粗竹子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甩掉追兵,打算小歇一下,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的传来声音:
“你没有看错,那人就在前方?”
“没有,刚才亲眼看到刀疤刘追赶来着。”
李昌大怒,脚步退着,盯看着从竹林林闪出的十来个少年,喝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对我?”
“没有为什么,我们也是不得已。”一个头领模样的少年冷漠道,大手一挥,七八个少年立即窜出去,直奔李昌。
“不得已吗?我记住你们了。”
李昌转身朝着竹林更深处行去,随着李昌深入,那些少年才慢慢放弃追赶,而一只跟随着他的阴鬼,突然瑟瑟发抖起来,发出不安的呜呜叫声。
从李昌两日被追赶来,它一直远远的跟着,只要保证少年不逃跑就行,至于死活与它无关。
李昌这才看到,前方的竹林,漆黑如墨,远远一望,颗颗如魔鬼矗立,发出惊怕的鬼嚎声,非常碜人。
“原来是到了黑竹林。”李昌道,眉头微微皱起,黑色的竹林看起来非常的不详,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其内的一种危机感,让他的心始终无法放松下来。
李昌退后一些距离,危机感变得有些淡泊之后,才吐出一口气,返回第三层竹林是不可能的,想到匕首少年的话,便在附近摇晃竹子,寻找赤角蚁。
在他摇晃第八颗竹子后,一只赤角蚁从竹子根茎泥土中钻出来,有些懵般,转着圈乱跑,李昌眼疾手快,一把将之捏起,放在眼睛下观看。
只见此虫,浑身赤色,在蚁尾有一团触目惊心的血团,发出淡淡红光。李昌指尖用力一捏,居然不能破开,坚硬的程度怕比得上青铜了,最后他调动法力于指头,力道之下,才将赤角蚁捏断。
那滴蚁尾血,顺着断口,流落在李昌手心,有一股微微的炽热感,轻轻一闻,清香如草。
李昌大喜,就要张口吞下,忽然经脉中传来阵阵震动,波及整个身躯,脑海都是一震眩晕,手中蚁尾血差一点洒出,李昌惊的忙先吞下精血,才极力平复翻滚的经脉。
随着蚁尾血被吞下在腹腔传来一股炙热之感,原本眩晕的脑袋都是为之清醒过来,筋肉中一阵酥软感传来,似被精血浸泡,不久后,酥软感消失,李昌竟发现力气居然增加了些许。
这些许力量,微不足道,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增加,而这仅仅是一滴血的功效,若是数十滴,上百滴,乃至上千滴,李昌能想象到肉身必然可达到一种惊人的地步。
果然是宝血,怪不得人人疯抢。
李昌眸子异光连闪,倏尔之后,他再度闭目将神思内视,方才经脉震动,他需要查看。这一内视,却是教他不由吸了口凉气,经脉中白雾愈加的淡,而在法力长河中,黑色葫芦一涨一缩,吞吐玄光,异景骇人。
李昌根本不明白,这葫芦要做什么,内心有一丝紧张,猛然他看到白雾上的符文,这些符文只记住了小部分,如果异景消失,在想要这般似拨开云雾,直接观察其内在的机会便没有了。
想及此,李昌立刻凝心,将神思沉浸在符文之上,玄葫上的符文,密密麻麻,纵有心观察也只是微小的文字,但在这里演化成一幅幅图形,仿佛这才是本质,李昌用心刻在脑海里。
符文一共三百余字,经过一整天的铭记,李昌才勉强全部篆刻在心中,李昌感觉这短短三百余字,不是随意组合,仿佛是一篇无上经文,也似乎是叙述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总之,那感觉十分奇异,让李昌神形悸动。
一整天,经脉中白雾彻底消失,而葫芦所在处被浓浓一团白雾包裹,仿佛虫茧一般,等待重生,玄光依旧,但李昌已退出内视。
铭记符文,让他精神十分颓靡,更让他难受的是,葫芦还不时的震荡,搅得他脑袋都一阵一阵的发晕,踉踉跄跄的走着,像喝醉酒一般的人。
李昌狠狠咬了口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以极大毅力克服着身体种种不适,走向石窟,好在已是极晚,没有少年半路拦截,一路顺畅回来。
“听到了吗,司徒南突破凝气一层!”
“不止他,那钟如令也突破了。”
“还有姜一凡身边的姜尚,在下午有人看到朱长吏居然亲往其住所,好像比司徒南、钟如令还来的看重,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李昌刚进石窟,就听到众少年议论,语气中夹着浓浓的羡慕与酸味。
“这三人突破了!”李昌听到,也只是略一惊讶,很快不再理会,他感到经脉中葫芦震荡愈来愈频繁,忙匆步回到石屋。
石床上,李昌盘膝,脸色苍白,汗泽不断滴落,经脉震荡竟波及到脏腑,让他非常难受,可不得不咬牙坚持。
半柱香后,李昌双眼睁开,其内划过一缕惊骇,因为他感到法力流失居然一下变得极快,若说之前只是细水长流,此刻如决堤的洪水,野蛮而凶霸的将法力汲取入玄葫。
很快,李昌就感到法力见底,经脉呈现出一种萎缩的状态,若再吸扯一刻,势必彻底枯萎。
不再迟疑,李昌伸进胸口,在那里取出一粒丹丸,此丹圆润晶莹,龙眼大小,一取出来,便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弥漫在屋中。
这正是数日前姜潮给他的蕴灵丹。
李昌张口吞下,蕴灵丹果然药力非凡,方入腹便融化为一股淡青色液体,流入经脉,青色液体不是别物,正是法力凝聚。此刻流入经脉,玄葫一震,数团光线飞来,卷裹着液体悉数没入葫身内。
李昌瞪大眼睛,心脏砰砰的剧跳不停,全身都有一丝僵硬,若是这股力量都不够给玄葫吞噬,那他只有闭目等死了。
青色液体入了葫身,从其探下的光线,开始回缩,李昌长长呼了口气,经脉中再没有了那种吸扯之力,伸手拭去额头冷汗。
真是命悬一线。
“该死的东西。”李昌哼了声,这一刻他感到身体寂静下来,脑海不在眩晕,经脉也不在震动,放佛一切烟消云散。
但,李昌眼中划过屡屡紧张,感到不会这么简单,忙将神思内视,但刚入身体,尚未达到经脉中,一道刺目玄光,铺天盖地而来。
李昌忙收回神思,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躯骤然霞光流溢,这种霞光下,萎靡的经脉变得活络,而在胸膛处射出滔天玄光,一尊葫芦飞将出来。
李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