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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涵儿的眼睛

“此地离神武要塞足足隔了十八里地,我等可以放心的作为临时根本聚集,且此地地势极高,易守难攻,在群山中有称雄之资,万一不辛计划失败,我等也可以想办法拖延、逃生。”说话的是宋老哥的搭档,那位看起来精神十足的老者。他嘴唇很厚,白花花的胡子,颇有几分美髯公的味道。

“不错,前方就是白沙口了。过了白沙口,可真的算是逃出了神武要塞的势力辐射范围,轻松出境的机会大大增加……”一位老妪阴沉沉的说,颇不好惹。

宋老哥却是大笑了三声道:

“红货是在博州断崖山被截掉的,我调查过,在断崖山附近,一共有七伙盗匪。其中,四伙盗匪没有这个实力,有这个实力的三伙人,其中又有两伙与当地势力关系不佳,而且在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便通过中人撇清了关系,表示不是他们干的。而最后那伙人,却在事情发生后离奇失踪,嫌疑十分之大。”

话音刚落,被叫做马大胡子的中年壮汉,瓮声瓮气的奚落道:“宋泥,据我所知,断崖山附近,可足足有十五条正规商道啊,其中还有青木山、落英门、离火神教三大势力盘踞!”

宋老哥宋泥的眼中寒光一盛,离得最近的少年,瞬间感到一股让人心悸似得煞气。

“马大胡子倒是贵人多忘事,南唐王朝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商道早就不废而废了。至于青木、落英、离火三个门派,我早早调查过,明面上,他们所属势力并没有大幅度调动的迹象,所以参与其中的几率……”

马大胡子还没听完,就冷哼一声,大掌朝天一挥,毫不客气的打断:

“中层弟子当然不敢乱动,但保证不了那些老不死太上掌门不眼红这批红货。据我所知,嘿嘿,那群胆大包天的神秘势力,竟然敢打南唐王朝国运商货,实力怎么样也不会差,区区一伙盗匪,想要完胜不太可能吧!”

少年听到这里,眼中精光突然闪动,又迅速的低下头,听得出来,这伙人对南唐王朝压根没什么畏惧心理啊!

“马来胡,当真不知你真傻还是假蠢,不说别的,若说是从南唐国度中流出的红货,那些老货或许会感些兴趣,但这区区几辆马车载的财货,能好的哪去?”

宋泥恶狠狠的回道。

马大胡子:“宋泥腿子,你当真要追究乌家后山那头三品妖兽银灵妖蟒不成!?”

“是你在喋喋不休,当真以为我宋泥是泥巴做的不成?”

宋老哥怒极反笑,“不若我们划下道来,比划比划,输的人自断一臂就此回到宗门永不出世可好!”

“来就来,他人怕你宋泥,我马来胡却是不怕!”

马大胡子却不是怂货,当下也是应承下来,双方立即是剑拔弩张,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之感。

先前说话的老妪眼看双方情况不对,心里忍着厌恶鄙夷,打圆场道:

“二位歇歇怒气,岂不忘了我等今日来此的目的?可不要因为小事,而耽搁各位宗主下达的任务才好!此时,主要的是那伙人即将来到霍谷,我等应该思虑是伏击,还是主动寻找!”

老妪打圆场的手法当真高明,其他人听了有理便是纷纷附和,宋泥和马来胡却也是暂且按下怒火。

“不错!”

老者接口道:“按老朽认为,对方虚实我等不知,应该以逸待劳,在几处重要的地方埋伏下来,一旦遇敌,便同气连枝,赶赴后慢慢包围围剿便是。”

老妪见事态发展良好,呵呵的笑了起来:

“合该如此!”

宋泥却道:

“不行,偌大的霍谷,其中羊肠小道何止千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伙人寻到当地人寻了个偏僻的小道出境,我等岂不是白忙一趟?”

马来胡也同意似的说:

“宗主让我们带队,不就是磨练磨练那帮小子吗?当然要出动搜山!”

少年得对两伙人是选择主动出击好,还是固守防范好争论个不休,当下也是大感无聊,却是没有丝毫不耐烦之色。

最终,以宋泥、马来胡等人为首的主动搜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洽谈完成,后续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就是两人一对,十对为一组,分了八组分别扫荡过去。

这群人当中,也有初略军法战阵之道的人,布局的也合情合理,少年听得暗暗点头。

“咦,宋兄,你身后这小子,难不成是你爱徒?倒也懂事,气概沉稳,颇具静之若渊之态,好好培养,说不得又是一个少年成名的天才!”老妪似发现了新大陆般,仔仔细细看了少年一翻,称赞道。可谓是青睐有加,赞叹不已。

宋泥哈哈一笑,转过身来拍了拍少年的背,颇为惋惜的道:

“这小子却是我年少好友介绍的同乡小辈,托我照顾,灵觉已开,达到鬼谷镜也是不远啊。”

众人眨眼一看,纷纷称赞起来,少年端的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气态也颇为沉稳,不似同龄人,将来必有大作为。

唯一不同的是,马来胡在一旁看得嘴角轻轻的勾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嗯,对了,宋兄,这小子是否有合适的搜山之人?”老妪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宋泥一愣,盯了少年一眼,心不在焉道:

“还未曾找。”

老妪听了眼睛一亮,暗暗琢磨了一会儿,便朝后方叫了个人名,继而解释道:“各位有所不知,听闻这次事件,我的一位好友也曾拜托我带上她爱女来开开眼界,两人却也好组成一队,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笑意,看的少年颇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微笑的耸了耸肩,并不太在意。

他不在意并不代表老妪不在乎,只当这小子有气度,不似同龄人那般浮躁,看他灵觉开始的程度,资质也不算差,因而暗暗点头,越看越是顺眼。

“花嬷嬷,怎么了?”

一道语,恍若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在山崖边,看的只叫人赏心悦目,听得只叫人悦耳动听,仿若在轻轻触及大自然绿野时,传来的徐徐凉风,让人全身毛孔都尽情展开似得的舒畅安然。难以想象,这是何等钟天地灵秀的女子的语言,仅仅一句话便恍若让人心醉迷恋不已。

当那人落进眼帘的时候,少年还是怔了怔。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也不是属于见到美女就腿软的那种货色,但对方实在太特别了。

她的个头有些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却与少年齐平,面貌没有山里乡下女子的那种硬朗明显,反而显得十分模糊、朦胧。这种模糊、朦胧,仿佛你在月光下欣赏一颗绝世的夜光玉珠般,散发蒙蒙柔和的宝光,并不刺眼,却有种珠圆玉润,楚楚动人之感。

眉间抹着一点朱红,额头绑着一根鹅黄色的飘带,随风飘舞,看起来既英武不凡,又有种明艳动人之感。

鹅蛋型的俏脸,大而迷离美艳的眼睛,微微淡红的粉色脸颊,恰到好处的丝柔顺发,衬托的她,若风中飘舞的精灵般充满了不真实感。

同时,因为是试炼的缘故,上身穿着一件深棕色的紧身蛇纹皮甲,隐约露出颇具妙曼的青涩身体,一袭玉质骨甲战裙,令她有种英姿飒爽的气质。护体和肩甲是轮廓分明的弧形镀金甲,打磨与保养的油光发亮,鹿皮长靴直至膝盖,双手带着纯白的银丝手套,指尖露出一个个俏皮润白的指头,双肩上分别佩戴两柄鱼纹状的月峨流花刀。

她本身已是绝美非凡的如同梦幻精灵,配上一身战甲,更若神话时代出现的战争神女。

配合她的神态气质,又产生了一种非常明艳的感觉,第一印象,便让人眼睛为之一亮,接着便若面对邻家妹妹般,产生一种保护欲。

女孩的妙眸一一扫过场上的诸位前辈高人,盯上了少年,不禁让他脸上微微一红,喉咙蠕动似得吞咽了一口吐沫,微微不着痕迹的别过头去。

不仅仅是身上若神女般的气质,连一身装备,都不是少年可比的。

“涵儿,你可愿意和这小子一起搜山?”

老妪不失时机的问道。

涵儿微微一笑,一双灵气精光交相闪烁的眼睛微微闪烁,走了过去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瑾瑜,颜瑾瑜!”

少年微微沉默了一下,嗫嚅着道。盯着眼前那双明亮闪烁的美眸,冷不丁的心里悸动不已,长久以来保持不变的冷面,破天荒的闹了个大红脸。

少女听闻后微微一笑,若百花绽放似得:

“颜瑾瑜,怀瑾握瑜,好名字。”

她十分俏皮可爱的顶起大拇指,朝颜瑾瑜挥了挥,然后恍若自来熟似得,拽起少年的手臂,挪步往后走去。

被牵引着的颜渊颜瑾瑜,对这个看起来有些单纯可爱,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动作,有些不解。但身体,却忠实的反应了他的情况,心随意动似得,跟着她慢慢挪步走开了……

这一幕,一个天仙般的少女,拉着一个有些冷冷的、亦很呆的男孩的画面,仿佛成了定格,在历史长河的某一瞬间,迸发出让世人心悸般的瑰美动人,宛若千年难遇似得绚烂火花,绽放开来。

许多年后的颜渊,独自回忆当年时,至今还记得那个逝去的女孩,那双美妙如同天际繁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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