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虚道人叫来蔡峰和木成用司南寻找精确的方位。时刻刚到中午那一刻,归虚道人根据风向和风碰到山壁形成的逆流回旋,结合山脉走势、河道流向和现在的时刻倒影,确定移坟的新位置。
归虚道人叫来蔡峰和木成,嘱咐道:就是这个位置,你们监督着工人,不得有闪失。
蔡峰和木成异口同声地说:放心吧师傅。
这时,主人家过来邀归虚道人到家中喝茶、休息,说道:归虚大师,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大师的高徒和我家的家丁吧。您随我去喝茶吧,大师请。
归虚道人:王先生请。
虽然是在农村,但是王家的房子和家具却很讲究,看得出是村里的大户。一座大院落,四面皆房间。屋子里的家具大都是南方紫檀木的,有得还形成了包浆,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了。
归虚道人和王先生在堂屋。
王先生推茶给归虚道人说:大师这次麻烦您请自来,不好意思啊。需要的法事费用已经准备好了。我知道大师好喝茶,这是我托人从福建带来的上好大红袍。还要这是上好的和田籽料平安扣。
王先生说着,从兜里拿出了和田玉,将和田玉和大红袍茶叶推到了归虚道人面前。
然而归虚道人并不为所动,并没去接,而是推脱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师徒只要应得的那份就好了。
王先生直接说:其实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女儿常年身体不好,想“请”一块大师的随身玉佩来助长、保佑小女的阳寿。
归虚道人说:这个恐怕?君子玉不离身,况且我随身的只是粗卑拙玉。
王先生说:大师,您言重了。玉石无贵贱,人情有高低。大师可不能见死不救。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恐怕也违背茅山道义吧?
归虚道人不情愿得借下腰中佩玉,交于王先生。
王先生笑着接过来,乐呵呵地说:来,上饭。
烈日当头,蔡峰和木成监督着工人,虽然没干活,却也汗流浃背。
这时王家大女儿带着村里的妇人送饭来了。
木成看了看王家大女儿,她长得十分俊俏,也很大方得体、善解人意,正在一群满是汗臭的工人中间分发碗筷。
几个妇人在木成旁边耳语道:多好的姑娘啊,哎,可惜了有这样一个爹。还是不是亲爹啊。一直想攀个大户人家,都把闺女都熬成老姑娘了。
另一个妇人应道:是啊。你可以给你儿子德成提亲啊。
妇人推她一把,嬉笑说:不正经的,你以为我不想啊。
见张家大女儿走了过来,不再议论,而是低头默默给工人碗里舀汤。
张家女子将碗拿给木成,木成看着她,带着几分怜悯和爱慕。她羞哒得低着头。
蔡峰指挥着工人小心移棺,一切顺利,等坟墓重新落成。木成简单布置了法坛。
归虚道人将桃木剑交给木成说:你来吧。
木成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袛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肃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法事完毕,归虚道人带着两个徒弟当天就回到了茅山。
当天晚上,王先生偷偷叫上贴心的家丁来到新修的墓地,将归虚道人赠与的玉佩埋到坟墓顶部。
家丁问:先生,你这是?
王先生说:你没听到今天归虚道人说把坟移到这里容易惹是非啊,现在用他的玉佩压在这里,以后一定会顺顺利利,家财畅通、人丁兴旺。
王先生说完催促道:你不要告诉别的人。走,快走。
而此时,张家大女儿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忘不了木成这个健康的男子和他舞剑时的敏捷动作以及投向她的浓烈眼神。
第二天一大早,张家大女儿就到茅山去“请愿”了,而刚到茅山腰恰巧木成正下山去山下的水井往山上担水。
两人面对面碰在路上,尴尬无语。两人谁都不愿让路,时间静止了,只能听到彼此不安分的心跳。
木成终于按捺不住,扔掉担子;将张家女子扛起来,小跑到了草丛中。他将她放在草地上,脱掉自己的汗衫,盯着她单薄的衣服下起伏着的***将自己的手慢慢放下……
两情相悦,奈何时间。
木成和张家大小姐频繁“见面”,让张家起了疑心。张大户派了一个贴心家丁跟在张家大小姐的后面。
两人云雨一番后,衣衫未整,躺在草地上仰头望天。
张大小姐开口道:我怀孕了,最近呕吐,肚子也而跟着起来了。
木成有些害怕,说:是不是胖了?
张家大小姐:胖?有那么明显吗?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木成惊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大小姐:这件事怕是瞒不住了,你要来娶我。
木成说:娶?我拿什么娶你?你爹会答应吗?
张大小姐推了推木成说:你带我走吧,咱们两个人离开这里。
两个人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被张家家丁听到了。
张大户带着女儿纠集村民去茅山要说法。
在道观外,张大户开口就骂:臭道士勾引我女儿,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什么破归虚,还******是道人,狗屁。可带出俩好徒弟。
张大户肆意骂着,完全忘了归虚道人给自己的帮助。短短几个月,却反目成仇人。
道门紧闭。
归虚道人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十分痛苦。他闭着眼睛,两个徒弟陪在身边。
归虚道人对木成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茅山留不住你,你走吧。
木成跪在地上喊着:师傅师傅。
归虚道人:峰儿,你拉他走,我不想再见到他。
归虚道人说完,咳出了鲜血,大喊:走!
蔡峰愤怒地拉起跪在地上的木成,说:你给我滚。你记住,师傅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滚,马上滚!
木成在院子里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说: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去摆平。
木成说完,转身大步走向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