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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凤祥殿,历朝历代皇后居住的宫殿。琉璃瓦,白玉铺成的台梯地面,红色的梁柱,精细的浮雕惟妙惟肖。虽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那巧夺天工的设计,鬼斧神工的建筑不得不让人精叹。

每走一步,叶雪菲心里就不禁多一分赞叹。回想以前去故宫、颐和园时,那种惊叹却永不如亲眼看到这消失建筑再次重现在自己的眼前。

东方彻搂着她站在这壮阔的建筑前,大手一挥,霸气十足。“菲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可满意?”

“如果我说不满意,皇上又当如何呢?”

她从来就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但她想到的是夫妻就应该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相濡以沫,互敬互爱,一起走到最后。而不是像皇家律条上所说,皇后必须心胸宽大,温柔贤慧,不争风吃醋,要宽容大度,就算皇上三个月只来一次也得笑着劝他再多去别的女人那里,以保证皇室子孙的繁衍。

“如菲儿不喜欢,朕立刻命人来改,改到菲儿满意为止。”就是再为她建另一座宫殿又如何,她值得。

轻笑一声,叶雪菲握着他的手,面色温柔而平静。“我不要繁华的宫殿,亦不要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我只要你一颗真心。如果我说我不是讨厌这宫殿,而是觉得这里太冷清,想要与你住在一起呢!”

小脸微微上扬,明亮如星辰一般的双眸盯着他的细长却闪烁着惊喜的双眼,等待他的回答。

“菲儿,此生有你足矣,朕今生就要让天下所有的百姓知道,帝王也可以独爱一个女人。”

“如果是那样,菲儿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古人云,白头偕老,从来都是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就会显得太挤,太累。

“如此甚好。”

转过身,东方彻也没带着她继续往里走,而是调转方向往自己的寝宫走去。记得第一次失去她就是在自己的寝宫之内,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弄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抱着什么感情,只是一味想着占有。现在,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要再放开她的手了。权力的巅峰没有人陪着,他迟早会因为骄傲自大而摔下来的。

东方彻大步向前,叶雪菲其实跟得有些吃力,毕竟他的腿长,跨出的一步要顶她两步,若是平常女子,那可就不是两步之说了。小手放在他的大掌里,任由他包握,一步一跟。阳光下,看着两人的影子紧紧相偎,叶雪菲突然觉得跟他一起走下去也不错。

大步往前是他的习惯,难得回头的他突然发现她一步紧跟另一步也无法与他平行。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放慢自己的速度,让她不至于走的那样辛苦。

抿唇轻笑,叶雪菲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这宽广壮丽的皇宫,红墙黄瓦,极其尊贵。这个地方看似高不可攀,实质却因为有个他而变得有了留下的价值。终其一生,她要的一直不多,不管到最后怎样,她要的一直都是一个能与她同甘共苦,一生相依的人。

瞧见她的嘴角的笑意,东方彻到显得有些在意了,“笑什么,难道朕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弄清楚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叹了口气,她侧头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明亮的双眸在此刻显得尤为迷茫。

“有发现的一天总比糊涂一生也找不到自己的目标强,这后宫有着太多我不想让你接触的事,所以在你成为我的妻子之前,我会把这里肮脏的一切全部肃清。”

“随你吧!”如果他的决定是要用鲜血来换,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烟妃跟在不远处,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内心的妒忌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可她必须忍住,只因父亲说地,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眼前的这个女人具她身边宫女所说,她才是那个真正的‘雅沁’夫人,而那个假的就如同她所想,在皇上的心里根本一点地位都没有。这个才是她今生遇到的最大对手。

“小启子,你等会去问问,看皇上为什么没有带这个贱人入住凤祥殿,而是带着她往炎殿走。”

“是,娘娘!”

前面的广场太大,她要是再继续跟下去,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她是有口难辨,如此,她只能等底下的人帮她提供消息了。

“我们回宫!”

继东方彻回宫之后,李如歌等人都准备夜探皇宫,巧合的是他们选择了同一条路,穿着夜行衣的三人都有恃无恐地没有蒙面,不知是太自信,还是太小皇宫的守备。

“没想到你们也来了。”魏风盯着他们,语气平淡地没有半点惊讶之情。

“菲儿既然有邀请我,我怎么可能不来一趟。”那时她用唇语所说的应该是‘晚上见’。

李如歌嘲讽一笑,盯着司徒单道:“菲儿可能同我们两之间的一个讲,但绝对不会是对师兄讲的。”

“可我相信她一定会理解我的。”

“如果菲儿会理解,现在就不会进皇宫了。”放手的是他,后悔的也是他,如今见到她,他该对她说点什么呢!

司徒单一声未吭,只是提气往前,快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魏风和李如歌对看一眼,随后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东方彻看着坐在一边独自赏景的叶雪菲,又想着等会就要开始的庆功宴,不禁问:“等下的庆功宴要陪朕一起去吗?”

低头思索一下,她抬头望着他道:“还是不要了,现在我还不是你的妻子,陪着你一起去似有些显摆的样子,我看还是你去吧!以后我们一起去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后宫的有的不只是黑暗,闲话也是传播最快的。初入宫闱,她不得不注意一点,再者,她约了人,她走了,他们来又找谁!

这一次她要把所有的话一次说清,能接受他们还是朋友,不能接受,那么这一生他们就做陌路人,永不相见。在他们的身上她都挣扎过。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她不想再为了所谓的爱情去冒险了。

她都这样说了,东方彻也不为难。的确,这种场合她现在还不适合出席,但过了今天,他要让所有的人承认她的存在,然后正大光明地牵着她的手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你去了,不过今天我会吩咐他们准备婚礼,可别忘了再过两个月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起身来到他面前,叶雪菲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信誉这么差,不过想想也是,她可是从不少人的身边走过。纤细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亲密相偎。她更是难得调皮地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怎么,怕看不住我吗?”

亲啄她的红唇,东方彻笑得邪气,轻咬她的红唇一下,道:“菲儿是想让朕走不出这里吗?”

“如果我说是呢!”小脸上妩媚尽现,诱人的情韵让东方彻一个用力把她打横抱进了后室之中的大床之上。“既然菲儿热情邀请,朕又怎么能让你失望。”

“哦!不让我失望吗?那我就要看看彻的表现怎么样了!”舌尖滑过嘴唇,她甚至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挪动。“呵呵……”

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东方彻脸上的激动非常的耀眼,“你这诱人的妖精,你刚才叫我什么?”

“彻,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小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叶雪菲痴痴地望着他,小嘴微嘟。

“怎么可能不喜欢,以后这是你的专称,只能你叫。”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一吻。

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叶雪菲觉得很满足,也许这平静且真实的才是她所需要的生活吧!那种激情澎湃、轰轰烈烈的爱情也许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至少她就不是那种能够承受这种爱情的人。

拉下他的头,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借此来掩饰她心中的失落。

春意绻然,一室的春意让窗外的太阳都不禁加快了西落的速度。

是夜,月明星稀。

叶雪菲靠在浴桶了,泡着热水澡。东方彻因为晚宴已经走了。想想时间,叶雪菲起身跨出浴桶,拿着一旁宫女们准备的毛巾擦干身体,随后披上乳白色的罩衫,束好发这才往外走。看到屏风后候着的宫女,低声道:“你们把里面收拾一下吧!”

“是,娘娘!”

对于别人的称呼,叶雪菲一点也不在意了,反正这个称呼她迟早是要习惯的。与众多的女人一起侍候一个男人吗?有什么的,最多她一直保护好自己的这颗心。平心静气地在这里找一个角落过上一生。

看着宫女太监进进出出,等到所有的一切都打扫完了,叶雪菲手一挥道:“收拾好了把晚膳端进来,放好后,没有我的吩咐,除皇上之外,谁也不准放进来,否则,你们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是,娘娘!”

坐在圆桌前,叶雪菲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地品尝着桌上的美食,当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尝过之后,她清冷的声音突地道:“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

话音刚落,三道黑色的颀长的人影立刻出现在叶雪菲的面前,他们有志一同地把目光投放在举止优雅,自若的叶雪菲身上。

“菲儿……”

“师妹……”

“菲儿……”

面对他们的深情呼唤,叶雪菲轻轻点点头,算是表示问候。手中的筷子依然还在继续夹菜,一口接着另一口,时不时地喝上一口茶。一柱香后,叶雪菲放下笑对魏风道:“二师兄,先坐吧!我想你一定还没有吃晚饭。”

“菲儿,我来不是为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师兄还是先吃一点吧!”打断他的话,叶雪菲将旁边的筷子递到他手上,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魏风无奈,只得拿过一旁的米饭,一边夹菜一边大口吃饭。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先把饭吃完,然后让她找不到推脱的机会,如此他们才能好好地谈谈。

叶雪菲没有理会旁边的两个男人是什么表情,她只是一个劲地为他夹菜,似想一次就把他削瘦的身子补回原样。

李如歌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忍不住道:“菲儿,我……”

“别人吃饭的时候,请不要随便开口,一切等吃过饭后再说。”这里有三个男人,其中有两个男人都伤过她的心,只有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什么都不图,什么也不要,只是一心为她着想。

站在一旁的两人闭上嘴,等魏风吃过饭后,叶雪菲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后,才正声道:“这次我让你们来,一是为了请二师兄参加我的婚礼,二就是为了请你们不要再继续跟着我。”

“菲儿,你真的不能原谅吗?还是你忘了我们已经成过亲了,我们才是夫妻啊!你怎么可以转身嫁给别人!”司徒单上前一步,眼里有着指责。

纤细如玉的小手一手拿着茶盖,一手托着茶杯,轻轻地,优雅地来回拨动杯内的茶叶,喝过一口后,她冷声道:“成亲,请问你是跟谁成的亲。我叶雪菲只跟南宫昱成过一次亲,转眼间就成了弃妇,这一次成亲是东方彻。你司徒单确定我们成过亲吗?”

“怎么没有,菲儿,你忘了吗?我们成亲就是在炎国,在这里,你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呢!为什么?”司徒单激动地上前捉住她的肩用力地摇晃,就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她把一切都记起来一般。

手中的茶杯因他的举动而打翻在地,不少滚烫的茶水落在她的白皙的手背之上,尽管魏风的动作很快,可她的手背上还是烫伤了一大片。

“师妹,你没事吧!”

“没事!”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叶雪菲冷眼看着司徒单,嘲讽道:“跟你成亲的叫夜儿,她被你摔死在那座山崖下,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盯着她冰冷且美丽绝伦的小脸,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好似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以前的她聪明伶俐、温柔可人、大方优雅,现在的她冰冷无情,好似一座万年火山,以前的感情只不过是火山爆发时留给世人的一个错觉。

“菲儿,那时我只是想先还清师傅的恩情,然后带着你一起逍遥人生,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让你受伤害!”

“是吗?”对他的温柔,她显得嗤之以鼻。只要一想起从身体里面流出的温热的血和彻苦的痛。她就无法再对他笑容以对。“可是我只知道我要的是同甘共苦,荣辱与共,我不需要别人打着‘一切都是为我好’的借口来伤害我,你可知那痛入骨髓的感觉是无法轻易忘记的。我爱过你,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伤心,让我绝望,这样爱情太苦、太累,太让人难以承受。所以,忘了我,然后找一个能为你放下一切的女人吧!”

她是自私的小女子,她无法成为一个无私奉献的人,而他又太过于正直,只要有事,就会因为正义感而忽略了身边的她。即使知道她会有危险,他依然选择了他的大义,忘了她随时可能受到伤害,这样一来,她只能选择一个能为她付出的人,而不是一个只能为了别人伤害她的男人。

“我太自我,也太爱自己,所以我们就像两条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平行线,偶尔的交际只是无可避免的巧合,巧合过后,我们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过自己的生活。”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对你的爱呢!”

“我们之是已经不再存在所谓的爱了,在你放开我的手的那一瞬间,我对你的爱就已经全陪消失了。”转过身,叶雪菲看向一边一脸苍白的李如歌,正色道:“我想我们之间最先放手的是你,后悔与不后悔都由不得你在做主。我只想说既然选择了放手,那么就一直往前走,不要再回头。你不回头,我亦不会回头;你回头,我亦不会再回头。”

“菲儿,你过得好吗?”李如歌挪挪嘴唇,想了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叶雪菲笑腼如花,平静地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仔细去看,才会发现她的眼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过得很好,以后也会一直好下去,所以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如果有兴趣参加我的婚礼,我也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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